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面前,他再次戴上了伪善的面具,扮演着道德的楷模。
这番话,无疑是在提醒奕王,越是对佛门亲近,便离那储君之位越远。
齐王缓缓走向左侧最前排的座位,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内心五味杂陈。
他所坐的位置,虽高,却始终及不上明空大师身旁的那个位置,那里,坐着的是他的六弟——奕王。
齐王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甘,他无法容忍,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差距,也要凌驾于他之上。
他暗暗发誓,待他登上储君之位,区一个和尚,又何足挂齿?
悠扬的钟声响起,明空大师的佛会正式开始。
大师的讲经,即便是枯燥的佛理,也变得生动有趣,引人入胜。
苏娆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净化与释放,暂时忘却了尘世的烦恼。
然而,佛会终了,现实的重压再次袭来,她不得不重新面对。
贵妇们簇拥着长公主离去,苏懿投来的那一瞥,满含深意,提醒她万事小心。
苏娆默默点头,而一旁的霍成渝似乎已对深奥的佛理失去了兴趣,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贵妇们散去,奕王则伴随明空大师,一行人缓缓离去,留下苏娆一人,在空旷的佛堂中显得格外孤单。
苏娆起身,准备返回住处,却在半途被一名神色匆忙的年轻和尚拦下。
“请问,您是奕王府的娆侧妃吗?”和尚急切地询问。
苏娆点头确认,见和尚面露焦急,心中顿生不安,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奕王妃突然晕倒了,需要您立刻过去看看。”和尚急促的话语,让苏娆心中一紧。
姐姐怎么会晕倒?
她不是一直陪伴在公主身边吗?
难道与霍成君有关?
想到霍成君的心机深沉,苏娆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请带路。”苏娆语气坚定,心中焦急万分。
和尚在前方疾步前行,苏娆紧跟其后,恨不得生出双翼,即刻飞到大姐身边。
一路上,苏娆满脑子都是苏懿的安危,直到跟随和尚踏入那偏僻的小院,才猛然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
大姐怎会出现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这与她一直陪伴公主的身份不符……
正当苏娆想要抽身离开,探寻究竟之时,小院的门却在身后“哐当”一声,紧紧关闭,将她所有的疑惑与不安,一同锁在了这方寸之地。
再一看那和尚,脸上竟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猥琐样,嘴角挂着一抹令人不安的笑意,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侧妃娘娘,来了就别急着走嘛。”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轻佻,步步逼近苏娆,每一步都似乎在测量着猎物的距离,意图昭然若揭。
苏娆慌忙奔向门口,手指颤抖着拽了拽门锁,却发现那门仿佛被铁将军牢牢把守,纹丝不动,冷冰冰的金属触感透着绝望。
她转头望向那高墙,足足有三米多高,光滑且无处借力,即便是有飞燕般的轻功,此刻也难以逃脱。
加之此处偏僻,即便她喊破喉咙,四周静谧得连回音都不曾给予一丝回应。
自己这是羊入虎口,误闯龙潭,一失足成千古恨!
后悔已晚,苏娆猛一转身,眼中闪过决绝,瞪着那个步步紧逼、面露狰狞的男人。
“你不是灵空寺的和尚吧?你是……”
苏娆脑中灵光一闪,仿佛捕捉到了一线生机,“霍成君派你来的?”
那“和尚”的表情微微一滞,虽然没有言语,但神色的微妙变化已经出卖了他,显然被苏娆一语中的。
“你是霍家的仆人,还是霍成君给了你什么甜头,让你甘愿做这种腌臜事?”苏娆追问道。
“和尚”色眯眯地打量着苏娆,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你这样的绝色美人,就是最大的甜头啊。”
言毕,他猛地向前一扑,企图以蛮力撕开苏娆的衣裳,贪婪与欲望在他眼中交织成一张黑暗的网。
苏娆强忍屈辱,从怀里掏出一支精致的发簪,这是她平日里防身用的,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她紧握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发簪,正欲刺向那男人的咽喉。
不料,就在这一刹那,她的手突然一麻,发簪如同失去了重量,无力地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令人心碎的回响。
“老七,这娘们儿不老实!”
苏娆这才惊觉,院中还有另一人,那声音低沉而冷酷。
来者步履稳健,每一步都透露着不容小觑的内力,显然是一位武功不俗的高手。
霍成君的算计真是滴水不漏,即便自己警觉,未带随从,也终究难逃他们的魔爪!
那控制苏娆的家伙,因苏娆的反抗而一脸不悦,抬手就是一记狠辣的耳光,重重地扇在苏娆脸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苏娆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但更糟糕的是,紧接着她的双臂传来剧烈的痛楚,显然是被那手劲硬生生扭断了!
她被无情地拖进屋内,像一件破布娃娃般,粗暴地扔在阴暗的角落。
疼痛袭来,让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而那两个男人,依旧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这下,真的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与此同时,在灵空寺的另一边,霍成君拉着公主的手,姿态娇媚,声音甜腻:“殿下,听说灵空寺东面有片荷塘,荷花正艳,美极了。我们去看看吧,我想为殿下摘朵最美的荷花。”
公主被她的温柔所打动,一脸宠溺地答应了。
霍成君挽着公主,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身后跟着一群贵妇,其中便有苏懿。
苏懿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苏娆的身影,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这次,娆儿真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在她们不远处,两名侍女窃窃私语,谈论着方才看到的一幕:“刚才那两人是谁啊?一个和尚,一个贵妇,看着挺亲热的。”
“是啊,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在佛门净地这样,也太不知廉耻了。”
“那妇人我好像在哪见过,之前见她进出过奕王府,莫非是奕王的家眷?”
这些所谓的悄悄话,却清晰地传入了身后贵妇们的耳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