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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长老遇刺身亡,杀人者嚣张的在屏风上留下了性命——无名。

老实说凶手这名字留不留也没什么大用,毕竟一听就不是真名。

宫门上方又放飞了无数的白色天灯,一如宫鸿羽和宫唤羽死的那晚。

宫子羽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刚跟云为衫各自喝完一碗粥。

身处雪宫的众人又一次齐聚屋外,要不怎么说世事无常呢,前不久他们还在这里不欢而散。

“按照规矩,参与试炼者,除非第一关通过,否则绝不允许离开后山。”雪公子看着众人说道,“但是长老遇刺不是小事,更何况凶手还是无锋的刺客,所以经过两位长老商议决定,暂且允许四位公子回到前山参加月长老的葬礼,待到丧事结束,再回到雪宫完成试炼内容。”

虽然不太合时宜,但宫子羽还是在心里忍不住想,暂停一阵子也好,反正他一时半会是不想再下寒池了,回到前山,说不定还能想到通过第一关试炼的方法。

四人赶到长老殿的时候,殿内只有花长老、雪长老和宫尚角在,大殿中央的地上赫然就是月长老的尸体,被一块白布盖着。

宫子羽的眼圈当即就红了,月长老属实对他不错,每次他和杨眉几人发生矛盾,月长老都会向着他说话,往日月长老对她说过的话,就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为宫门生,为宫门死。”

“我期待你成为真正执刃的那一天,到那时,我亲手帮你把执刃袍披上。”

“子羽啊,你上次跟我说之前我给你的医书都看完了,我又帮你找了一些新的。”

……

宫子羽抽了抽鼻子,抬头望向前面的屏风:“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无锋刺客另有其人,贾管事畏罪自杀,可见他之前所说的话都不可信!”宫子羽大声指责,杀死他父兄的凶手都还没有抓住,现在月长老又被害死了。

“你想说什么,怪罪大家没有早一点把隐藏在暗中无锋刺客抓出来?可你不是一直说是我们杀了你父兄么?”杨眉似笑非笑,“现在你又想抓无锋刺客了,你看我长得像不像无锋刺客?你看他像不像无锋刺客?”他指了指旁边的宫远徵,“况且,谁说宫门里只能有一个无锋刺客呢?”

“够了!”雪长老断喝一声,“无锋行事向来小心谨慎,除非完全把握,否则不会轻易出手。若真是势单力薄,无锋不会轻易暴露。”他回头看向屏风,“留下血字,点名无锋,更像是一种示威宣告。”

宫子羽先是瞪了杨眉一眼,然后问道:“月长老死因为何?”

花长老沉声说道:“月长老除了在脖子上有一道薄如蝉翼的剑伤之外,全身并无其他伤口。”

宫朗角左右看看:“这里就是月长老被杀害的地方吗?”在长老殿杀人,是特地选择的地点还是巧合?

“不错,侍卫们被发现的时候,月长老的尸身就被吊在殿中的房梁上。”雪长老痛心疾首地说道。

“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个无锋的刺客月长老认识,甚至很熟悉,所以才会对他不设防,以至于被人一剑毙命。”杨眉垂眸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熟人?”宫子羽喃喃自语,“长老殿门口的守卫难道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吗?”

“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派人仔细盘查过了,今夜长老殿的守卫是月长老自己吩咐撤掉的,直到从殿内传来浓烈的血腥味,侍卫们才发现月长老被害。”宫尚角如实说道,“而且,月长老把自己贴身的黄玉侍卫也留在了侍卫营。”

“月长老如此神神秘秘的单独赴约,倒像是要会见什么了不得的人。”宫远徵说完看向宫子羽。

宫子羽低着头眉头紧锁,倏地又去看屏风上的血字,无果。

“凶手是一个月长老熟悉的人,还是他不会随意对待的人,这人在宫门中的身份不低,潜伏的时间应该也已经不短了。”杨眉慢条斯理地说道,“细数起来,可怀疑的对象也就那么几个。”

“有话你就直接说,你怀疑谁是凶手?”宫子羽不耐烦道。

杨眉看着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我怀疑,羽宫的雾姬夫人。”

宫子羽先是觉得惊诧与荒唐,之后他的整张脸都被滔天的愤怒所覆盖,他大踏步走向杨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雾姬夫人可是我姨娘!她是我娘的陪嫁丫鬟,从小看着我长大,怎么可能是无锋的刺客!”

