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不论什么,一旦带有感情都是多变的。你看不懂我,正如我看不懂你一般。有的时候,只需做好自己,无需在意他人眼光。】
苏妍正了正身上的蓑衣。
雨越下越大,路上根本没有行人。
她拿出卡车,坐上了驾驶座,油门一踩,直接回程。
挡风玻璃虽然烂了,好在不影响驾驶。
木木沉默良久。
有感情吗?
它其实没有性别,变化成女声是不是也是受了苏妍影响?
或许,它渐渐变得和人类一般。
这不是一件好事!
等学习完所有技能,记忆全部恢复就能找到凤凰,与其一起归位。
压下心中想法,木木问。
【就这么回去了?不再等等吗?万一苏沐他们又去了市里火车站……】
【不会。我大哥只要腿有知觉,就不会去截肢。】
苏妍肯定。
但这何尝又不是对木木的信任呢?
……
惠济县人民附属医院。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按了按苏沐的腿。
“有感觉吗?”
“没有。”苏沐略微失望。
刚才的疼痛犹如错觉,到达医院后就不再有感觉了。
医生见此加大了力度。
胡思乱想的苏沐闷哼一声。
“试着站起来。”医生示意。
苏沐摇头,“不行,我……”
“我看你这腿没什么大碍,极有可能是心理障碍。好好的腿截什么肢,回去好好克服,慢慢锻炼。”医生赶着人,“下一位。”
听见医生这话,苏烈高兴。
看来,上一次是误诊了。
“医生,你确定我大哥的腿没事吗?”
医生被质疑专业性,不高兴。
他刚刚轻捏,病人没有知觉。加大力度后,病人感到疼痛。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有些人经历一些事情,会发生心理障碍,从而引起假性瘫痪。
见得多了,也见怪不怪了。
“没事。病人腿部的肌肉和骨头都是好的,能不能站起来全靠病人自己。”
得知真的没事的钱晓玲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晕倒在地。
苏沐眼疾手快,一个大步将人接住。
“晓玲。”
医生推了推眼镜,“我看他没事,她却有事。”
……
快到红星大队时,苏妍将卡车收回了木木空间。
雨渐渐停了,太阳从乌云中露出了一半身子,半遮半掩。
定位器上显示,韩梅梅已经回了红星大队,现如今人正在黑蛋家。
来的好,不如来的巧。
苏妍刚到大伯家,就看见斜对面有一个高高壮壮的大汉,正拍着黑蛋家的门。
宋传英听见动静出来看了一眼,也就在这时,看见了刚回来的苏妍。
“妍宝,你回来了。你大伯去你爹那里了。”
韩梅梅通风报信的事情,宋传英并不知道。
大儿子能截肢,也算解决了她一直压在心里的大事。
现在,整个人轻松一大截。
苏妍脱掉蓑衣,抖着上面的水。
“回来了。大伯娘,拍黑蛋家门的是谁啊?”
宋传英接过苏妍手里的蓑衣,将其拿到了院子里的墙上挂着。
她往门外看了看。
“是张骏,黑蛋的舅舅。”
“前些天,你大伯让武小子去溪水大队通知张骏他姐姐的事情。就是想让张骏把黑蛋带回溪水大队收养,再怎么说人家亲舅舅还在世,也要先过问一下。你猜怎么着?听武小子说,张骏之所以收养黑蛋是打房子的主意。”
房子?
黑蛋家的房子,算得上可以。
红星大队条件比其他大队好,基本上很少有土坯房。
不能说青砖大瓦房,红砖泥胚房几乎每家都是。
张骏要房子干什么,房子在红星大队他又不能搬过来住。
仿佛知道苏妍的疑惑,宋传英压低了声音。
“咱们大队不是有好几家小子已经订了婚吗?不少人都在打黑蛋家房子的主意。这段时间,很多人一直追问你大伯房子能不能用工分抵。”
“什么工分抵。那不是黑蛋的房子吗?我大伯说的又不算。”苏妍皱眉。
宋传英拉着苏妍,往院子里走了一些。
“妍宝,这你就不知道了。黑蛋那么小,始终不能一个人生活。他亲舅舅又在世,只要他亲舅舅将他户口迁到自家,房子的事情还不是大人说的算。”
也是这个道理。
苏妍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她虽爱多管闲事,但不是什么闲事都管的。
抓小偷是因为威胁到自己的利益,在汽车站想救张翠兰,也是因为她认为公交车提前下站给一毛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还不至于让张翠兰去死。
但黑蛋的事情,她爱莫能助。
她就是小心眼,始终记得黑蛋推她老爹,还有骂她的事情。
宋传英松开了苏妍,“妍宝,大伯娘去做中午饭,今天都在大伯娘家吃。”
“好。”苏妍没有拒绝。
大伯娘这样说,大伯肯定知道,也通知了老爹。
苏妍假装从怀里拿出一条五花肉,肉被油纸袋子包住了。
自从木木升级,塑料袋也能转化成油纸袋。
“这肉你拿回去吃。”宋传英推脱。
苏妍干脆将肉拿进了厨房。
她多余地解释。
“我不是去同学家了吗,他现在在肉联厂工作,我让他帮忙留的。中午,大家一起吃。”
“好。”宋传英没有多问,她开始淘米。“你也别在这站着了,雨刚停,厨房多闷。要是想去看热闹,离远一点。”最后一句,声音很小。
没想到,大伯娘会这样说。
苏妍笑出了声。
“我离远一点看。”
苏妍干脆出了门,她搬了一个小木凳坐在门口。
手里还捧着大伯娘抓给她的南瓜子。
自家炒的瓜子很香,苏妍觉得南瓜子比西瓜子好吃。
张骏见门拍不开,已经动脚踹了。
偌大的汉子,几脚就将木门给踹了开。
他大步流星走了进去,当看见有一个陌生人住在他姐家,还吃着他姐家的粮食怒了。
黑蛋端着碗就往屋里跑,还不忘吸溜着嘴里的面条。
韩梅梅就惨了,直接被张骏扯住了头发。
碗摔在地上,汤汤水水连同面条里的鸡肉全部掉在地上。
张骏眼角划过一丝可惜。
想起这鸡,这面条都是他姐的更痛心。
吃他姐的,就等于吃他的东西。
张骏怒吼,“你是哪个?怎么在我姐房子里住,没听见我拍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