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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对法比安喊他的称呼感到有稍许的不适。

虫族的医生对军雌的治疗方式大多冷硬。军雌无论是身体的修复能力还是忍痛能力都处于虫族顶峰,医生完全不需要像安抚雄虫一样关照他们。

莫里斯尝试着睁开右眼,他右眼的伤口这么多天过去也没有结痂的趋势,血肉崩裂开呈鲜红色,内里混着血水。

“不用勉强,睁开一条缝就行。”法比安手指移动位置,“能看见吗?”

莫里斯右眼的视线全黑,他开口道:“不能。”

“行,先闭上吧。”法比安将旁边的医用器械拿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进消毒水的味道,艾德里安站在靠门的位置,听着里面偶尔响起的窸窣声。

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小隔间,法比安拉上遮挡用的白布,艾德里安便只能看到里面的两只虫的黑影。

苟且偷生在他头上滚了一圈儿:“别担心~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他的眼睛最多只是轻伤。”

艾德里安握住自己细微发颤的手腕,转身坐到了专为雄虫设置的软垫座椅上。他状似毫不在意:“我一点儿都不担心。”

苟且偷生哼了声:“哦哦好的,你别抖行不行?”

艾德里安:“……”

他猛地低下头,拽着苟且偷生就把它扔了出去。

“聒噪。”

*

法比安给莫里斯的检查时间不久,约十分钟左右。

莫里斯眼部伤口久不见愈合的迹象,并且已经呈现出恶化的趋势。法比安简单给莫里斯伤口消了毒,涂了些基础的药膏,最后重新用医用绷带将他右眼绑了起来。

艾德里安等了有一段时间,法比安出来之后就将情况大致告诉了他。

“军团长的眼内有异兽的毒素残留。这些毒素如果清除不了,后续用再多的医药都不会有效果。”

艾德里安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法比安的这些话和他上辈子听到的差不多,他开口问道:“那现在眼内有溃烂的迹象吗?”

莫里斯已经从隔间里面走了出来,他闻言看了艾德里安一眼,眉间有不知名的情绪划过。

法比安道:“暂时没有,但后面就不好说了。我现在只能缓解伤口恶化的情况,具体的方法,我还要等检测结果出来后再研究。”

艾德里安点头:“检测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阁下,今晚就能得到结果,到时候我把文件发给您。”法比安开口道,他说着,将手掌按在了桌上的药盒上面,“这盒药膏能给我一份吗?我需要检测里面的成分。”

之前的王室医生给了莫里斯好几盒一样的药膏,艾德里安思索几秒,开口道:“可以,但检测结果也要同样发给我。”

“没问题。”法比安站起身。

他旁边的光脑闪烁几下,法比安看了眼来电显示,随手挂断了通话。

“这是用来舒缓的药膏,一天两次,用的量不要多,一毫升就行。”法比安拿了两盒新的药盒出来,“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我每周周末都会在这边。”

“行。”艾德里安把这些药都装进袋子里面,他和法比安交换了联系方式,这才准备从房间里面离开。

下一个来看病的雌虫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一段时间。艾德里安问了些注意事项,就和莫里斯一起离开了医院。

夜间艾德里安给莫里斯伤口上了药。

他并非对法比安毫无防备。法比安如今也是王室医生,艾德里安找另一个专业医生分析了药膏成分,在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将它抹到了莫里斯的眼角。

莫里斯仰头靠在沙发上,这种药膏触碰到指尖的皮肤便快速融化,抹到伤口处还有冰凉的触感。

他右眼紧闭,左眼却是直直地看着艾德里安。艾德里安给他涂抹药膏的动作细致,眉头轻蹙时也鲜少地有了些认真的模样。

“雄主,您的等级很高,您一点儿也不差。”莫里斯双手状似无意地掐住艾德里安的腰身。

他隔着层薄薄的衣料感知艾德里安的身体轮廓,拇指偶尔在他腰腹处揉弄,像是在舒缓艾德里安那里的皮肤和血肉。

“我等级当然很高,我都b级了,哪里低了?”艾德里安手上动作未停,他低眸看了眼莫里斯的手臂,不久后又收回了目光。

莫里斯听后笑了声,他手掌停在艾德里安腰身两侧,没有再开口说话。

艾德里安不甚在意,他说完话便收起药膏从沙发前离开,之后暗自琢磨了会儿又感觉不对劲。

莫里斯上完药后依旧坐在原地,他不紧不慢地抚平自己衬衫上的褶皱,在感知到从上方投递过来的阴影时顿时停住了动作,“雄主?”

艾德里安不知什么时候又从拐角折了回来,他单手掐住莫里斯的下巴往上抬,语气不善道:“莫里斯,你敢嫌弃我?”

莫里斯露出的左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他没费多少时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无辜道:“雄主,我刚刚是在夸赞您。”

“你没事这么夸我干什么?你这样不就是故意让我变得自负,变得讨虫厌吗?”艾德里安像是在没事找事。

莫里斯:“?”

“雄主,我……”

“我今天非得让你长点教训!”艾德里安猛地压到了莫里斯身上,他咬住莫里斯的唇瓣,舌尖在他吃痛张开的唇缝间钻了进去。

莫里斯闷哼一声,他一只手攥紧沙发表面,另一只手克制性地放在身侧,忍住了要去回吻的欲望。

暧昧的声响在空气中响起,艾德里安与莫里斯厮吻片刻,红舌才从莫里斯口腔中退了出来。

他手掌往下按住莫里斯的腹部,在偏右的位置上用了些力气警告似地压了压,“莫里斯,下次不该说的话别说,知道吗?”

莫里斯在艾德里安结束后垂头坐在沙发上,他唇瓣被艾德里安毫无章法地动作咬得有些发肿,整只虫半瘫着一副备受欺凌的模样。

艾德里安捏了下他的耳垂,莫里斯才受惊般地开口道:“……雄主,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敢了。”

艾德里安冷笑一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