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研看了一眼，疑惑地问：“茶不合王妃娘娘口味吗？”
“不是。”霍芷宣摇头，“本王妃不敢喝罢了。”
慕雪研显然没料到霍芷宣会这么说，错愕了一下才尴尬道：“王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娘娘吗？”
“你说呢？”霍芷宣笑着反问。
慕雪研垂眸，不住地眨着眼，像是委屈又不说的样子，片刻后才道：“还请娘娘明示。”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霍芷宣起身，对同样起身的慕雪研说，“走了，这里空气不太好，不想多待。”
“娘娘慢走。”慕雪研目送着霍芷宣离开，眼里晦暗不明。
她没想到霍芷宣会直接过来宣战，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她平和的日子要有些波澜了。
霍芷宣出了小阁楼，杜月就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萧云。
萧云眉头紧锁：“可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属下不敢靠太近，怕会被发现。”
“也是，上次你就被发现了，还是小心一些好。”
顿了顿，萧云又问杜月：“杜月，你说该不该把我和雪姑姑的事告诉娘亲？”
“属下认为慕姑娘并不值得信任。”杜月说。
萧云拧眉，“是吗？从前可没听你这么说过。”
“您没问，我就没说。”
萧云有点不爽，但没有说话。
一板一眼的家伙！
*
因为要筹备冬猎大赛的事，霍芷宣最近都要和尚书省的人碰头，少不了就要和殷尚书说话，她实在是不想跟殷素梨的爹多废话，又不得不跟他细谈，还要谨防他给自己下绊子。
霍芷宣有些心累，趁着来上林苑巡视场地的空档，来这里散散步。
冬猎大赛的举行地点就是这座皇家园林，足足有半座城大的园林非常富丽堂皇，有森林有山野悬崖，有大大小小宫殿数十座，一眼望去，极尽奢华。
霍芷宣漫步在草原上，边还要规划着该怎么利用好这些现有的地方和资源来举办大赛。
“王妃娘娘这么有闲情逸致过来上林苑？”
熟悉的调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霍芷宣刚要回头，慕练师就已经在她旁边。
俊美非凡的脸倏地近在眼前，霍芷宣不由自主呼吸一滞。
不管看几次，都觉得这张脸简直就是神造一般完美，那双眼又像是鬼魅，神秘莫测。
“本王妃来是因为公务。”察觉到自己有点看得出神，霍芷宣赶紧收回目光。
慕练师恍然大悟的样子：“差点忘了，娘娘是这届冬猎大赛的筹备人。”
他说完轻快而又低沉地笑了几声，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他和霍芷宣肩并肩走着，似乎是来散心的，毫无目的，惬意得很。
就算他们彼此之间无话，也不会觉得尴尬或者局促，氛围自然而然。
兴许是因为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确实很能让人放松自己，霍芷宣吹着西北风，感觉精神都好了不少，没有刚才那么郁闷。
“娘娘想好了该怎么规划了吗？”慕练师忽然开口问。
霍芷宣侧头去看他：“国师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本座的建议，怕会吓到娘娘。”慕练师要笑不笑的语气。
霍芷宣做好了心理准备：“国师不妨说说看。”
“打比赛，你暗中操作，让本座对上楚王，打他个落花流水。”慕练师很随便的语气道。
霍芷宣挑眉：“好主意。”
“本座只是随口说说，娘娘还是考虑清楚，本座要是不小心把你夫君给打死了可就不好了。”慕练师笑道。
“也是，还没到休了他的时候，他死了还得给他披麻戴孝，真晦气。”霍芷宣很嫌弃的表情。
慕练师哈哈大笑：“和娘娘说话总是能让本座开怀。”
“和国师在一起，也能让本王妃心情舒畅。”
“是吗？”慕练师忽然停下脚步，凑近霍芷宣，“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突如其来的靠近，放大的神颜，霍芷宣不由自主想起最近总做的梦，一想到它，她的脸就不受控制红了，慌忙撇过头。
“没别的意思，国师不要误会。”
“要是误会了呢？”
“误会了就纠正过来。”
慕练师不再逗她，他打了个哈欠，双手抱臂，困倦走着。
霍芷宣觉得慕练师今天好像特别疲惫的样子，不禁偷看了几眼。
想起慕夕说的他有病，所以他闭关十年是自己给自己治病去了吗？她有些好奇。
“娘娘在好奇什么？”慕练师问。
这都看得出来？
霍芷宣就趁机问出口：“国师闭关十年是练功吗？”
“娘娘居然敢问这种问题。”慕练师的表情说不上来是是不是不快，“就连天子都没有问过。”
“也不是非要知道答案不可，国师可以当没听过。”
“练功也不能说不对。”慕练师说，“也不全对，反正目的不是练功。”
“哦。”霍芷宣也没有指望慕练师会回答她，他们也没有熟到那种程度。
还好他没有因为这个问题不高兴。
“娘娘不用总是那么小心翼翼，本座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
慕练师总像是能看透霍芷宣心里所想，每每都让霍芷宣怀疑他是不是会读心术。
“本座没有练邪术，也不吃小孩。”慕练师澄清自己的话和慕夕的一个样。
看来他果然对自己那些传闻都很清楚啊，霍芷宣想着不禁勾起唇角。
“国师要是那么可怕，本王妃可不敢靠近。”霍芷宣笑道。
慕练师但笑不语。
要是不提北狄的事，他们倒是相处得愉快。
想起北狄的事，霍芷宣就头痛。
反正北狄山高皇帝远的，只要舅舅不再踏足大周，她想国师也不会有那个空闲杀过去吧？
还是说他确实有这个计划？
她也不问政，不知道朝廷有没有攻打北狄的打算，不过北狄现在国富民强，也不是从前那个北狄了，只要它不来犯，大周应该也不可能主动去战。
“想什么表情那么纠结，在想本座会不会对北狄发难？”慕练师好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