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懿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苏娆。
汗水浸湿了脸颊,让她的脸显得更苍白,紧抿的唇,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意外激发了男性的征服欲。
再往下,胸前风光微露,腰肢纤细,似是一折即断。
真是个尤物。
看到侍卫的反应,苏懿暗自确认,自己的选择没错。
这个侍卫在众多侍卫中算是最憨厚的,不解风情,对女人木讷得很。
这样一块木头,碰上苏娆,竟也开窍了。
“没事了,退下吧。”
侍卫虽不明所以,只是恭敬应声:“是。”
侍卫转身离开,走出两步,又回望苏娆,心里痒痒的,似乎有什么蠢蠢欲动,他深吸口气,终于迈步离开。
苏懿这才悠悠放下茶杯,开了口。
“起来吧。”
苏娆松了口气,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那柔弱的姿态,别有一番风韵。
别说男子,就连冯妈妈看了都觉得诱人。
冯妈妈走上前,将苏娆从地上搀扶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
“三妹,刚才我那样做,并非有意刁难你。”王妃缓缓道来。
苏娆擦着额头的汗,眼神复杂地望着王妃。
这都不算刁难,那什么才是?
“我的境遇,和三妹其实相差无几。昨天我入宫,皇后轻飘飘一句话,我便跪了两个时辰。”
王妃语气平淡,眉宇间却透着难以化解的忧虑。
“为什么?”
王妃轻轻一笑:“三妹,你恐怕还不清楚,我,你,面临的是怎样一番局面。”
苏娆确实不明白,她没有野心,并不敢奢望自己能让王爷破戒,靠此飞黄腾达。
她只愿低调度日,寻个时机离开王府,和母亲安安稳稳过活。
但现在,她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皇上是不可能册立一个名下没有子嗣的为太子,如今王爷不破戒,堂上朝臣催促,皇上已失去了耐心。贵妃之子端王,聪明能干,性情温良,皇上已有意立他为储君。”
刚迈进王府大门那会儿,皇后对我是寄予厚望的,但半年溜走,王爷连多瞥我一眼的心思都没有。皇后心里头那个不满意啊,逮着机会就要拿我出出气。
“给你俩月时间,要是到时王爷还那副六根清净的模样,恐怕你得自己挑条白绫,早早做个了断了。”
苏娆猛地忆起前世,王妃似乎是骤然间就香消玉殒的。
难不成,那不是什么疾病缠身?!
“三妹,我已是穷途末路,就指望你能拉我一把了。”
王妃望着苏娆,满眼都是求助的渴求,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苏娆觉着这事荒诞不经:“王妃,可是王爷六根清净,我哪有那本事让他破戒?”
“三妹,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但要真是我命不久矣,你也休想独活。还有林小娘,你若有个闪失,你觉得在苏府,林小娘还能安生吗?别看我娘慈悲为怀,真到那时候,她能亲手把林小娘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苏娆的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正值炎夏,一股子寒意却像潮水般将她裹挟,几乎让她窒息。
最终,她在容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一个院子。
紧挨着王妃的住处,也将成为苏娆的新居所。
“娆夫人,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日再想法子伺候王爷。”
容嬷嬷又招来两个丫鬟,打点着照顾苏娆。
苏娆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入梦的路径。
那王爷清心寡欲,远离红尘,可她未曾尝试,又怎知能否将他拽回人间,让他品尝世俗的乐趣?
不妨放手一搏。
直到日上三竿,苏娆才悠悠转醒。
轻声一唤,名叫昀儿的丫鬟就应声而入。
昀儿心灵手巧,尤其擅长梳妆打扮。
“夫人真是美极了。”
昀儿望着铜镜里映照出的苏娆,由衷赞叹。
凝视着苏娆的脸庞,昀儿忽地觉得,这位娆夫人,说不定真能让王爷心动凡尘。
她的美貌太过摄人心魄,那双眸子仿佛天生就会勾魂摄魄,就连同为女子的昀儿,也被看得心猿意马。
再看那曼妙的身姿,更是让人浮想联翩,血脉偾张。
苏娆轻轻一笑:“那是你手艺好。”
说着,苏娆给昀儿塞了些碎银。
“能和我聊聊王爷的事情吗?”
昀儿活泼开朗,知无不言。
“奴婢从前也伺候过别人,可她们都没夫人长得好看,性格也没夫人这般好。”
苏娆笑笑:“那你有见到过王爷吗?”
昀儿摇摇头:“奴婢来府上三年,从没见过王爷真容,不过倒是见过侍奉王爷的墨一。”
这墨一跟着王爷十年了,如今他是唯一能靠近王爷的人,如果能和墨一打好交道……
午后,苏娆提着一盒精致糕点,离了院子,直奔无拘院而去。
半路,一个面熟的老妇拦住了她。
昨儿个,苏娆在王妃院中见过这位。
老妇塞给苏娆一个香囊:“娆夫人,这香囊是王妃赐您的,说王爷喜欢这味儿。”
苏娆接过香囊,谢过老妇。
老妇离去,并未回王妃那,反而七拐八弯,进了另一个院子。
那里住着一位貌不出众,但穿着华丽的女子。
这女子便是皇后家中外甥女赵雪鸢,她倾心于奕王,铁了心要嫁入王府,做他的王妃。
可惜奕王心系佛门,她的父母担心她会孤苦一生,始终没答应这门婚事。
后来,苏家女被指婚给王爷,赵雪鸢气急攻心,差点儿丢了性命。
她心有不甘,以死相逼嫁入奕王府,成了侧妃。
“主子,香囊已经给了娆夫人,她没有起疑。”
老妇恭敬说道。
“王爷最厌恶那种气味,一闻到就会发疯,她死定了!”
赵雪鸢冷笑,“奕王是我的,将来的孩子也只能由我来生,苏家的贱人还想和我争?妄想!”
苏娆拎着食盒走到无拘院前。
上一世,她精通商业,善于理财,通晓人情世故,爱好广泛,唯独在诱惑男人这点上,从未涉足。
开门的是个模样俊朗的少年,嘴里叼着狗尾草,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又一个来献殷勤的?”
少年翻了个白眼,瞧见苏娆手中的食盒,不屑道,“又来这套?我家王爷不贪图口腹之乐,你这是瞎子点灯白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