“那你就当我是瞎说的好了。”杨眉毫不在意的耸了下肩膀,淡定的样子跟宫子羽形成鲜明的对比。

宫子羽只觉得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怪憋屈的。

杨眉:我一拳给你打回去,你人就没了。

……

云为衫被着急回前山的宫子羽落在了雪宫,没办法,雪公子只好派人把她送回前山。

她一进房间,就看到了好整以暇坐在她屋中的上官浅。

“你怎么在这儿?”云为衫颦眉问道。

“月长老遇刺,这满天的白色天灯只要是没瞎的都看见了,所以我就猜测去后山参加三域试炼的四位公子都会回来,人家都回来了,你自然不会一个人留在后山吧?”上官浅笑笑,“然后我就到这儿等你喽。”

云为衫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从你衣柜里翻出几张刺绣帕子,还挺好看的,一会儿我带回去。”上官浅说得理直气壮,手上还摆弄着那几张帕子。

“以后不要乱翻我的东西。”云为衫冷冷说道。

“姐姐该不会是藏了什么秘密怕被我翻到吧。”上官浅故作惊讶。

云为衫定定的看了她两秒,然后说道:“月长老遇害,跟你有关系吗?”

上官浅微微撇了下嘴:“我还想问你呢,毕竟你一向都比我莽撞得多。”

云为衫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我在后山,跟宫子羽在一起,哪有时间跑到前山来杀人。”

上官浅关注的重点是“和宫子羽在一起”。

“姐姐真有本事,后山还真的说去就去了,看来你不用忍受这半月之苦了。”上官浅想起不久前自己还在难受的五脏六腑,就有些不平衡。

“月长老到底是怎么回事?”云为衫追问。

上官浅就跟她说了自己知道的:“据说凶手在现场留了字‘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又是无名,之前宫门选亲的消息就是他送回无锋的,现在他又杀了月长老。”云为衫思索着。

“看来贾管事不是真的无名,无名还在宫门里,没死。”上官浅也在头脑风暴,“但是我不明白,他在宫门潜伏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是小心行事,这次怎么如此张扬的杀了月长老,甚至还留了名。”

“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云为衫附和着,“除非,此次行事并非出自他自己的意图,而是被人胁迫。他在宫门里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只会引起宫门高度戒备,之后,我们的行动只会越来越麻烦。再加上你我都是外来之客,更加脱不了嫌疑。”

“也不一定。”上官浅撑着下巴,纤细的手指在脸侧没有规律的点了两下,“我的直觉告诉我,宫门,哦不是,我们新上任的执刃大人宫子羽,会把矛头指向他们自己人。”

……

另一边的众人已经在议事厅坐下了。

杨眉之前指认雾姬夫人的话被长老们选择性的遗忘了,他们跟宫子羽一样不相信她会是杀害月长老的凶手。

不过有一点他们是赞同的,月长老只有喉咙处有一道剑伤,伤口很窄,足以见得凶手下手干净利落,近距离将月长老一剑封喉。

能够让凶手走近自己而不做任何防备,月长老一定非常信任他。

“恐怕这个凶手已经在宫门处心积虑谋划多年,之前在贾管事房间里找到的无锋令牌应该就是这个人的。就是不知道是他与贾管事合作杀了老执刃和前少主,还是他想把无锋刺客的身份嫁祸给贾管事了。”花长老眉头皱得死紧,没有任何一只蚊子能在他的眉间存活。

“这个人在宫门的地位恐怕还在贾管事之上。”雪长老一脸严肃,“如此手段不凡之人,我们得加倍小心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商宫了。”杨眉起身便要走。

“站住!”花长老霍然起身,“你眼里还有没有执刃大人,还有没有我们两个长老,还有没有宫门的规矩!你是商宫的公子,行事却肆意妄为,对新执刃好不尊敬,对长老的死也漠不关心,前几日还对宫门血亲动手!你真以为我们不敢罚你么?!”

