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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后是报志愿。

在分数还没出来前,就要填报志愿,时萋也才知道。

所以其他人对答案也是正确的。

志愿填好后,有的人回去可能觉得不行,又回来改也是允许的。

之前说考完就算了的时萋,也有些打脸。

默默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成绩,觉得平均分大约能有个八九十分。

一百分是满分。

她也没往高了报,一二三志愿全选的医学院。

时萋本以为成绩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可没想到左等右等都没消息。

眼看着一月份都快过完了,再有六七天就过年。

村里一个收到通知书的都没有,她这心也开始七上八下。

干脆给家里派了张电报,说今年也不回去了,她得留在这里等通知书。

万一通知书到了,她不在可怎么整?

听说这一年冒名顶替的可不少。

方家之前没听说时萋参加了高考。

这时候收到电报有些惊讶。

而是说的是要等通知书所以不回来过年,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女儿(妹子)对自己的成绩很有信心?

方父立刻安排大儿子给回个电报过去,另外怕电报那几个字说不清楚,又写了一封信仔细询问。

时萋收到邮递员送过来的电报时,还以为是通知书到了。

也虎了村里其他人一跳。

时萋想了想,她现在也不确定到底什么样,干脆没回信。

这段日子但凡有信送到村里,大家就会怀疑一下。

时间久了,慢慢的大伙也淡定了。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期盼。

一直到过了元宵节,西代村才有人接到通知书。

是韩国栋。

他收到通知书的第二天,就收拾好了准备离开。

知青点上的其他人即便心里失落,还是做了顿好吃的祝贺他考上大学。

时萋去的时候带了五个鸡蛋算是添菜。

韩国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你考的比我好,通知书应该很快就能来,别着急。”

时萋点头:“我觉得也是。”

强颜欢笑的程家旺附和:“对,说不准都在后面呢。”

吃完饭后,时萋没跟着他们去送站直接回了卫生所。

只是韩国栋离开后的一个星期,也没人再收到通知书。

这段日子周三嫂和胡婶子隔三差五的来卫生所坐。

陪时萋聊天也是宽慰她。

“考不上也正常,你看看咱们村那几个老师,都去参加考试了不都没收着信儿。”周三嫂把挎兜的山榛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吃点,都是砸好了壳的。”

胡秀娟抓了一小把:“前阵子姜知青和方子因为这事可没轻干,都快打出脑浆子了。就因为方子一家不让姜知青参加考试。”

时萋倒是没听说过这事,之前都知道她要复习。

也没人来和她聊八卦。

“真打起来了?我说考试的时候没看见姜亚琴呢。”当时光顾着自己了,倒是没关注别人。

周三嫂摇头道:“哪能啊,姜知青还怀着孩子呢。六婶说话就是血虎(夸张),其实就姜知青闹,老张家不给她开证明也白搭,这阵子倒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大约是看没几个考上的,也就拉到了。”

听说县里那个考场,六百多个人去考。

到现在整个公社收到通知书的也才三个。

时萋可不觉得,等明年估计因为考试这事,得闹得比这回更厉害。

不止今年和明年,往后知青要回城的,也都有的闹了。

三人聊着聊着,话题又转移到其他八卦上。

说的正热闹,时萋眼尖的看见院门口邮递员支了车子。

一般不好找的,邮递员都是送到大队部。

时萋卫生所这边挨着大队部,又经常写信收信,就会给她送到手里。

说着话的两人看方时期忽然起身往外走。

也跟着看过去。

等人拿着信回来时,胡秀娟试探的问:“什么信呐?”

时萋边走边翻看信封,比她平时用的要大一圈,纸张也厚实。

小心撕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信纸,薄薄的。

时萋脸上的笑意遮掩不住:“是通知书。”

周三嫂“诶呦”一声,拍了把大腿凑到旁边跟着一起看。

她也不认字,只觉得这纸上的字迹好像是印出来的,又板正又漂亮。

“我这可是第一回见着通知书。”

胡秀娟在另一边点头:“谁不是呢,这可真是大好事。”

时萋笑着把通知书塞回信封里,佯装放进里屋。

两人也没阻止,更没往上面伸手。

做人不能太没数,万一给人家弄坏了可咋整。

周三嫂率先坐不住了,拍了拍手里上皮子:“我回了,该整饭了。”

“可不是,走吧一块。”两人都着急把这一手信息宣传出去。

送走了两人,时萋才重新拿出信封查看。

学校是她的第一志愿,广南医大。

三月十五号到校报到。

这时间确实有些紧了。

广南离她这边颇有些距离,现在就得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大黄,有些犯愁。

火车好像上不去吧!

还有卫生所的账目,也得交接。

零零总总的杂事一堆,她先是把明面上村里人没看过的,大部分收进了储物格。

账本她一直记录的很清楚,只需要按照库存单子上药材的数目该补的补,该减的减。

然后去找了村长开介绍信以及安排交接。

再就是自己的行李和狗。

大黄是进不来储物格的。

所以她只能带着坐汽车,这时候的汽车不管乘客带不带活物。

这个小院落住了几年,还挺有感情的。

东知一阵风似的跑进院子:“时期姐,我娘说你考上大学要走了?”

时萋点头,从兜里掏了把大枣递过去:“是啊。”

这回即便有吃食在面前,东知也不盯着了。

他“哇”的一声,哭的惊天动地。

时萋一时愣怔,这孩子被他爹拿柳条抽屁股都没哭这么惨。

她把手里的大枣塞进东知衣兜,然后伸手胡噜了着他毛柔柔的脑袋:“哭什么呀。”

“大黄,大黄咋整啊……”

时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