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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会议室,里面已经到了几个姑娘。她们或是忐忑或是激动,有人在小声交流,也有人坐角落一言不发。

江艳环视一圈,“你先坐着,我去找点水喝。”

任菲点头,找了个靠过道的位置坐下。

没多久,江艳便端了两杯温水过来,递给人任菲一杯,自己喝了起来,任菲也顺势端起喝了一口。

面试时间到了,工作人员开始叫号,被叫到的姑娘进另一个屋子面试。

第一个姑娘进去后不久就出来了,她红了眼睛,令其他人心里咯噔一跳,猜测是不是面试问题太难。

随着号码的逼近,江艳越来越紧张,不时地举杯喝水。

气氛很容易传染人,一旁的任菲也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喝水缓解。

快轮到任菲时,她肚子突然一痛,跟工作人员说了一声,不等回应便赶紧跑厕所。

她回来时,早已过号,工作人员便让她最后面试。

等待期间,她又跑了好几次厕所,而江艳已经面试完了,看她那轻松的样子仿佛胜券在握。

最后,任菲冒着虚汗上场的,屋里坐着一排五个面试官,正中间的人叫她先做自我介绍,任菲还没说完,肚子又开始闹腾,没办法,她只能中途离开。

等她回到面试的屋子,几个面试官的脸色都不太好,她身体虚脱又紧张,回答问题磕磕巴巴,演示舞蹈动作更是四肢僵硬。

面试结果要一周后公布,任菲却知道自己没戏了。

她想不通,为何自己会突然拉肚子,明明没吃什么特殊的东西。

“任菲,其他人都离开了,咱们也走吧。”江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任菲依言站了起来,虚弱地搭着江艳的手起身离开。

出了文化宫大门,江艳问任菲要不要去县医院抓点药,任菲点头,她怕半路上又闹肚子。

到了县医院开药吃下后,任菲开始关心起江艳的面试情况。

江艳无奈道:“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就让我走了,我没抱希望,反正都要陪你来,就凑个热闹。”

任菲笑笑,信以为真。

到了汽车站,江艳突然说:“我有个亲戚来县城办事,我过年没回家,想问问他关于我家人的情况,就先不回青山屯了,你一个人能回吗?”

任菲点点头,嘱咐她:“那你一个人小心点,下午别错过回公社的客车。”

江艳笑着应下,转身离去。

这一别就多日未归,任菲急得想去县城报公安了。

李卫东召集知青队所有人,让任菲讲述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任菲从两人起床出发开始说起,提到自己突然拉肚子,导致面试失败,而后返程时江艳突然去找亲戚,她就独自一人回青山屯了。

说完,任菲看到其他知青的脸上全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她突然想到了那杯江艳递过来的水,眼睛突然睁大,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贝晓见她想明白了,讽刺道:“明知她是什么样的人,还敢让她靠那么近,真以为自己是观音菩萨,普度众生啊!”

向文山忙拉了拉她的手臂,让她落井下石。

任菲白了脸色,不断摇头:“不会的,就算我落选,那里还有好多条件比她更好的姑娘,她也选不上!”

“那可不一定,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她失踪的这几天,或许就是去博取名额了。”谢玉瑶清冷道。

任菲想到报名时的争执,“难道他们真的敢走后门?早知道那天我就不该轻易放过!”

“哪天?你还有什么事没说?”李卫东闻言马上问她。

任菲把报名那天的事也说了出来:“就是我们报名那天......”

谢玉瑶听她说完,心里阴郁,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就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破坏规则,里面的水得有多深啊!

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后世的娱乐圈,真不是一般人能混的。

而其他人则联想到任菲得罪了那个工作人员,他和江艳狼狈为奸,合伙算计任菲。

李卫东提议:“离文工团公布录用名单的日子还有几天,到时候我们去县城一趟,看看她是不是在那里。”

这提议无人反对,就这么定了下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之后的几天,生产大队开始忙起来了。

李卫东和大队干部一起筹划建果干厂的事,包括确定工厂选址、采购设备、人力规划、跑手续等等。

田婶已经根据谢玉瑶给的资料,摸索出多种果脯制作方法,随时可以开工了。

富不富,先修路。

趁着农耕时节还没到,大队长组织社民拓宽青山屯到红旗公社的道路,知青队也加入其中。

不管是否想赚这份工分,知青们是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的,态度上需要积极参与。

到了县城文工团公布名单这天,李卫东跟大队长说了之后,大队长让吴丽红和谢玉瑶去县城看看。

任菲也提出同行:“大队长,我想去看看文工团的面试结果。”

大队长皱了皱眉,他已经从李卫东那知道任菲的面试表现了,但她不亲自看一眼不死心,便给她批了假。

任菲谢过大队长,垂下眼眸,掩饰心中真正的想法。

出发前,李卫东叮嘱三个女知青:“你们要多注意安全,不要去人少的地方,大家不要分散。”

大家点头应下,随后谢玉瑶等人就出发了。

*

任菲领着两人,轻车熟路地到了县城的文化宫门前,看到有许多漂亮姑娘进进出出,想到若不是那场意外,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员,一时间恨得牙痒痒。

还不等谢玉瑶几人进入文化宫,就见里面出来八个姑娘,她们打扮得非常漂亮,站在大门前准备拍照。

谢玉瑶一眼就看见排在侧边的江艳。她的形象改变好大,穿着粉色布料做成的漂亮冬裙,嘴唇还抹了口红,褪去青涩,添了份成熟韵味。

任菲是有点糊涂,却不是傻子。她看到江艳,验证了心里所想,立即就冲了过去。

吴丽红和谢玉瑶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江艳,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