谁都没想到花长老会突然向杨眉发难,包括雪长老,而且听他这话应该是对杨眉不满已久了,怒气逐日积攒,终于在今天全面爆发了。

坐在执刃专属座位上的宫子羽都懵了一下,但之后他表示对眼前的场景喜闻乐见。宫翎商总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样子,这下有人治他了吧!

杨眉平静地看着怒发冲冠的花长老:“我眼里,自然是没有宫子羽的,这一点你们不应该早就知道了么?至于说我眼里还有没有长老们……你们确定要自取其辱么?”

“你!”花长老用食指指着杨眉,气得胸膛不断起伏。

“我劝花长老还是把手放下比较好,因为我非常不喜欢别人用手指指着我,这会让我忍不住把他的手指撅折。”杨眉冷着脸。

宫子羽在上面坐着有些急,他觉得花长老的战斗力不太行。

“宫翎商,谁允许你这么跟长老说话?!”宫子羽摆出执刃的架势来,“几位长老一辈子为宫门付出,劳苦功高,现在月长老又不幸遇害,花长老本就十分难过,结果你还要忤逆他!”

“长老?你说的是宫门里不姓‘宫’的长老么?”杨眉的目光从花长老的脸上扫到雪长老脸上,最后落在了宫子羽脸上,“我最后奉劝你们一句,只要你们不先找我的事儿,我也不会主动跟你们过不去。但若是你们不信邪,非要跟我硬碰硬的话,后果可能是你们接受不了的。”

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他的话在大殿之上蔓延开来,精准的压在了两位长老和宫子羽的身上。

“是什么给了你们错觉,让你们觉得我是有地方能被你们拿捏的呢?毕竟宫门的钱都是人家角宫在外边挣的,就算没有角宫,我身后还有偌大的药王谷。你们供不了我吃、也供不了我喝,现在倒想腆着脸管起我来了。自己当蛀虫当习惯了,还真以为别人能随便让你们剥削了?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两位长老和宫子羽仍然没有从那种心有余悸的情绪中完全脱离出来,只能眼看着杨眉几人扬长而去。

刚出议事厅的大门,宫朗角就激动的像一只打游戏一样说道:“哇,当面怼长老唉!阿翎,你做了我一直想做但没敢做的事情!”他两只手各竖起一只大拇指朝杨眉比划。

“宫门的长老被捧得太高了,他们本就不姓宫,说得难听点儿就是宫门的家仆罢了,现在却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成‘摄政王’了。宫子羽一直都在我们面前强调他现在已经是执刃了,但是他或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今天是他成为执刃以来,第一次坐在长老上首的位置。

这几个老头子口口声声告诉我要尊重执刃,但前几天他们可是一直心安理得的坐在上方宽大的座椅上,让宫子羽站在下面给他们行礼。”杨眉的语气不急不缓,丝毫没被刚才议事厅里发生的事情影响心情。

“你这么一说,还确实是这样。”就连宫尚角都忍不住回想了一下,然后认可杨眉的话。

宫远徵亲昵又嫌弃的拍拍他的手臂:“都告诉你别把那几个老头子想的太高尚了,虽然他们看上去是要更偏爱宫子羽一些,但那只是跟我们几个相比,要是跟权势比起来呢?这么一说我都开始怀疑他们的居心了,怎么看宫子羽这个蠢货继承执刃之位都对他们更有利,因为宫子羽听话啊。这要是换成我们,他们能压制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