仿佛刚从一场激烈的梦境中挣脱,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与不安。
苏懿的心猛地一紧,连忙上前几步,将妹妹温柔地拥入怀中。
“姐姐,我梦见娘亲出事了,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我好害怕……”
苏娆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无助地问道,“我该怎么办?”
苏懿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她的眼中同样流露出焦虑与无力,面对妹妹的求助,她竟也一时找不到解决之道。
苏府近日的风波不断。
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苏小娘,但锦衣卫的行事风格向来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苏小娘的处境,一时间变得岌岌可危。
“娆儿,你真的确定苏小娘与那贼人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吗?”苏懿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她知道,这答案关乎的不仅仅是苏小娘的命运,还有苏娆的未来。
苏娆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但那双眸子里的不确定暴露了她内心的挣扎。
她曾暗自向府中的陈述打听贼人的身份,希望能找到一线生机,但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没有丝毫回应。
此刻的她,就像被蒙上了双眼,堵住了耳朵,在这迷雾重重的事件中迷失了方向。
然而,无论前路多么艰难,苏娆的决心却异常坚定。
前世,母亲为了她受尽了人间疾苦,未曾有过片刻的安宁。
这一世,好不容易母亲能够享受几天平静的日子,还未真正享受到天伦之乐,自己也未能尽到孝道,她决不允许任何事情夺走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姐姐,明日一早,我要进宫。”苏娆的目光坚定地望向苏懿。
苏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娆儿,你进宫是想找谁帮忙?”
苏娆的神色变得异常肃穆:“我要直接面见陛下。”
苏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对于高高在上的陛下来说,这样的小事或许根本不值一提,他会愿意插手吗?
但苏娆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她只能孤注一掷,将希望寄托在这最后的一丝可能上。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苏娆与苏懿便踏上了入宫的路。
她们首先拜访了长公主,苏娆开门见山地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长公主闻言,眉头轻轻一皱:“这种小事,怕是父皇不会亲自过问。”
在帝王眼中,苏小娘的生死确实如同草芥,不值得他为此劳神费心。
但苏娆的态度异常坚决:“无论如何,我都想试一试,请殿下助我一臂之力。”
长公主望着眼前这个坚韧不拔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自己一旦介入此事,将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理智告诉她应置身事外,但苏娆那恳求的目光,最终还是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好吧,我陪你去找陛下。”长公主最终妥协。
苏娆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多谢公主殿下。”
于是,长公主领着苏娆,朝着御书房的方向缓缓前行。
她细心地叮嘱:“陛下现在应该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我们先在外头等候,待他处理完毕,你再提出你的请求。”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她们的脚步尚未抵达御书房,就被一道威严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那是太后,眉头紧锁,目光锐利。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太后的声音不高,却不容忽视。
“给皇祖母请安。”长公主与苏娆连忙行礼,但太后的眼神在触及苏娆时,明显透露出几分不满。
“这条路通往御书房,公主去自然无妨,你又为何要去那里?”太后的话语中带着质询,眼神锋利,直指苏娆。
“皇祖母……”长公主欲言又止,却被太后打断。
“让她自己说。”
苏娆深吸一口气,坦诚以告:“锦衣卫诬陷我母亲包庇罪犯,她清白无辜,他们滥用职权,欺压百姓。我只是想向陛下讨个公道。”
太后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寒意:“陛下正为江南水灾忧心忡忡,你还要拿这事去烦扰他?你倒也罢了,公主呢?陛下会不会因此心生厌倦?奕王侧妃,你这未免太过自私了。”
“皇祖母,娆儿也是为了母亲,实属无奈。”苏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你还袒护她!”太后的脸色愈发阴沉,“总之,不准去。来人,送奕王侧妃去寿康宫!”
苏娆被两名嬷嬷强行带走,向着寿康宫的方向行去。
眼看着距离见到陛下仅一步之遥,却横生枝节,苏娆心中不禁对太后生出几分怨怼。
如果母亲真的遭遇不幸,前世的恩情,在今世的仇恨面前,将变得微不足道,她绝不会原谅太后!
太后凝视着苏娆,声音中带着探究:“锦衣卫说你母亲包庇罪犯,是什么样的罪犯?她又是如何与之牵扯上的?”
苏娆的面色一沉,不再像之前那样温顺:“江湖大盗,我母亲怎么可能与江湖大盗有瓜葛?定是锦衣卫胡乱猜测!”
“江湖大盗?”太后神色微变,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难道锦衣卫口中的江湖大盗,会是那个传说中的小燕?
苏娆的母亲,竟然会与江湖大盗有所关联?这听起来简直荒谬至极!
一个国公府的侍妾,怎么可能与小燕这样的江湖人物扯上关系?
两者之间看似毫无交集。
或许,这只是锦衣卫的误判?
但即便如此,太后心中依然存有疑惑。
待苏娆被带走后,她立刻吩咐周妈妈:“去查一查苏娆的母亲。”
苏娆被囚禁在寿康宫内,门外上锁,四周有宫人严密看守,她焦急万分,却无计可施。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拉扯着她的心弦,母亲的安危,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
正午,阳光正好,太后刚拿起筷子准备用餐,周妈妈便匆匆而来。
“太后,您要老奴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太后立即挥手屏退了周围的人,只留下周妈妈一人。
“赵氏的身份并无不妥,她出身罪臣之家,嫁入苏国公府为妾,虽然姓赵,但实际上与赵家并无任何瓜葛。”周妈妈详细汇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