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起合作出口卷烟的意向,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融洽。祝灏一路上为弗里克作出介绍,其中包括了机械厂、农具厂、玻璃厂,还有一条新组建的灯泡生产线,再一次震惊到了他。
要知道,碳化丝白炽灯是公元一八七九年由爱迪生公司的员工发明的,这才仅仅过去几年的时间,竟然能在中国内陆地区见到一个可以批量生产白炽灯的工厂,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当弗里克拿起一个灯泡晃了晃,又觉得和他见过的白炽灯完全不一样。他拿过去和手下人一同研究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结果,才向祝灏问道:“祝先生,你这个白炽灯是什么材质做的?”
“钨丝!”祝灏淡淡地解释道:“这灯泡里面抽了真空,所以亮度更高,寿命更长。”
“哦,对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他再次补充道:“我已经派人去美国申请专利,想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申请到了吧。”
“噢!”弗里克失望地放下了手中的灯泡。电灯的发明实在不要太诱人,没见爱迪生仅靠白炽灯的专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吗。
“来,我向你们展示一下!”说着,祝灏让人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密闭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当工作人员拉动电闸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瞬间被明亮的灯光所充满,仿佛从黑夜中苏醒过来。灯光的亮度让人瞬间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原本昏暗的环境变得清晰明亮。
这一幕让包括弗里克在内的十几名白人男子彻底震惊了,这哪里是灯泡啊,简直像一颗小太阳。爱迪生公司生产的灯泡与之一比,可以说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弗里克颤抖着问道:“祝先生,不知道你是否有意出售这个专利?”
“哈哈!”祝灏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一笑置之。
接下来一路上弗里克都非常关心这个问题,但祝灏最终也没能答应,他不缺你那点儿专利转让费用,他更看重的是以后收取全世界的专利使用费,即便只有二十年的专利权,那也将会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紧接着他们参观到了水泥工厂,这个时候弗里克似乎死心了,没有再问关于灯泡的事情。
他看了眼高高的回转炉,随后抓起一撮水泥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说道:“你们这个水泥闻起来很像是英国水泥,可是颜色上有点儿差别,或许你们烧制的温度不一样吧。”
关于这个水泥,完全是采用美国的回转炉和美国工程师提供的配比,没有一点儿原创的东西在里面,所以祝灏也不是太懂。
弗里克拍了拍手,将手上的水泥灰拍打干净后,毫无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卡耐基先生认为你要求投资一个年产百万吨水泥的工厂太过浮夸,所以将这个项目削减为了二十万吨。”
“什么,二十万吨?”听到这话,祝灏当即就不高兴了,一百万吨还只是他设想中的二期工业园项目,他的最终目标至少是一亿吨呢,二十万也差得太远了吧。
弗里克无奈地耸了耸肩:“二十万吨不少了,我们美国去年一共才生产了一百五十万吨水泥,现在中国一穷二白,恐怕二十万吨也用不了。”
“该死!”祝灏心中暗骂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用不完,我要搞基建工程,二十万吨哪里够啊!
其实祝灏进入了一个思想误区,和后世中国动辄二十亿吨的产量相比,在当前这个时代水泥还算是一种稀缺资源。就比如准备大搞国内建设的美国,也并不是所有的建筑都会采用混凝土结构,只有一些重点工程和高楼大厦才会使用到水泥。虽然今后的产量在年年翻倍地攀升,但确实现在就仅有那么一点儿。
祝灏默然地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地说道:“不,弗里克先生,二十万吨的产量太少了,我需要追加投资,最好百万吨起步,如果卡耐基先生不同意,我可以自筹资金,反正一定要达到这个数才行。”
“好吧,我会向卡耐基先生汇报的。”弗里克轻轻叹了口气,既然祝灏坚持,帮他一把又何妨。只不过,现在四川正在进行内战,他怎么笃定可以建设一个更大的工业园区,就不怕被叛军占领了这里吗。
想到这儿,弗里克再次问出之前那个问题:“祝先生,你如何保证投资的安全?”
听到这个问题,祝灏露出满脸自信的笑容,他说了句“请稍等”,然后朝李大壮招了招手问道:“准备好了吗?”
李大壮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粗声粗气地答道:“准备好了,一定让这些洋鬼子感到震撼。”
“好!”点了点头,祝灏又将脸转向了弗里克,说道:“既然你反复提起这个问题,那么我让你们看一场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