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成都府城西,有着那么一家新开张,名为“金凤楼”的酒楼。以其精致的装潢、卓越的服务和美味的佳肴迅速吸引了无数贵人的目光,成为了全城上层圈子的焦点。
金凤楼内用于装点的名人字画琳琅满目,其中还有不少珍稀的真迹,足可见酒楼的东家为了此间的装潢可谓花费不菲。当然,这些字画的展示,大大提升了酒楼的整体品位,成功吸引了大批附庸风雅的官员和文人墨客。
其实,品鉴字画倒还是其次,金凤楼最为着名的还是这里的姑娘。既有婉约的江南女子,也有性格直爽的北方姑娘。她们各个端庄秀丽,仪态大方,令来客们都忍不住一亲芳泽。可是,酒楼的规矩甚是严格,别说想欺凌这些女子,就连摸一下小手,也会遭到严词拒绝。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不想强行霸占金凤楼。可是到了第二天,这人的家中总会莫名其妙出事,不是全家中毒卧床不起,就是家中失火烧掉半间房子。人们也都将怀疑对象锁定到金凤楼,可是无凭无据,连官府也说不出个查封的理由。久而久之,打金凤楼主意的人渐渐变少,反倒因为名声在外,还将这里的生意更带上了一层台阶。
夜里,后院的密室中,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烛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摇曳。其中那名额头有道刀疤的男子,借着烛火的微弱光亮,展开手中被揉成一个纸团的密信,仔细默念了几遍。这才缓缓开口道:“白姑娘,多谢你冒险将消息传出来,姑爷他可还好?”
此时坐在男子对面的女子正是原名白云朵的金蝉儿,她嫣然一笑道:“四叔您多礼了,都是为大人办事,没有什么谢不谢的。”
随即,金蝉儿接过密信,点燃烧掉才继续说道:“大人他被软禁在驿站之中,除了不能自由出入外,伙食等一切照旧。另外,刚刚有探子回报,张中道下午去拜见了岐元。”
徐四眉头深皱,仔细沉思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说道:“张中道没有去找丁宝桢,而是去找了岐元,这里面可就有些说道了。”
金蝉儿接口道:“是的,据回报张中道和岐元详谈了近一个时辰,他们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但肯定和大人以及大人密信上所说的有关。”
“嗯!”徐四轻轻点头,黯然道:“姑爷和红灯会那个什么真主做局,想吃掉张中道,但是很可能这次他小黠大痴,恐怕要失算了。”
金蝉儿秀眉微蹙,不解地问道:“四叔,这何以见得?”
徐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道:“张中道身为按察使,但他手里只有一两百差役而已,如果只是剿杀十几个甚至几十匪徒,自然手到擒来。但姑爷却失误地把人数夸大了,张中道此人老奸巨猾,不会轻易犯险,所以他去找岐元定是求援去的。”
“怎么办?岐元手底下可是有着一千多八旗兵的。”金蝉儿听完徐四的解释后,心中焦急万分,感觉凳子上仿佛长出了刺,无法安心坐定。
徐四按了按手掌,宽慰道:“白姑娘你先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虽然金蝉儿听徐四的话,乖乖坐了下来,但不停挽着衣角的动作表明她此时的心里依旧心急如焚。
徐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过于高看八旗兵的战斗力了,他们军纪松弛,各个都是逗鸟玩票的老手,论打仗还不如饭都吃不饱的绿营。况且,岐元也不会将所有八旗兵都拉出去,能派出一营五百人都是极限了。”
“真的?”尽管金蝉儿心里还是有诸多顾虑,但被徐四一通话安慰下来,心里也安定了许多。
徐四重重点了点头,冷笑道:“八旗兵早就腐朽不堪了,如果张中道请动绿营围剿,此事还有些麻烦,但八旗兵嘛……呵呵。当然,你必须马上将这个消息通知姑爷,看姑爷如何应对。”
紧接着徐四话音一转,眼中闪过一道凶光:“还有,张小权、叶苗这两个叛徒,今晚就要想办法让他们永远闭嘴。”
徐四的杀伐果断之语,如同锋利的剑刃划破平静的湖面,瞬间在金蝉儿的心海中掀起轩然大波。即便她手里掌管着几个死士,但她从未下令过杀人,连面对那些想要吞下金凤楼的敌手也都以教训为主。此事要让她下令杀人,她还真心有点儿惶恐不安。
金蝉儿花容失色的表情一点儿也没逃过徐四的眼睛,他厉声说道:“如果他们不死,姑爷就有麻烦,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到事关祝灏的安危,金蝉儿紧张的情绪瞬间变得坚定起来。她捏紧了粉拳,重重地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