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翻上拖拉机，将冯亮和陈老太口中的东西拔了出来。
陈老太能开口说话，立刻开始质问陈成功。
“成功，那是你亲弟弟呀，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要是替成才出头，成才也不会死。”
陈老太悲鸣。
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门上刚好突出一根钉子，为什么成才就死了。
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陈成功直到现在还要维持形象。
同时，他心中也带了一丝怨气。
他帮？他怎么帮？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而已。
成才，成才，就知道成才。
成才什么都不用做，娘都会疼爱。
以前，他什么也不做的时候，娘只会指责。
小贪蛊惑着陈成功。
【陈成功，你看吧。你娘心中只有陈成才，没有你。只有登上顶峰，才没有人敢说你一句。只有成为第一人，一切都会是你的。记住，成大事者什么都能舍弃……】
陈成功还是有一点良知。
他没有丧心病狂对着生养自己的娘下手。
见成功不语，陈老太更来劲儿了。
她流着眼泪，凄惨地哭着。
“陈成功，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没有你这样见死不救的儿子！”
“成才啊，娘的成才啊……”陈老太靠在了车斗上。
“安静！”赵书记高呼，“冯亮，你先说。”
陈成功呼叫小贪。
【小贪，抽取冯亮百分之二十的气运值。】
【抽取失败，冯亮好感度正在下降。目前剩余六十一好感度。】
【抽取百分之十。】
陈成功死死盯着冯亮。
此时冯亮也开口了。
“是三月一号……”话刚说了一半，大院旁边房顶上的瓦片开始松动。
瓦片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直直往冯亮头部而去。
苏妍提着人轻盈地跳下拖拉机。
瓦片也砸在了拖拉机车斗里，发出“嘭”得一声。
冯亮吓地大喘气，他扭过头看着车上四分五裂的瓦片。
要是这瓦片砸在他头上，他是不是也跟陈成才一样当场死亡。
冯亮怕了。
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跟陈成功有关。
冯亮感激地看了一眼苏妍，快速说道。
“三月一号的时候，陈成功找到了我。他给了我五十块钱，并允诺能让我当上大队长。事后，我留了个心眼。万一我做了，陈成功不认账怎么办？于是，我偷偷顺走了他身上的一只钢笔。”
“咳咳咳……”被口水呛到，冯亮脸色青紫，他喘不过气。
眼看着就要被口水给呛死了，苏妍对着冯亮的背猛地拍去。
冯亮缓了过来，他心有余悸。
陈成功太诡异了……
他一定要说出来，说出来或许有命活。
“钢笔在我内裤里面的口袋里。”
苏妍尴尬，背过了身看向苏烈。
苏烈挠挠头，上前摸索。
他拿出一支黑色的钢笔。
“陈成功，你为什么这样做？”赵书记表情严肃。
这笔，是他送给成功的。
陈成功沉默。
【小贪，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冯亮偷拿了我的钢笔。】
【你也没有问我啊！】
听了小贪的话，陈成功咬着舌尖，疼痛让他恢复了一些理智。
【冯亮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死？】
【抽取气运只会让一个人倒霉，如果死，那就是倒霉透顶。只能说，冯亮还没有倒霉致死。】小贪敷衍。
它真是看错陈成功了，身上的贪婪已经不够它吸收。
要不是它不能……
【陈成功，你身上的气运远远不够你摆脱这件事。站在顶峰的人，总是要踩着尸体前行。你要想清楚！】
陈成功挣扎了许久。
【抽取我娘身上的气运。】
【已成功抽取陈老太百分之三十的气运值。】
小贪话音落下。
陈老太似有所感，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
她尖锐地喊着。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是我，都是我作的孽啊~”
陈老太歪倒在车斗上，一双眼直直盯着陈成功。
“娘~娘啊！”陈成功上前，他抱住了陈老太。
娘，你不要怪我。
以后儿子站在顶峰，会记得娘的奉献。
“滴滴滴~”汽车鸣笛。
一辆黑色的红旗老爷车开了进来。
下车的人是N市市长身边的秘书。
“赵书记，市长有请陈成功。”
赵书记皱眉，“是有什么事吗？”
“这是调令，N市需要建设，上一次陈秘书的建议市长听了很有感触。我们N市需要陈秘书这样的人才。”
赵书记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女秘书听了保持微笑。
“一支钢笔也不能证明什么，这件事到此为止。牛，上面会再调一头给红星大队。不能因为一头牲畜，丧失了国家需要的人才。”
“陈秘书，请。”女秘书做了一个手势。
陈成功恳求，“我想先将我娘和弟弟带回去安葬。”
女秘书皱了皱眉，走向了汽车与里面的人低语。
她转身又归来。
“可以，但是要快。市长说，他在N市等你。”
“谢谢，谢谢市长，谢谢高秘书。”陈成功弯腰，他手覆盖在陈老太脸上，无论怎么盖陈老太还是睁着双眼。
娘，你这是在怪我吗？
陈成功加大力度，生生将陈老太的眼皮给闭上。
高秘书坐回了汽车。
汽车发动，消失了踪影。
陈成功面无表情。
“苏队长，你开着拖拉机，拉着我娘和我弟一起回大队。”
“没空！我大伯还有事情同赵书记说。”苏妍直接反驳。
她那是一个气。
这陈成功真是像一条清道夫，怎么弄都不死。
赵会计眼里带着厌恶。
“陈秘书，不，应该叫陈大秘书。你这么有能耐，都攀上市长了，难道就没有办法自己将人运回去？”
赵书记咳嗽两声。
“琳琳，少说两句。”
他对着看门的老武招招手，“老武，你拉着公社里面的板车送陈成功一趟。”
赵书记不想做那么绝，毕竟陈成功对他有救命之恩。
但他也知道，冯亮说的是真的。
就连他，都不知道陈成功何时攀上了市长。
此子，野心勃勃，品行不端，用不得。
市长发话，身为公社里一个小小书记，赵书记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心中对陈成功的喜爱也直接丧去。
同时，也察觉到陈成才，陈老太的死不简单。
刚才要不是面前这小丫头，冯亮估摸着也要出事。
赵书记心中种下了怀疑，他怀疑当初自己无缘无故掉河里，是不是也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