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荒草,长得十分茂盛,有的甚至比人还高。它们的叶子细长而锋利,仿佛一把把黄色的剑,指向天空。
偶尔有几朵野花,给这片荒草增加了一丝生气。
少年躺在荒草中,若是没有窥天,谁也不会想到此处还有一个人。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满身布满了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彷佛随时都可能停止。
傲霜看着少年的样子,彷佛看见了昨天的自己。
她疾步上前,手按在脉上。
“还好,还有救,我顺路摘的药草就可以救你,你运气真好!”傲霜在那轻声说着,也不管少年听不听得见,手上动作不停得拾掇着草药。
“他叫尉迟子皓,护国大将军府的长孙,今年十六岁。他父亲是虎威大将军尉迟峻,母亲是太后的侄女赵倩倩。
尉迟子皓虽身在虎门之家,但是爱文不爱武。因其长相和优越的身世,被称为皓月公子,京城四公子之一。”窥天在一边解释道。
“京城四公子?皓月公子?长得的确挺好的。”
这个少年英俊不凡!他的脸庞英俊而清秀,眉毛浓密而整齐,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他的身体看起来瘦弱,但看他身材肩宽窄腰,腿部修长,看得出来平时经常锻炼。
“窥天啊,你这是见色起意才让我救他?”
“你不会是个色镜吧?你喜欢美男?”傲霜忍不住调侃窥天。
窥天白了傲霜一眼。
“你想什么呢?你看他,他周身金气环绕,也是个有大气运的人。这种受上天气运眷顾的人又称为气运之子,是那种上天都强行喂饭的人。
就算你不救他,他马上也会被别人救。你救了他,他会感激你。你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也可以减少你的霉运!”
“霉运,你老说我有霉运,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窥天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她。
“没有我你早死了,你自己想想!”
“记不得了?你这是多心大啊?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是谁一出门就差点掉进坑里的?是谁走路差点被一车货物砸死?是谁吃个包子差点咬崩了牙齿?……”
好像都是她。这样看来她的确是很倒霉!
蹭气运,必须蹭气运!
看他的伤,估摸着需要一段时间来调养恢复,也不知道是谁敢对尉迟家少爷动手,胆子不小呢。
“据我所知,他也对江月瑶有好感。”
“喔?”
“实际上也没什么特别复杂的。就是某次宴会,三皇子楚玉恒为难尉迟子皓,后被江月瑶遇见,为尉迟子皓美言了几句。”
“没有了?”傲霜刚提起一点兴趣,就发现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后来尉迟子皓就因为这个对江月瑶心生好感,悄悄地关注江月瑶。后面江月瑶又跟大皇子楚临风走得非常近,他便立刻选择了保持疏离。”
“切,我还当他是个人物呢,结果也是个畏惧权势之人!”傲霜对他表示深深的鄙视。
傲霜正用神识和窥天聊天,怀里的少年幽幽转醒。
就见面前一个少女一袭胜雪白衣,莹白肤色像极了皎月,桃花眼含情脉脉,睫毛纤长,轻纱遮面。乌云发随意挽起,两缕发丝垂在胸前。
等少男看清自己在一个少女的怀里,不由得耳根微红,支撑着起身。
傲霜连忙后退一段距离,眼眸弯弯,浑身透着亲近友好的气息。“是姑娘救了我?”
“他在怀疑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公子,你好些了吗?”
“我姓江,外出来游玩,偶然路过此处。看见公子受伤,周边又看不到其他的人,只好留下。我懂得点简单医术,所以斗胆为公子包扎一下。公子好些了吗?”
“多谢江姑娘救命之恩!在下~迟皓,来京都寻亲。前因遇到歹人,被伤至此。仆人因救我估计也都不在了。若不是遇到江姑娘,救我一命,我怕是命不久矣。这实在是天大的恩情。”
“还迟公子呢,连真实姓名都不敢报!!”兮兮在旁嫌弃道。
“公子不必客气。如若是他人遇见这样地事,也会如我这般。公子既然醒了,那我也就告辞了!”
说完傲霜转身准备离去。
尉迟子皓艰难起身,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滚落,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用力呼吸,每次呼吸都伴随着一阵剧痛。他知道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似乎还中了毒。能活到现在的确是多亏了这位江姑娘。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显得他的伤势更严重了。
“迟公子,你还好吧?”傲霜急忙转身搀扶他。
尉迟子皓看了她一眼,又晕死了过去。
“得,叫你嘴硬!”
等尉迟子皓再次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寂静的山洞中,洞内一片静谧,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洞口洒入。
那位江姑娘走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自己怎么到的这里?
尉迟子皓听见了脚步声,声音很轻,是个女子,正在一步步走近。
尉迟子皓全身戒备,眼神透露出一丝不屈和坚韧。他咬紧牙关慢慢坐了起来。
傲霜迎着光就看见一个病弱地美少年。他脸色苍白如纸,五官立体精致,眼神深邃,头发微微凌乱但丝毫不影响他地俊美。
“迟公子,你醒了?”
“江姑娘?”
“我见公子伤重,又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帮忙。我只好就近找了个山洞,暂时栖身。”
傲霜边说边动作麻利的生起火来。
火堆照亮了整个山洞,冰冷荒凉的山洞也变得温暖和安心。
傲霜升起火,又拿出个洗干净地破锅熬起药来。
苦涩地药味慢慢填满了整个山洞。
“迟公子,这是我就近采的草药,能暂时压制你身上的毒。”
这时尉迟子皓才看见江姑娘的手里拿了很多草药,草药很新鲜,应该是刚采摘的。江姑娘的手上还有几条刮痕,裙角也被树枝划破。
尉迟子皓,心底微微触动了一下,说话地语气也放松和亲近了些。
“江姑娘是炼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