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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给自己倒酒,抬眼看他:“朋友?我愿意和大人做朋友,可大人能做到以诚相待吗?”

季彦礼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看着秦宁的目光没有方才那股柔和了,沉默一阵,直到秦宁喝完了杯中的酒他才开口道:“以诚相待?父与子尚不能坦诚,朋友之间做到利益相合已经实属不易。”

秦宁想起他的过往,知晓他的意思,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大人之言不敢苟同,利益相合是合作伙伴非是朋友,何况你我之间连合作都谈不上,又如何能称得上是朋友呢?”

季彦礼紧锁眉头似乎在思考:“那秦兄以为什么是朋友?”

秦宁不假思索:“不敢说两肋插刀,起码不是怀揣利用欺骗,真心换真心罢了。”

季彦礼愣了愣,苦笑一声看向窗外的风景,那么美的风景,可他的眸子里却满是悲凉。

“真心?哪来的真心?”

秦宁也不再说话。

季彦礼是被虞言庭教化长大,他所处环境就是尔虞我诈满腹算计,半点真心都没有的。

他拿起酒看秦宁:“所以,无论如何秦兄绝不会是我的朋友?”

秦宁没有犹豫,摇摇头。

无论前世今生,秦宁知道季彦礼是绝对不可能背叛虞言庭的,虞言庭对他而言如父如师且还手握把柄,即使心中不满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的体面他也会听话做虞言庭的好狗。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对立的。

望着秦宁清明的双眸季彦礼没来由的心里发堵,抬手抓起酒杯一饮而尽,还是挣扎着开口:“小侯爷又有什么好呢?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仗着家中爵位和圣上疼爱嚣张行事罢了,跟着他又有什么前途可言?”

秦宁下意识蹙眉。

“小侯爷再玩世不恭也是以诚待人,会为了救人以身犯险,亦有情有义,诚然顽劣了些,可下官并不觉得这算什么过错,至于前途,我这副千户之名不就是小侯爷为我讨来的?”

季彦礼不再言语,只是自顾自的喝酒。

秦宁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明白了,今日之后他们两个就是桥归桥路归路的陌路人,或许还有一日还会刀剑相向。

于是也不再多停留,说了告辞便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手刚抓到门框时季彦礼忽然说话:“若有一日,我对你以诚相待了,你我会是朋友吗?”

秦宁沉默良久,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反问他:“那季大人会吗?”

他会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他这一生都是算计,连出生都是他母亲的算计,长大后走的每一步说的每句话也都是算计。

诚信?真心?

好荒谬的词,哪里会在他这种人身上存在。

没有得到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了,秦宁没有再多说,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季彦礼一个人静静的喝着酒,神情淡漠的看着秦宁坐过的地方。

忽然转头看向外面,如今太阳已经落了下去,长安街道上已经挂起了色彩缤纷的灯笼,人们走在街上嬉笑打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真吵。”

——

秦宁离开玲珑楼出来就看到谢长策的马车停在外面,于是走上去高声喊:“侯爷您怎么在这儿?”

“怎么?你能来我不能来啊?”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秦宁回头就见脸色不爽的谢长策站在自己身后。

谢长策背着手还如昨天那般板着脸,嘴跟淬了毒的刀一样,道:“这酒喝的真快啊,这才刚太阳落山呢,还以为秦千户要喝个不醉不归呢。”

秦宁:“侯爷,您生气了?”

“哼?我生猪的气!”

秦宁:“猪骂谁?”

“猪骂你!”

秦宁憋笑:“哦~猪在骂我啊。”

谢长策顿时反应过来,指着秦宁羞恼道:“好你个秦宁敢骂本侯是猪,找打是吧!”

眼看谢长策真要过来,秦宁赶忙绕到马车另一边躲避,求饶说:“是您自己说的,哪能赖我啊。”

“你过来!你不过来让我打两下我难消心头之火!”

本来她跑去跟别的男人单独喝酒他就够吃一肚子醋了,这人非但不理解还捉弄他 实在可恶!

两人幼稚的绕着马车转了两圈后,秦宁实在是不想再转了赶忙伸手阻止谢长策继续追上来,安抚道:“好,我给您道歉,要不这样,我请您吃饭,给您赔罪行了吧?”

谢长策心情好转了一些:“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谢长策想了想然后拉着秦宁去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口,店主是个驼背爷爷,身边跟着一个如锦明一样大的孩童。

店主一见谢长策便笑呵呵的迎上来:“小侯爷来吃汤饼吗?”

“许久没吃了有些想了,上两碗吧,其中一碗多放些辣子。”

店主点点头跑去后厨干活。

谢长策拉着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家店太破了,就连油灯都有些昏暗,可大堂里依旧有不少人在吃着汤饼,秦宁实在好奇这汤饼有多好吃。

没一会儿那小孩就端着一碗汤饼放到秦宁面前,还稚气未脱的说一句:“客官请慢用。”

让秦宁想起来如今少年老成的秦锦明。

“你要不要吃一点?”

小孩摇头,可眼睛却盯着秦宁碗中,咬着自己的袖子好像在抑制食欲。

秦宁想给他弄点吃的结果就听店主凶巴巴喊道:“狗娃子!过来!让你端碗你给我馋嘴,天生饿死鬼啊!”

狗娃子也不怕,只是立马扭头走开了。

店主抱歉的上前将谢长策的那碗放下:“不好意思啊客官,我这小孙子就是太馋了,不是故意的。”

秦宁抿唇看了我一眼小孩跑开的方向:“我家也有个小孩,和你孙子差不多年岁,这样的小孩儿才正常嘛。”

见她没有怪罪狗娃子的意思店主才松了口气走了。

谢长策一边搅动着汤饼,一边好奇:“你哪来的小孩?”

“我哥嫂的,我侄子。”

谢长策哦了一声不敢说话了,怕自己再提及秦家的事情会让秦宁难过。

虞言庭上报过朝廷,秦家上下三百多口人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现在唯一逃出来的应该也只有秦宁一个了。

秦宁没注意谢长策那莫名其妙的忧伤,低头尝了一口汤饼点点头:“确实好吃。”

“是吧?多吃些,我特意让他给你放了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