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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行之面上亦是悲怆。

“灵儿,不是的,是我父亲来信,说我母亲病危,恐撑不过今晚。

可是大婚之日,我实在不敢提出要回去的话。

怕你多心,更怕陛下和皇后心寒。”

说着泪水亦是如珠子般滚落下来。

他随意用袖子抹了两把继续补充道,

“我虽然是你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可是亦是我母亲的长子。

今日若不回,恐一生再不得见啊!”

说到情动之事,大殿之上的人,莫不被他的孝心所感动。

连一开始愤恨到极点的皇后也忍不住给他求情道,“陛下,虽说驸马今日之事确实做的有些荒唐,可是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还请开恩!”

台下的拓跋煜常见征战,根本看不上他的这点小把戏。

抵在他脖子上的箭更深了几分。

“是吗?

我母后心软,我可不会!

你父亲肯给你写信,不过是因为你如今跟月灵成亲,有了依仗。

若是没有月灵,

就算你今日逃走,你以为燕王府就能容下你?”

跟聪明人讲话,从来都不必拐弯抹角。

但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总不能杀了他泄愤,那对月灵和她腹中的孩子太过残忍了!

拓跋沧溟开口道,“不管如何,今日念你遵从孝道,我们只当作此事没有发生。

但是,他日若你再敢无令出逃,必定杀无赦。”

好好的婚礼被搞成了一场闹剧。

月灵虽然心中不快,可还是被燕行之的几句花言巧语哄好了。

“灵儿,我怎么会舍下你和孩子,就算我今日逃了出去,也必须回去告诫长辈宗亲,将你迎回去。

我说过了,我这一生只有你这一个妻子,绝不背叛。

他若若违背誓言,必将死于你的手中。”

他伸手轻轻抚上月灵的小腹,轻声安慰道,“这个孩子是我们燕家第一个长子嫡孙,母亲看了一定欢喜。”

其实,他心中知道母亲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离世。

那夜,他再度传出一封密信,只有寥寥数字,“计划有变,盼早归!”

九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月灵在燕行之的陪伴下,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舒心的日子。

她手捧着自己亲手做的虎头帽和虎头鞋,给燕行之看。

她从来不会什么女红,母亲心疼她也从不让她学。

这些都是她求着母后一针一线缝制起来的,手上不知道被扎了多少个窟窿。

这可比舞刀弄棍得麻烦多了。

“行之,你说我腹中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满脸欣喜地捧着自己硕大的孕肚,看着对面正在写字的丈夫。

而燕行之亦是起身,端起桌子上一碟甜腻的点心,放进她的手里,“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是月儿你的孩子,我都喜欢。”

月灵娇笑道,“我不能再吃了,太医说腹中的胎儿太大,再吃恐有危险。

再说,你看我,都快胖成球了,你不嫌弃我?”

燕行之一脸宠溺地拿起一块点心,塞入月灵的嘴中。

“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自从婚后,燕行之和之前冷漠的形象直接判若两人。

他温柔、宠溺。

给足了月灵安全感和情绪价值。

可是她并不知道,面前的燕行之,不过是他装出来的样子。

实则内里还是如冰一样冷,从始至终他都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可待她看清事实时,已是为时已晚。

那日,

月灵临盆在即。

但是却因为怀孕期间,贪吃太多甜食,导致肚中胎儿过大。

两天一夜,还是生不下来。

眼看着月灵就要被耗光力气,昏死过去。

拓跋沧溟、皇后及那个最最疼爱他的皇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产婆和太医跪了一屋子。

“陛下,皇后,公主……公主难产,已经没了力气。

小世子心跳渐弱。

保大还是保小?”

拓跋煜直接拔刀抵在那太医脖子上。

“我只要月灵活着,如果月灵今日下不了这产床,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命。”

一时之间,整个皇宫乱作一团。

而那个平时日温顺恭钦的丈夫,却没了身影。

在这忙乱的时刻,大家的所有心思都在月灵和即将出世的孩子身上,哪还有人去关注他。

也就是那夜,燕行之在月灵难产之时,趁着慌乱,再次出逃。

西凉的大皇子早就告知,老皇帝已经灯尽油枯,夺嫡之争,迫在眉睫。

今日成败在此一举。

他多年在大月为质,隐忍多年,都是为了这一刻。

想要正大光明的回去,他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听着产房内,月灵的哀嚎,他也悸动,但是他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今日心软,所有谋划都将前功尽弃。

最终,他握紧了拳头,走出了这困了他八年的宫殿。

产房内,

月灵已经灯尽油枯,气息有进无出。

她迷迷糊糊地喊道,“行之,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可是她哪里知道,她心心念念之人,此刻已经在逃回西凉的路上。

根本顾不得他们娘俩的死活。

谁也没有勇气将这残忍的事实,告诉月灵。

皇后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

最后,还是拓跋沧溟焦急地对拓跋煜道,“快,飞鸽传书给云山,就说灵儿难产危已,请涂山族长前来相救!”

“是,是!”

拓跋煜亦是慌了心神,早知今日,他当初该一刀刮了那贱人!

月落时分。

任太医再怎么努力,仍旧生不下来。

拓跋煜在门外焦急的询问道,“如何了,如何了?”

一个端着盆子的稳婆,急得满头大汗。

“产程太长,公主已经没了力气,而且血越出越多,看着……”

“看着什么?”拓跋煜瞪大着双眼,大声怒吼道。

产婆吓得跪坐了下去,“看着像是雪崩之兆,太子,我看还是让陛下和皇后来见公主一面吧。

再晚,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