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原因，江沂心中猛然阵阵钝痛。
皎若不解地看着老妇人，不明白她这么做的意义。
临死，老妇人对皎若露出一个不自然地笑，“你很好……”
最后，老妇人没有看向江沂，而是将目光落到了两人相牵的手上。
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暗下眼神。
半晌后，江沂才说道：“从前进入此处的，都是被鲛人族祸害过的人，他们达成了交易，将灵力交给她，她以后为他们报仇。”
“她得知我们已经灭了鲛人族后，便将所有灵力藏入一柄炽火剑中，全都转移给了我。”
江沂说完，皎若略为讷然的目光缓缓移向那柄剑。
确实不是从前那柄萃水剑了，此刻的剑，水火相融。
任谁说，这都是一柄不可能存在于世的剑，此时居然被江沂稳稳拿在手中。
“你可知她的身份？”皎若问道。
江沂摇了摇头，“不清楚，她从未透露。”
两人看着这老妇人，心中思绪繁多，猜测着各种可能。
许久后，皎若才道：“掌控幻境之人已死，这幻境便是死了，咱们先出去解决了外面的事。”
“好。”江沂控制着剑缓缓消失，并没有贸然从老妇人身体中拔出。
皎若环视周围一圈，举起神灵木，横空一破，一眼望不到边的幻境，竟像是个空间，原本坚固的空间，被皎若轻而易举地从中间一分为二，逐渐消散。
等待幻境逐渐散去，二人竟是谁也没提起紧握在一起的手，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皎若忽然想起曾发生的一件小事。
是在解决衡常之后，云神也已陨落，众神回天界的路上，神机仙却刻意走到皎若身边。
“青鸟，您可还记得在下？”神机仙问道。
皎若淡淡转头望了一眼，发现是神机仙后，说道：“记得，拜师礼上见过你，不必客气。”
“好记性，想必都看出来了，在下便是神机仙，得到曾经木神指点，得以妙算神机，窥得天意，匆匆见过一面后，在下十分看好您。”
“嗯。”皎若沉心于云神的陨落，实则并没有听进多少。
“其实这一次找到您，是因为在下看出了您的红愿，求问月老仙后，仍不得解，所以才找上了您。”
见皎若没有回答的意思，神机仙接着说道：“在下看出您命中有红缘，对于您二人最终能否相守修成正果，却始终隐隐绰绰，看不清楚，就连月老仙都看不到，这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情况，在下实在好奇的紧。”
“若他日有了结果，还请……”
回忆逐渐模糊，幻境已完全散去，二人睁开眼从地上缓缓起身，眼前还是熟悉的画面。
“皎若江沂！你们醒了！”风神立即上前来激动地道。
“嗯。”应声后，皎若便看到了被困在内阁中的江祺。
江沂也注意到了。
两人同时看了风神一眼，谁也没说，风神居然能忍住没一棍劈了江祺。
江祺见二人清醒，眼中也露出惊讶，“你们居然这么快就突破了幻境？！”
皎若和江沂望向对方。
皎若在幻境中十分混沌，完全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在幻境中多久？”
“大约一个时辰。”江沂根据回忆说道，“我在迷宫中半个时辰，与刺寒魔斗了会儿，再找到你，大约花了一个时辰。”
皎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个时辰？刺寒魔？”风神匪夷所思道，“这里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刺寒魔又是个什么玩意儿，那不是上古凶兽吗？”
江沂颔首，“没错，没想到幻境中藏有如此凶兽，缠斗花了些功夫。”
听着江沂的轻描淡写，风神和江祺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与上古凶兽相斗，居然只是花了些功夫？”江祺不可置信地问道。
江沂瞥向江祺，淡然地应了声：“嗯。”
“那你们又是如何破除幻境的？”风神迫不及待问道。
“幻境主人主动赴死，我便轻易破开了幻境。”皎若回答道。
“什么？！”江祺再一次大声质问道，“怎么可能！鲛人族最牢不可摧的幻境，即便幻境主人已死，哪怕是曾经的木神，也没有一击破除的本事！”
听到过去的木神，风神拳头一紧，“你少污蔑木神，区区鲛人族，木神抬手便能覆灭！他只是不屑去做！”
说完，风神才反应过来，皎若如今的确是在曾经木神之上的木青神，又说道：“如今皎若青出于蓝！连鲛人族都灭了，破除一个坚固的幻境又如何？”
皎若闻言，顿时明白了风神敬仰木神的心，仅仅是听到江祺的言语，便急切反驳。
江祺看向江沂和皎若的目光愈发不甘。
收到目光，皎若和江沂也走上前来。
“此时此刻，你还有不甘？”江沂问道。
“不甘？”江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冷冷一笑。
“我要如何甘！为了今时今日，我计划已久，而你们，却如此轻易便破坏了我的所有计划！我如何甘心！！”江祺被缚仙索限制了行动，仍然怒吼着。
“从未有任何人逼你谋算，是你一心想要坐上更高的位置，所以机关算尽，害人终害己！”皎若厉声反驳道。
江祺被镇住一瞬，随即又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皎若，你大胆的言语，敢在天帝面前说吗？敢在天界众人面前说吗？”
皎若蹙眉，不解地望着江祺，可江祺没有说下去的打算，但她笑容神秘，像是知道了什么，皎若想上前问清楚，却被江沂拉住。
江祺见江沂阻拦，立即说道：“皎若！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闻言，江沂阻拦的话语堵在喉间，众人都将目光落到江祺身上。
江祺这才露出从容的笑，得意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这件事，若是天帝知道了，全天界都知道了，他们都会同意吗？”
江祺直勾勾盯着皎若，不想错过她眼中的神情，可惜皎若什么神情也没有表露，仍是淡定。
“你就不怕我——”江祺的话语猛然被打断，众人看向举剑刺入江祺丹田的江沂，不由有些惊讶。
发现自己丹田被刺破，江祺断断续续吐出来未说完的几个字：“告、诉他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