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和司徒放正在彼此调侃,只见国公夫人小双从外面走进来,对着青木屈身下拜,说道:“见过太子殿下。”
青木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只得回道:“夫人免礼,我与国公爷情同手足,夫人不必客气。”
小双对司徒放嗔道:“殿下大驾光临,国公爷怎么不提前通知妾身,妾也好准备酒菜招待殿下。”
司徒放笑道:“殿下突然而来,我也来不及告诉夫人。”
青木忙说:“我这就走了,不必麻烦。”
小双笑道:“那怎么行呢。殿下难得来一次,好歹赏我们一个面子。”
司徒放也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殿下用完午饭再走吧。”
青木答道:“我宫里还有事呢,不逗留了,不如下次吧。”
小双听了,略显失望,只得说道:“既然殿下有事,那妾就只好不留了。
请殿下代妾向皇后娘娘问安。就说妾能有今日,全是拜她所赐,他日如有机会,必当全力回报。”
青木哪里知道她这话里有话,随便答应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司徒放等青木离开后,冷冷地问小双:“夫人刚才所言,话里透着玄机,你难道对皇后有什么仇恨解不开?”
小双忙道:“老爷误会了,妾是真心感谢皇后。”
“你与我成婚之事,当初可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并不是我逼你。你若后悔,趁早告诉我,我会还你自由之身的。”
小双连忙跪下,说道:“请国公爷放心,妾答应的事,绝不反悔,否则妾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了。”
“我施恩从不图报,夫人何必时时挂在嘴边不忘。你放心,等你哪天找到如意郎君,我便会同你和离,促成你们的好事。”
哼,我的如意郎君便是当今太子,你帮得了我么?
小双心里想着,口里说道:“恩公休提和离二字!妾既然已成为恩公的妻子,就一定会恪守夫妻之道,三从四德,举案齐眉,做一个真正的国公夫人,绝不给恩公丢脸。”
司徒放叹道:“看来是我害了你了。”
小双的眼眶蓄满了泪花,忍痛说道:“恩公对妾有再造之恩,怎么可能会是害了妾呢?如没有恩公,妾或许早就横尸街头了。”
司徒放见她总是哭哭啼啼,恩公恩公不离口,便有些不耐烦,于是说道:“夫人先下去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小双只得告辞下去,心里气道:“难道我就如此不堪,入不了你的法眼?虽然我不如皇后美貌,但是我比她年轻啊。
我既然嫁给了你,做了一品诰命夫人,岂肯轻易放弃?
终有一日,我会得到你的身和心,和你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原来小双自从来到国公府,见司徒放生的高大俊美,性格敦厚温柔,又享受到众星捧月的荣耀,便有了妄想之心,慢慢将一颗芳心移在司徒放的身上,意图长久厮守。
爱情在金钱面前算个什么东西!没有了爱照样可以活下去,但是没有钱,那是分分钟活不下去,是要死人的。
我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小双抬头望天,只见一片乌云飘了过来,遮住了半边太阳。她的心也渐渐冷下来。
太子,你居然敢嫌弃我是一只破鞋。其实你那高贵无比的母后比我更不如。
她被那么多的男人享用过,岂止是破鞋呢,简直是妓女。她能当皇后,我为何不能做国公夫人?
威州城内,废太子李高和神威将军李十郎正在商议大事。
李高问李十郎:“将军自从来到威州,迟迟不去攻打西京,我们要何时才能重返朝廷呢?
我待在这个无毛之地,连一个像样的美人都没有,真是要憋死人了。”
李十郎笑道:“殿下难道不知兵法诡道,攻心为上。我们屯兵威州,对朝廷形成重压,慕容光华迟早会来找我们谈判的。
这叫兵不血刃,你我不废一刀一枪便可重返朝廷。”
“万一慕容光华不上当呢?”
“情势所逼,东北有契丹,东南有夏侯煊,西北有你我,朝廷现在是四面楚歌,他不得不低头。”
正说着,有人进来禀报:“外面有一个和尚,口口声声说要找将军,说是将军的故友。”
李十郎心道:“我从未有和尚这样的朋友,此人到底是谁?”
废太子李高说道:“我记得慕容府上养了一个花和尚,听说是慕容光华母亲玉真师姑的姘头,难不成是他?”
李十郎听了大喜,忙对来人说道:“快请他进来。”
李高不解地问道:“他是慕容家的人,自然是我们的敌人了。将军见他作甚?说不定他是来打探消息的。”
李十郎笑道:“按理应该如此,不过假如这和尚和玉真的奸情败露,被慕容光华知道了,又会怎么样呢?
慕容光华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岂能容他?就算他不计较,那婉芬公主为了慕容光华的前程,也一定会除之而后快。
此人必是被赶出来的,无路可走,所以来投靠我们。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他,背刺慕容光华。”
李高赞道:“将军果然高见。那咱们今天倒得见一见此人了。”
不一会儿,和尚被领了进来,大家一看,果然是智心禅师。
李十郎见他衣衫褴褛,形同乞丐,问道:“禅师不是慕容府上的贵宾么,为何搞到如此田地?”
智心忙道:“贫僧就是被他们赶出来的。”
李高嘲笑道:“必定是你和他家尼姑的丑事暴露了,所以将你赶了出来。”
智心脸上一红,忍耻讪笑道:“都是那老尼姑先勾引的贫僧,贫僧不过上了她的当。”
李高冷笑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己但凡是个好的,也不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来。”
一席话说得智心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
李十郎忙笑道:“殿下说笑而已,禅师不必介怀。不知禅师找我有何事?”
智心忙道:“贫僧是来投靠将军的。”
李高冷笑道:“真是好笑,难道你这和尚对我们有什么用处吗?不过是找个下家供你白吃白喝罢了。还不给我滚出去呢,我最看不上你这样的人了。”
智心吓得不敢吭声,拿眼看着李十郎。
李十郎笑道:“太子不必气恼。他既然敢来找我们,就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不如让他说一说,看看是否有用。”
于是对智心说道:“禅师凭什么认为我们会收留你呢?要知道我这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若对我无用,我可不是菩萨,没理由收留你。”
智心忙道:“贫僧知道将军最忌惮的就是慕容光华——”
李高打断他的话,冷哼道:“你知道又如何,难道还能指望你这个花和尚去扳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