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绎完,苏珊珊一阵轻松,没再看接下来参选的人的表演,就被顾陌寒拉着坐上了车。
回程的一路,顾陌寒都很安静,倒是搞得苏珊珊有点坐立不安,瞅着他好看的侧脸看了老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顾陌寒看不下去了,吐出简短的一个字音。
“嗯,是你去跟他们说的,让我改成选拔女二号的吗?”苏珊珊搓了搓手,问道。
“是的。“顾陌寒侧眸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我这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如果要做的事没把握,我可以先放一放,等时机成熟了再做,退而求其次,选另一个目标不那么大,但是,有把握的事情做。
“嗯,明白。你是觉得我比不过‘苏晚晚'?”苏珊珊看向她,嘴巴微噘,透着一股不服输的意味。
“虽然在演技上,你比她略胜一筹,但是,人家是当红花旦,有着数不胜数的粉丝群体,是票房的保证。”顿了顿,顾陌寒看向她,道,“这些你有吗?”
一句话将苏珊珊接下来要说的话堵得死死的。在娱乐圈沉沉浮浮这么多年,她其实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听听顾陌寒怎么说,怎么看她的。
苏珊珊有点恹恹地靠在椅背上,没有再继续说话。
明天还有一场试演,她必须养好精神,为另一部剧做准备。
那一部剧题材有点敏感,是讲同性恋的。之前,她看了这部剧的剧本,其实是有点排斥的,但是,强烈的想红的心又让她犹豫了。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在顾陌寒将空调暖气开得更大以后,苏珊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直到回到别墅,顾陌寒停好车,苏珊珊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顾陌寒下了车,轻柔地将手掌抚住她的头,再慢慢地将整个胳膊移至她的肩膀,然后俯身用那只手的胳膊直接环住她的膝盖窝,将其整个动作都非常轻,就连关车门的声音都很柔和,她睡得很香,嘴巴还咂吧咂吧了几下,突然换了姿势,苏珊珊迷蒙地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然后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声“哦,是凌霄哥哥啊”就放心地继续沉睡了。
听到这个名字,顾陌寒的步子一顿,身体一僵,眉头紧蹙,显然非常不悦——这个女人还真是白眼狼,他对她这般好了,她还是心心念念着她的凌霄哥哥。
不过,眼下她睡得正熟,他也不能把她怎么办,只得一路将她抱整个抱了起来。
上了二楼的卧室。
她的卧室也很宽敞,顾陌寒帮她脱了鞋,将她放在床上,让她躺好,然后扯上绵软的被子给她盖好,掖好,准备撤离的时候,他的手却被苏珊珊猛地紧紧抱住,死活不肯放。
顾陌寒就这么僵直地保持着手臂被她紧紧抱住的姿势,站在床边,没一会儿,胳膊酸得不行,他只好也脱了鞋,坐上了床。
好吧,就让你抱着我的胳膊睡吧。
他靠着床的皮质靠背坐着,手臂让她紧紧抱着,一动不敢动。
然而,毫无经历的顾陌寒没想到自己这一行动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睡觉有点不老实的苏珊珊一会又踢掉被子,身子还不安分地扭动着,似乎枕着胳膊睡得不舒服,然后毛茸茸的脑袋竟然就顺着胳膊慢慢移动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一股温热传到他的心里,他猛然抖索了一下。
接下来,他更加不敢动了,空气中氤氲起一层暧昧缱绻的气息,顾陌寒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在怦怦乱跳不止,像是要跳出胸腔,而被她的头想贴的地方,好像要灼伤他一般,让人不禁泛起旖旎的情思。
怀里搂着的可是他心动的女孩欸,低头看着她从发丝间微微露出来的红色嘴唇,他竟然有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热血在喷张,他努力压抑着,却是费了不少力气。
为此,他不得不拿出手机,刷刷娱乐新闻,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慢慢地,他也进入了梦乡。
天幕黑了起来,整个城市华灯初上,繁华的霓虹闪烁,街道上车子川流不息,而这里仿佛是一处可以让人稳稳地、放心地安放青春的地方。
然而,李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楼上房门虚掩着,本想来看看苏珊珊吃了晚饭没,结果,一打开灯,就看到他们相拥而眠的样子。
她惊讶地尖叫出声,像是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一样,双手捂住脸,而这些声音已经将苏珊珊和顾陌寒双双惊醒。
看到顾陌寒躺在自己的床上,苏珊珊也是尖叫一声,然后,下意识地猛地一脚就将顾陌寒踢下了床。
顾陌寒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瞪了苏珊珊一眼,随即,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道:“我会对你负责的。”然后,他起身,与愣怔在房门口的李晴擦肩而过,动作缓慢,仿佛刚才的震惊和惊慌都没有存在过。
苏珊珊气得一扯被子,将自己整个蒙在被窝里,开始哭得稀里哗啦,满脑子的对不起凌霄的思想。
李晴气得噔噔跟着陆励下了楼,眼角的泪流了下来,嘴里不断念叨着:“顾陌寒哥哥,没想到你也变坏了,你太坏了,得不到人家就用这种生米煮成熟饭的手段。呜呜
顾陌寒猛地一停步,紧随其后的冯晴直接撞在了他的背上,她摸摸被撞疼的额头,对着转身过来的顾陌寒的胸膛一阵猛打:“呜鸣,顾陌寒哥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了。你被娱乐圈的人带坏了。鸣鸣,我不要喜欢你了。
李晴哭得鼻涕眼泪一把,顾陌寒握住还想继续挥打在他身上的手,眼神变得锐利,道:“对,我就是这样的坏男人,你最好不要喜欢我,赶紧带着行李走吧。
李晴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像是心里信仰的城堡突然坍塌了一般,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哭着奔出了家门。
顾陌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将灯关闭,黑暗中,他的眼睛泛着水光,潋滟极了。听着二楼卧室传来的女人的哭声,他心烦意乱极了。
他好像跑上去,对着那女人破□大骂:“有没有点常识,你我都和衣而卧,能发生什么越界的事,这人的脑袋里装的是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