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牵起阿房的手,步入殿内。面对王翦,他神情严肃,首先看向阿房,说:“有一件事,朕,不,我想问你。”他庄重的语气让阿房感到这绝非小事。
阿房点点头。
“你确定籍孺是我的孩子?”平日里英明果断的嬴政,在阿房面前却显得缺乏同理心,犹如晴空霹雳。
这句话对阿房的打击巨大,她瞪大眼睛,只想着:阿政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和他人...
第二百九十章 真伪难辨
\"不!\"当阿房即将说出她的想法时,却被嬴政立刻打断了。这怎么可能?\"我信任你的孩子,就如同信任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王翦坦率地说:“谎言总有被戳穿的时候。” 嬴政坚定地回应。
然而,此刻的阿房愈发困惑,为何阿政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阿房心中感到混乱。
\"阿房,先别急躁,先回答我,你确定籍孺是你亲生的孩子吗?\"嬴政追问。
阿房愣住了,但她还是点点头。
接着,嬴政的目光转向王翦,刚才对阿房的温柔瞬间变得犀利且无情,没有任何情感的痕迹。“老将军王翦,其实你对籍孺有所质疑吧?所以你才派章邯去调查?”嬴政严肃地说道。
听到这话,阿房惊讶地看着王翦,难以置信:“老将军?你在怀疑什么?”
“阿房夫人,不仅仅是老臣,我相信夏太医可能也有所怀疑。 不容掩饰,假象也无法持久。”王翦沉声道,话语中深藏含义。
听到这番话,嬴政微微点头,确认自己的推测没错,王翦确实让章邯去调查了。阿房更加困惑,他们究竟在讨论什么?
第二百九十章 沉重打击
阿房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但她随后反应过来,王翦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这怎么可能?阿房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惧。
对孩子来说,每个母亲都无比珍视,误认自己的骨肉几乎不可能发生。
“王翦,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看着阿房深吸一口气后恢复正常,嬴政松了口气,然后直接询问王翦。
“因为籍孺身上不具备阿房夫人和陛下应有的特质!”王翦恭敬地向嬴政行礼,“但那时我并未起疑,直到夏太医出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房夫人可能未察觉,但我感觉夏太医有所怀疑。”
阿房回想那天父亲的表情变化,确实异常。而且,他竟然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咸阳?嬴政确认道:“就这些吗?”王翦摇了摇头:“事情远不止于此!”
“当初阿房夫人带我去山泉村见到籍孺,他的行为举止过于异常。起初,我以为他品性不佳,但后来有人透露,只有他的养母和另一个兄弟突然离开,这太不合常理了。即使养母真的像籍孺所说的那样对他深情,又怎会在如此巧合的情况下离去呢?”
两百六十八章 嬴政再次点头:“老将军说得没错!”
阿房当时并未深思,但此刻王翦提起,她察觉到了其中不少疑点。阿房面色愈发凝重,低声自语:“难道我被人算计了吗?”她开始回忆往事。终于,她想起了一件事。
当年,她抱着初生的孩子,曾短暂居住在山泉村,与邻居孙大娘关系亲近。那时,她觉得孙大娘品性良好,便把孩子托付给她照顾。为了避开可能的追踪,阿房离开村庄,直到孩子学会走路时,孙大娘才带着他来找她,声称那是她的孩子。实际上,新生婴儿与几日后、几个月后的模样会有很大变化。从那以后,阿房每月都会回来看看。如今,她惊恐地问:“我真的……弄错了?”
孙大娘早看出她的身份不凡,是不是因此有所行动?她的亲生孩子现在何处?竟然是被一个农妇算计了?孙大娘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吗?阿房此时头痛欲裂。看到阿房的困扰,嬴政满心忧虑,走上前轻轻抚慰她的头:“你不必想太多,我会处理这一切。”
看着他们之间的情感交流,王翦心中涌起感慨,在皇室中这样的情感纽带实属罕见。
第二百九十章 阿房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
见到阿房逐渐恢复神色,嬴政犀利的目光转向王翦:“老将军以为,此事该如何定论?”如果籍孺并非阿房和他嬴政的孩子,那么,真正的归属者是谁?
那个孩子究竟身在何处?
王翦身为武将,平日豪饮畅食,看似直爽无畏,但实际上,这只是他刻意展现的一面。王翦内心细腻,明白这类话题本不该由他插手,万一言辞不当,即便是 ,也可能会带来麻烦。他岂能比大王更英明?
想到这里,王翦装出一副糊涂的模样:“这个老夫确实不清楚,还请大王恕罪!”这也是他的真心话。
王翦总觉此事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嬴政目光如炬,紧盯着王翦:“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一切待章邯回来再说。”王翦谨慎地回答。
嬴政微微一笑,王翦这人就如同滚刀肉,他如今已经为自己找到了不败之地。这或许也是从白起身上学到的,有时候,隐藏真实的自我,武将不应过于完美,否则易招致君主猜忌。就像白起,正是在未参与的战役中,因功高震主而亡……
有些武将未能汲取这个教训,但王翦不同。
秦王政明白,再多问王翦,他也只会无言以对,于是挥了挥手:“好,你下去吧!”“遵命!”
