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勇面临的问题谢玉瑶曾经也想过,若不是关系到淑梅,她早就想卖原料了。
毕竟采购、熬煮都花费时间,赵大勇他们来来回回也不方便。
既然赵大勇提出来了,谢玉瑶干脆道:“汤汁也不方便携带,要不这样,我做成卤料卖给你们,并告诉你们使用方法。”
赵大勇和阿荣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这样最好。”
“我还要去买研磨工具之类的,今晚应该能做好一批。”
“那我明天早上再来。”
赵大勇和阿荣身份特殊,没有多坐。
谢玉瑶把他们送出后门,回到屋里想睡个回笼觉,前院却传来敲门声。
她套上大衣开门,任菲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瑶瑶,我有话对你说。”
谢玉瑶眨了眨眼睛,让她进屋。
进屋后,任菲把门一关,沉声问:“你是不是把卤肉交给赵大亮,让他去黑市投几倒把了?”
谢玉瑶:......
见谢玉瑶不吱声,任菲一副正义的模样:“你这是挖社会墙角的行为,会遭受批判的,咱不能贪图享乐,成为国家和社会的罪人......”
“停停停!”谢玉瑶听不下去了,“我问你,于文江做的事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可那不一样,他爸和他哥都在养病,没钱不行。”任菲有她的道理,“可你只要好好赚工分,发扬吃苦耐劳的奋斗精神,日子不会过不下去。”
谢玉瑶见她不是完全的死脑筋,便问:“你怎么突然上纲上线了?”
任菲怒了:“怎么能这么说,我是刚才才发现你们的暗中来往,不然早就阻止你了。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赵鸿晖想想,别连累得他把工作给弄丢了。”
听她说这话,谢玉瑶沉了脸色:“你还不死心?”
“没有的事!我只是不想你伤及无辜!”任菲急辩。
谢玉瑶看她那躲闪的眼神,哼笑一声,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你跟江艳是怎么回事?”
任菲大度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有缘聚在一起,就要团结友善,互相包容。她既然已经知道错了,就还是我们的革命队友。”
谢玉瑶忍耐地举手示意:“好,我只奉劝你一句,留点心,别步了贝晓的后尘。”
“不会的,她已经改邪归正了。”任菲说完,又把话题拉扯回来,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别转移话题,赶紧断了跟赵大勇的交易。”
谢玉瑶眯起了眼睛:“什么交不交易的,我听不明白。不过既然会造成误会,那我以后跟他离远点就是了。”
任菲知道她死鸭子嘴硬,既然目的达到,便没再咄咄逼人,还说:“我也是为你好。”
“知道了,若没其他的事,我要再睡一会。”谢玉瑶不想再听她废话,开始赶人。
任菲也没再多说,开门离去。
谢玉瑶专注地盯着她的背影,这才想起来,任菲在来青山屯的路上便频频语出惊人,能有今天这一出也不奇怪,就不知这里面有没有江艳的身影。
*
为了寻找研磨工具,谢玉瑶也不睡回笼觉了。
吃完早饭,她跑了趟公社上的供销社和县城的百货大楼,只找到杵臼研磨大碗和研磨中药的工具,都需要手动慢慢研磨。
好在她空间里有电动研磨器,只要把调配好的香料移到空间研磨成粉就好。为了打掩护,她把研磨碗和药材研磨工具都买了一套,没有多逛就回青山屯了。
第二天一早,谢玉瑶交给赵大勇一大包裹的卤料,“用法用量我都写到纸上了,估计够用一段时间,有什么问题再来问我。”
“好的,价格方面......”
谢玉瑶根据成本核算,给了他一个公道价,赵大勇二话没说就应下了。
认真算起来,他们加了采买环节,能赚得比以前更多。
赵大勇一走,任菲又来敲门。
谢玉瑶啧了声,一脸的不耐。
“瑶瑶,你怎么还跟赵大勇扯一起?”门刚打开,任菲就迫不及待指责。
谢玉瑶随手扯了个慌:“我托他拿件衣服到裁缝店改改尺寸,不行吗?”
“瑶瑶!你别逼我!”任菲见她连借口都找得那么漫不经心,心里燃起怒火。
谢玉瑶沉了脸色,冷笑道:“逼你?是谁说团结友善的?咱们下乡支援农村建设,跟当地社民和谐相处,也是应该做的事,不是吗?”
“你就不怕我去举报!”任菲压低嗓子威胁。
“怕?之前江艳诬陷我,现在你也要诬陷我?”谢玉瑶讥讽道,“你最好保证一举成功,否则后果,不会是你想承受的。”
任菲:......
她想起之前的江艳举报,那次性质极度恶劣,都能被赵鸿晖摆平。相比起来,这投几倒把又算得了什么,难怪谢玉瑶的气焰这么嚣张。
谢玉瑶没再理她,砰的一声把院门关上了。
任菲连忙后退几步,差点被门撞到鼻子。
躲在前院墙角的江艳缓缓靠近,低声问:“怎么样?”
任菲瞥了她一眼:“什么怎么样,用得着你管么?”
话音刚落,任菲就气得一甩手,回前院了。
江艳的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恶毒,收敛神色跟在她后面。
回到女知青屋中,江艳哄了几句,任菲就把与谢玉瑶的对话告诉了她。
江艳没想到谢玉瑶还提起了自己,恨得她差点失去表情管理,“那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做错事?”
“我会多劝几次,听得多了,自然就上心了。”任菲想到磨耳朵的办法。
要不然怎么办,她狠不下心去举报,也不敢去举报。
江艳心里默念:废物!
可她吃一堑长一智,已经不敢再正面与谢玉瑶交锋,只能蛰伏下来,日后等有机会了再动手。
过了正月十五,回家探亲的知青们陆陆续续地回到青山屯,而第一个回来的却是请了长假,还不到归期的吴丽红。
她是夜里到的,整个人眼睛红肿,精神萎靡,似乎遭遇了什么大的创伤,本就饱经风霜的脸更加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