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有点矮小，脸上满是风霜，写满了故事，两鬓微微斑白。
看起来足足有六七十岁，但却精神抖擞，充满活力，身上没有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死气沉沉，仿佛岁月的痕迹从未留下。
“是啊，小伙子，你们能帮我指指路吗？”
老头眯着眼笑道，全身上下一点紧张没有，反而是对面的林默他们个个如临大敌。
“老人家想要去哪？”
林默试探着问道，右手从未离开怀里的军刀。
他还发现对面之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长了一大截，一看就是从小练什么形成的。
这个发现让他更加紧张，精神高度集中。
他虽然不想平白无故杀人，可也不想稀里糊涂死了。
能独自徒步到这的，基本上都不是庸人，何况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你说他没有两把刷子，打死林默也不信。
“你们去哪？说不定我们同路。”
老头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了句，脸上出现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于林默以及其他人的动作，他都看到了，但却没有反应。
“哈哈哈，老人家，你说笑了，长白山这么大，怎么可能就这么凑巧，刚好同路呢，不会的，”
林默哪敢老实回答，即便是真的同路，也得说不。
“是吗？”老头似笑非笑地一直盯着林默看。
看的林默直头皮发麻，这家伙绝对杀过人，还不是少数，被他盯着就像被一只猛兽锁定。
“那可能是我误会了，”就当林默坚持不住时，老头接着又说了句，目光移至他处。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老头就在大家众目睽睽之下往远处去了。
当双方擦肩而过的时候，刀口刘那边好几个人差点按耐不住想要动手。
在林默和刀口刘的眼神阻止下，还是停住了。
不止林默，刀口刘显然也看出这老头的恐怖，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尤其是现在双方即将分道扬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头走的很慢，也很平稳，当错过最后一人时，他停了下来。
这把林默六人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一动不动地盯着老头。
“哦对，我还有个事跟你们说，算是善意的报答吧！”
“你们后面有尾巴，以后小心点吧。”
说完，他也没解释，直接后脑勺对着大家就离开了。
“什么？”
这一句话可把众人吓得可以，简直比见到老头时还要震惊。
……
“头儿，前面的人好像不见了！”［经过翻译的普通话。］
队伍中央，低头赶路的黝黑男子一听前面小弟的话，赶紧抬头望了两眼。
果然，刚刚还在的七个人影，现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急了，这时候跟丢意味着什么，他再懂不过。
“艹，你拉呱吧……”
对着手下就是叽里呱啦一顿输出，那人也不敢反驳。
毕竟人确实是他跟丢的，只能低头挨骂。
骂了一会，出气后，黝黑男子叉腰看着茫茫雪山，一下没了主意。
为了怕跟丢，他特意千叮咛万嘱咐，还将任务交给队里视线最好的。
谁知道，还不如自己出马，同是大山脚下的居民。
他对在山里迷了路，可太清楚后果了。
再次抬头望了那边几眼，还是没有，气的他直接给了小弟一巴掌。
［啪］
“你屮哩啦……”
又是一顿言语输出，那名小弟捂着被打的脸，活脱脱的受气小媳妇。
返回镇上对于从小生活在山里的他们不是难事。
关键好不容易偷偷跟到这，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目的地，却丢了。
尤其想到他听到的秘密，黝黑男子的心脏都快要受不了。
一夜暴富的机会就这样没了。
“我们哈路戈登……”
尽管很气愤，他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深山里乱走是真的会死人的。
就当他们转头准备原路返回时，突然从边上的山丘里窜出好几个人。
每人手上拿着武器，加上事发突然，一下子把黝黑男子所在的五人全控制住了。
“艹，我当是谁不要命，跟着老子呢，原来是你个鳖孙。”
黝黑男子还没反应，一巴掌就落在了脸上。
［啪］
老八抬手又是一巴掌。
“他娘的，当初就是你埋的老子，没想到在这又见上了。”
［啪］
“你说你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呢，跟我们一路了吧，搞不好还真被你小子偷了鸡。”
老八咣咣就是一顿巴掌，上次被埋，他可是一直记恨在心。
本以为没有机会，谁想到老天开眼，将这人送上门来。
［砰］
老八还嫌打脸不过瘾，又是几拳打在肚子上。
［咳咳］
即便健壮如黝黑男子，连番折腾下也扛不住，佝偻着腰，以望减轻点伤害。
打破脑袋他也没想明白，这伙人究竟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要知道在山里，他们就像是回了家，对于跟踪这种事，太轻车熟路。
“老八，等下，”
林默出声，老八刚扬起的拳头又放了下去。
［呸］
吐了一口唾沫在黝黑男子身上，“鳖孙，待会爷爷再收拾你。”
“听的懂普通话？”
林默走了上来，打量着黝黑男子，没想到当初的担忧还是成真了。
心里一阵后怕，要不是那个古怪老头，这伙人怕是得跟着他们进了墓。
到时候……这后果，他简直不敢想。
“之前外出打工当过几年学徒。”
讲的是普通话，黝黑男子知道再装下去也没用，索性不装了。
“好，很好，”林默点头，“那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黝黑男子没回答，林默用的是肯定句，大家心知肚明。
［砰］
林默一拳打在黝黑男子肚子上。
［噗］
原本就受到伤害的黝黑男子再也承受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正正好喷在林默脸上。
“老八，把他们埋了吧。”
林默淡定的从怀里掏出纸张，往脸上擦。
他虽不喜好暴力，但不是迂腐之人，分的清哪个重要。
如果对自己造成不了任何影响，放了就放了。
可是如今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什么影响不影响了，而是生与死的选择。
“好嘞！”
这次，老八没有像往常那样抵制林默的命令，答应的格外痛快。
“鳖孙，你也有今天，老子也让你尝尝土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