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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有人喊自己,苏妍揉了揉眼。

她往前方走了几步。

这几步很稳,根本让人看不出醉酒之态。

此时,米酒的后劲儿全上来了。

沈青钰满脸欢喜,“苏妍同志。”

苏妍眼中带着迷糊,疑惑。

奇怪。大树下面怎么长着一个人头?还会开口说话?

两人有一定距离,沈青钰没有闻到苏妍身上的酒气。

“苏妍同志,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沈青钰紧张。

他不敢直视苏妍的双眼,错开了视线。

苏妍脑子转不过弯。

又往前走了几步。

直到现在,她才看清了。

原来是沈知青啊。

“我吗?”苏妍指着自己的鼻子,歪了歪头笑。“和你说什么好呢?”

沈青钰期待。

苏妍上前揽住了沈青钰肩膀,她使劲一勾,高出她许多的人配合弯下腰。

“长这么高干什么?都快够不着你了。”

热气混杂着米酒味喷洒在沈青钰半边脸上,他扯着苏妍的胳膊,奈何没有扯动。

沈青钰慌乱看着四周。

好在,他们在大树后面,周围也没有人。

醉酒的人没有脸红脖子粗,没有沾染一滴酒的人却从脖子红到了耳尖。

“苏妍同志,你喝酒了?”

“别说有的没的?”苏妍气地打了一下沈青钰的屁股。“能不能听话?”

“能。”沈青钰咬着唇,脸色绯红。

妥妥娇夫模样。

某些不开窍的直女直接用手捏住了沈青钰的脸,将其挤成一团。

“听话就好。乖哈,姐姐告诉你,恋爱脑可要不得。”

“苏妍同志,不是姐姐。”沈青钰嘴被挤着,含糊不清道。

苏妍闻言皱眉。

她一个巴掌又拍向沈青钰臀部。

“听不听话?叫姐姐。”

“姐姐。”沈青钰羞耻心爆棚。

他还是依着苏妍,叫了好几声。

明明,他比苏妍同志大。

苏妍松开沈青钰,拍了拍对方的脸。

“沈弟弟,不要恋爱脑,知道不?”

苏妍说完,转身离开。

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真的好困。

一进院子就趴在石桌子上睡了起来。

宋传英发现了苏妍的异常,走出堂屋推搡。

“妍宝,妍宝。”

苏妍抬起头,眨眨挂着泪珠的眼睛。

“好困,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上屋里睡。”宋传英搀扶。

醉酒的苏妍憨态可掬,宋传英失笑。

她特意用一指宽的小碗倒得米酒,只倒了半碗。

妍宝还是醉了。

他们这里的人都能喝酒,一般情况女人都能喝上一大碗。

以后,还是不要让妍宝碰酒的好。

将苏妍安排到房间睡下,宋传英拿出柜子顶端的蜂蜜罐,泡了一杯蜂蜜水。

蜂蜜罐里只有浅浅一层,挖取一半还剩下一小半。

哄着苏妍喝下,她才重新回了堂屋。

苏建平关心,“妍宝没事吧?”

“没事,已经睡下了。”宋传英摇头。

苏建华笑呵呵。

妍宝这酒量不行啊,当真是和建平一模一样。

不愧是亲父女。

……

大树后面的沈青钰仿佛失去了知觉。

他全身都靠在大树上,脑海中都是苏妍一颦一笑。

耳边全是乱跳的心脏声。

耳朵红的发烫。

他现在可以确定,他是喜欢苏妍同志的。刚才的感觉做不了假。

但恋爱脑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苏妍同志说了很多遍,还一直强调。

沈青钰想不通。

想起勾着他脖子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的苏妍,他捂住了脸。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

他们这样有过亲密的动作,是不是证明苏妍同志对他也有意思。

平息了许久,沈青钰浑身洋溢着幸福回到了知青点。

也就是前后脚的事。

他刚回来,苏建华就来了。

“沈知青,沈知青在吗?”

坐在床上一直拿着书傻笑的沈青钰连忙放下了书,走了出去。

他热情道。

“叔,你来了?”

苏建华数出一百零七块,“青钰,这钱还你。”

“多了。”

沈青钰摆手。

“不多,车票不是没算上吗?”N市到上京的火车票是三块五毛一张。

沈青钰闻言接了过来。

苏建华将苏沐腿误诊的事情说了出,又拉着沈青钰手感谢。

沈青钰为苏沐不用截肢感到开心。

“叔,你不用这样谢我。”

他们以后都是一家人,苏妍大伯就是他大伯。

借钱都不算什么。

送走了苏建华,沈青钰回到房间拿起了书接着看。

他时不时笑出声。

屋内正在写信的关落笙回头看了沈青钰一眼,没有吭声,接着下笔。

杨星阳默默翻了一个大白眼。

瞧沈知青这不值钱的样子。

出去一趟后书都拿反了。

还时不时傻笑。

八成是被苏妍勾走了魂,也不知道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星阳八卦归八卦,但也不是喜欢多嘴询问的人。

他只是感慨。

沈知青跟他姐有一拼。

他姐是为爱放弃了大好前程,来一个小县城当医生。

沈知青吧,看其样子,是恨不得立刻能收拾好行李倒插门。

两人的做法,他不理解。

反正,以后他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

N市火车站。

从天明一直到天黑。

郭特派员跟陈成功带着一队人一直忙活了一天,可惜,连苏沐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们这么认真排查,人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唯一的可能,就是人压根就没去火车站。

郭特派员发了好大一通火气。

被耍的滋味不好受。

他一巴掌扇在了陈成功头顶上。

“陈秘书,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苏沐他们会来火车站的吗?”

陈成功头扭到一边,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神色。

“郭特派员,这也是我的猜测不是吗?当时,我也跟你和市长说了,苏沐和钱晓玲带着行李有可能会坐火车去上京截肢。”

“来火车站的时候,我又提醒了你一遍。那时,你不是说,宁可白来一场,也不能放人离开N市吗?”

“怎么,你这是在怪我?”郭特派员取下头顶的帽子,将头发往后顺,随后又重新戴上。

他语气中带着威胁。

陈成功低下头,“不敢。”

“只是,我毕竟是白市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