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墨的耐心有限,苏娆最终只能让开道路,眼看着锦衣卫一步步逼近庙宇深处。
在紧张的氛围中,苏娆还是忍不住悄悄跟随,却意外发现另一队锦衣卫正从后门悄然接近,两路包抄之下,霍云从与霍成渝的逃脱之路几乎被彻底堵死。
庙内的气氛愈发凝重,霍氏父女被困于大殿之中。
锦衣卫的搜索行动有条不紊,即使是在佛门净地,他们也展现出了职业的严谨,没有丝毫的放肆,但这种细致入微的搜查,无疑让霍氏父女的藏身之处变得岌岌可危。
方墨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一个不起眼的柜子上,他的动作警觉。
随着柜门缓缓打开,霍成渝的身影暴露在众人眼前,她那惊恐万状的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绣春刀的寒光在她纤细的脖颈旁闪烁,生死只在一瞬间。
苏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屏息凝视。
而就在这一刻,方墨似乎发现了什么,刀锋一收,霍成渝瘫软在地,泪流满面,不断重复着乞求的话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异味,让在场的锦衣卫纷纷皱眉退避。
继续搜。方墨下达了命令,转身离开,留给霍成渝一线生机。
苏娆的目光在霍成渝与柜子之间流转,心中五味杂陈。
随着搜索的结束,整个佛堂再次归于平静,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场围绕着复仇、欺骗与生存的斗争,远未到落幕之时。
临行之际,方墨的目光在苏娆身上缓缓流转,仿佛要直视其内心深处。
那眼神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与未尽之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苏侧妃,好奇心切莫过剩,以免无妄之灾,令芳名早逝。”方墨的话语,字字沉重,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意味。
苏娆并未选择针锋相对,而是以一种近乎羞涩的微笑轻轻回应。
“多谢许千户挂念,未曾想,我这微不足道之人,竟能得到许千户如此关怀。”她的声音轻柔,却留下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
方墨的面色瞬间阴沉,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他狠狠地瞪了苏娆一眼,随后,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在他身后,一群锦衣卫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疑惑的眼神,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咱们那位素来冷静自持的千户大人,今日竟被这奕王侧妃戏耍了一番?
这位侧妃,当真是胆大包天,不按常理出牌。
苏娆目送着锦衣卫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深知,那些人皆是方墨的心腹,既然方墨不愿与自己有任何瓜葛,那么他方才的警告与对话,自然不会轻易泄露出去。
这份认知,让她行事更加毫无顾忌,无需担忧自己的名声会因此受损。毕
竟,在这深宫之中,她的名声早已不如人意,再多添几分流言蜚语,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风声罢了。
转头之际,苏娆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霍成渝身上,只见她依旧故作痴傻,那背后的柜子里,隐藏的秘密,是苏娆以牺牲尊严为代价,用疯傻之态守护的真相。
她没有揭穿,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心中五味杂陈。
……
回到自己的住处,苏懿已在外焦急等待多时。
见到苏娆平安归来,她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心中的石头也随之落地。
“你的那位远房表姐,怎会有解蛊之术?”苏懿满腹狐疑地询问道。
作为亲姐妹,苏懿对苏娆的一切自然是了如指掌。
苏家这边,亲戚关系简单明了,至于苏娆母亲赵氏那边的家族,早已四分五裂,即使有血缘上的亲戚,也早已失去了联系。
如此一来,那个所谓的“远方表姐”,其真实身份便显得愈发扑朔迷离。
苏娆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相遇,发现他有些不凡的手段罢了。”
然而,苏懿心中仍是疑云密布,若真是偶遇,对方又为何会对苏娆如此关照?
但见苏娆似有难言之隐,而苏懿亦非好事之徒,便暂且按下心中的疑问,不再深究。
“长公主那里,总算是应付过去了。”苏懿心有余悸地说道,语气中仍带着一丝后怕。
“不仅如此,长公主还给了我一个承诺。”苏娆接话道。
这次的危机虽然凶险,但也让她们搭上了长公主这条大船。
然而,这条船是否稳固,却是个未知数。
皇帝在位时,长公主的地位自然无忧,可一旦齐王登基,长公主的未来便充满了变数,或许只能看齐王的脸色行事。
因此,最稳妥的策略,莫过于解开奕王身上的邪术,助他登上太子之位,乃至未来的皇位。
……
更换完药物,苏娆便打算前往奕王的住处。
然而,路途并不顺畅,她偏偏遇到了齐王。
彼时的齐王,一身白衣胜雪,举止温文尔雅,身边还跟着一位相貌平平的随从,右颊上一道疤痕尤为显眼,那双眼睛里,似乎藏着阴霾。
他匆匆扫了苏娆一眼,旋即移开视线,那不经意间的神色,仿佛透露出一丝轻蔑。
尽管苏娆对齐王并无好感,但出于礼节,她还是恭敬地行礼问候:“齐王殿下。”
齐王的目光在苏娆身上轻轻掠过,带着几分玩味。
待苏娆行礼完毕,她连忙抽身离开,唯恐与这位虚伪的殿下多做纠缠。
她未曾察觉,自己离开后,齐王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定在她的背影上,久久不愿收回。
那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衣物,洞察她内心的秘密。
“这女子,莫非真是个尤物?”齐王低声询问身边的男子。
那男子语气淡漠,只简单回了一个字:“无趣。”
齐王闻言,不禁愕然。
单论容貌,苏娆的小脸既妩媚又艳丽,那双眼睛仿佛能摄人心魄,身姿更是妖娆动人,肌肤赛雪,他曾有幸亲手触碰,那触感至今难忘。
这位朋友在情事上颇有研究,如此佳人,世间罕见,竟被评价为“无趣”?
“何出此言?”齐王好奇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