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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的清冷令良姜瞬间觉得,似乎是说错了话。

毕竟,简舒颜虽好,但两人并没有什么实打实的感情,如今却被撮合在一处,心底里应当是有点不情愿吧?

更何况,皇帝赐婚,多少还是别有用心的。

渭西远离上京,皇帝应当需要一双时刻盯紧了顾溪知的眼睛。

而这位简舒颜书读得好,学问高,自然也比别人聪慧。

她讪讪地,有点局促地握着酒杯,一时间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喝了。

谢浮白并未觉察她的尴尬,继续揶揄道:“简舒颜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寻常庸俗男子看不在眼里,皇上赐婚,好歹也应当是个正妃吧?”

顾溪知垂眸,望着手里的茶杯,淡淡地道:“圣旨未下,一切皆有变数。”

谢浮白又扯了扯唇角,故作轻松:“这次只怕是板上钉钉了,绾儿再怎么闹腾也没有用。”

绾儿又是谁?良姜顿时支棱起耳朵来。

青梅竹马,还是金屋藏娇?顾溪知早有心仪之人了吗?

顾溪知不悦沉声:“你知道,此事我避之不及。”

谢浮白面上掩饰不住的苦涩:“这世间事情往往就是这般,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只是可怜了绾儿,若是听到这个消息,只怕又要犯病。”

顾溪知伸出指尖拧了拧眉心,略有无奈与不耐烦:“绾儿去了渭西之后,身体养得好了,但是哭起来还是抽搐,口吐白沫,嘴歪眼斜,十分危险。

你姑母又宠着她,凡事必须顺她心意,免得惹她发病。皇上多少也是顾忌此事,虽说早有人选,但迟迟未下旨意。所以还有转机。”

谢浮白叹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事都是绾儿一厢情愿,总不能一直因为她的任性,你便一辈子不娶。

简舒颜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与表哥你正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若是错过,必将遗憾一生。

绾儿那里有我,我会好好开导她,将她接回侯府来,不给你们添麻烦。”

良姜通过二人谈话,冷不丁地想起一个人来。

怀远侯府小郡主谢绾儿。

听说她倾慕顾溪知,早就扬言非他不嫁。自幼便十分抵触其他女子接近顾溪知,否则非哭即闹。

这次回京,并未听到关于她的消息,原来竟是跟随着她的姑母太妃,跑去渭西了吗?

难怪那日皇帝为顾溪知选秀,侯府老太君面沉似水,十分不悦。

而且谢浮白今日说话也一直故作轻松,笑得却十分牵强。莫非,就是在担心谢绾儿?

一哭便抽,还口吐白沫,嘴歪眼斜,想想都有抽羊角风的画面感了。

凡是见识过这吓人场面的,估计都不敢娶回家吧?

否则见天捧着哄着,稍有不乐意,或者争风吃醋啥的,就直接抽给你瞧,这比自己这个姑奶奶还难伺候呢。

良姜的唇角抽了抽,不由自主的,有点可怜顾溪知了。

难怪老大不小的,还娶不上媳妇儿,原来是被人赖上了。如今一趟上京,终于抱得美人归,还要提心吊胆,唯恐难过这一美人关。

自己恭喜的,是不是真的早了?

一时间脸上竟然带了幸灾乐祸,冷不丁听到谢浮白叫自己。

“良姑娘想必会有好办法。”

良姜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啊?什么好办法?”

谢浮白道:“我小妹这病有没有办法治?”

良姜一时为难:“病症好治,心病难医,我也不好说。”

顾溪知一跟女人走动得近便犯病,像极了方老太太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故意装的。

可话又说回来了,美人装病也得像西施捧心那般,我见犹怜才对,犯不着如此自毁形象啊。

所以,这病,病因不明,不好治。

“表哥这次若是带了简小姐回去,绾儿她只怕想不开。”

良姜脑子一抽,不假思索:“这个好办,王爷多带几个美人一同回渭西就好了。”

谢浮白一愣:“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错,王爷若是只带简小姐一人回渭西,绾儿郡主才会更伤心。”

谢浮白不懂:“为什么?”

顾溪知淡淡地道:“一人乃是钟情,多人乃是滥情。钟情令人执拗,滥情令人失望,或许绾儿就会心灰意冷,返回上京了。良姑娘是否是这个意思?”

良姜点头:“正是。”

谢浮白不悦地打断:“我不答应!”

良姜一愣:“为什么?”

谢浮白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这对简小姐不公平。”

良姜没想到,谢浮白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竟然能站在女子的立场上看待问题,这一点倒是令人敬佩。

端起酒杯由衷道:“谢世子竟然也是性情中人,我敬你。”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许是适才被呛咳的原因,一杯烈酒入喉,竟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呛得红了脸。

她往袖子里摸了摸,想起那皱巴巴的帕子上今日查账时沾染了少许墨汁,便又塞了回去。

顾溪知瞧在眼里,探手进怀:“这酒太烈,不适合姑娘家喝,不如让小二煮点姜丝或者话梅酒来。”

谢浮白便立即起身:“此事我需亲自去交代一声,选那陈年女儿红一坛,方才有滋味。”

言罢开门走出雅厢,只剩二人。

顾溪知掏出一方折叠得齐齐整整的帕子,刚要递过来,竟从中掉落出一朵绢纱做的白色蔷薇花,轻盈地飘落在良姜脚下。

顾溪知俯身想捡,良姜已经先一步捡起来,递还给他,漫不经心。

顾溪知迟疑地伸出手,意味深长地望一眼良姜,眸子里略带了一点失望。然后从她指尖拈起那朵花,夹进帕子中央,重新塞回了怀里。

他视若珍宝一般的小心令良姜情不自禁地多瞧了那白花一眼,层层叠叠的绢纱,制作十分简陋,花瓣边缘略微有一点泛黄,不知道是时间久了,还是时常被拿在手里。

这应当是女子之物吧?

能让他如此珍惜,并且随身携带,想必定然有很重要的意义。

良姜暗自想着,娶简舒颜他不情愿,谢绾儿也非心中所爱,莫不是心里早就被这朵小白花占据了一席之地?

好乱,短短这么一顿饭的功夫,自己就亲自见证了与顾溪知有情感纠葛的三位女子,彻底打碎了他清冷矜贵不近女色的传闻印象。

难怪母亲说,皇家的男子碰不得,多情而又绝情。

只不过,这白花,瞧着怎么有那么一丁点眼熟呢?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