王翦点头致意后,离开天问殿。“阿政……”阿房感到无比无助。
“别担心,有我在呢!”秦王政立刻坚定地说。他知道这件事背后可能隐藏着复杂的情况。
阿房能放心将孩子托付给孙大娘,孙大娘表现出的善良无疑是真实的,甚至骗过了阿房。但如果孙大娘演技如此高超,她怎会是普通的农妇?不过, 究竟如何,秦王政决定等章邯归来再做判断。
此时,阿房想到一个可能,认真地看着秦王政说:“可是籍孺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说不定他就是我们的孩子,毕竟章邯还没回来调查清楚。”
面对阿房的担忧,秦王政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阿房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即使心中已有六成把握,但她仍然希望籍孺平安无事。对此,秦王政并无不悦,反而颇为欣慰。
阿房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这样深爱着籍孺的她,才是自己理想中的伴侣。同时,秦王政明白,只有阿房这样的深情,才能感动那个冷漠、忽视人间温情的赢政,让他体验到爱的存在。毕竟,赢政虽然深不可测,拥有强大的能力,但他对情感和爱意的态度过于轻视。没有情感的驱使,他真的能对万物有爱心吗?秦王政不禁叹了口气。
“现在应该去看看籍孺的情况。”阿房提议道。
秦王政点头同意:“寡人陪你一起去。”
两人携手走向大殿,秦王政紧握着阿房的手,才感觉到生活的温度。至于他们真正的孩子如果不是籍孺,那会是谁?又在哪里?
而在大殿上,正发生一件秦王政和阿房都不愿面对的事情。
第二百七十章
扶苏也转头看向了几度,但籍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坦率地说:“你们自小在皇宫中长大,根本无法理解我的艰辛。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把剑了!”
扶苏闻言深感籍孺言之有理,便对胡亥训诫道:“你的行为是不对的。”胡亥心中暗笑。
随即,胡亥紧咬牙关,反驳道:“你说从小受苦?你能比得过嬴政吗?”提到嬴政,扶苏脸色阴沉下来,他实在不愿想起这个名字。当然,如果嬴政能够放下屠刀,停止杀戮,并真心为他的罪行忏悔,或许扶苏还能给予宽恕……
籍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但他仍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会比我更苦?”
察觉到籍孺的怀疑,胡亥决定让他明白 :“你懂什么,嬴政同样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而父皇一心为国,子女众多,他又怎能独享关注?有时,他甚至会饿肚子。宫中的许多内侍都敢对他视而不见,他不得不每天去寻找食物。我记得有一次,他从我丢弃的食物中偷食,那原本已被我扔在地上的,他竟然还捡起来吃!”
籍孺听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不会吧?
作为王室子弟,嬴政的生活竟是如此?这绝不可能,他在 我吧?
此时,赢政已牵着阿房的手来到大殿之外,听到这段话,他不由停下脚步,没有现身出来。
阿房更是难以置信,她曾从王翦那里听说,尽管嬴政生长在王宫,却备受忽视。但她没想到,他的境遇竟如此凄惨,这生活过得实在太悲惨了。
阿房看向赢政,他的脸上满是自责,轻轻叹息:“是我的过错。”阿房思索片刻,难道这一切真的只能怪赢政吗?
她立刻摇头,柔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你是秦王,背负着历代君王的遗志。秦昭襄王曾说,在梦中,他看到一个来自东北的孩子,需要更大的王冠。那时你在赵国,恰好位于东北方向,你的责任太重了。”赢政默默点头。
然而,嬴政嘴角挂着冷笑,眼神冷漠,内心深处对爱的渴望和忽视交织在一起,这是王宫的错,也是他的错,如今的一切,皆由他一手造成。
此时的阿房只是感到好奇,未曾料想嬴政自幼生活在宫廷中,生活的艰辛程度竟超过了幼时的阿政!难道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成长,才能展现出超凡的才华吗?
就在这时,大殿内,扶苏的一席话令嬴政勃然大怒:
“不屑接受嗟来之食,嬴政怎能不懂这个道理?这简直是儒家教育的悖论。”
籍孺起初也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嬴政的出色源自富裕的童年,却未想到她境遇凄惨,甚至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
籍孺暗自思量,他自愧不如嬴政,并非源于生活环境的差异,而是对方的天资确实远胜于己。然而,面对扶苏的话语,籍孺也不得不赞同:“扶苏说得对,人要有骨气,决不能委曲求全接受施舍,即使饿死,也要保持尊严。嬴政这种行为,实在是……毫无气节!”
扶苏点头表示同意,他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共鸣。
面对两人的眼神交流,胡亥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局外人,任何努力都无法阻止他们联手。然而,胡亥很快意识到,真正值得扶苏和籍孺警惕的并非自己,而是嬴政。年轻的她已崭露头角,年纪轻轻便随王翦平定燕国,随后领军征服魏国,每一场战役几乎无损人命,令人惊叹。因此,嬴政如今已成为秦国的大将军,掌握了国家重权,这是秦朝至高无上的荣誉。
历史上又有谁能像嬴政这般早年便取得如此成就?尽管燕丹被杀后,她的名字广为人知,但这还远远不够。
然而,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同,普天之下,无人不知她的威望。正当胡亥深思时,耳边传来扶苏和籍孺的对话:
扶苏感慨道:“想不到有人能如此支持我,看来我们真是心意相通。”籍孺也点头认同。
如果每个兄弟都能像扶苏一样,那就再好不过了,他或许不会对自己王位的渴望构成威胁。看着扶苏的样子,胡亥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想要登基,扶苏可能还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然而,沉浸在这美好的想象中时,
“大胆!”殿外的秦王嬴政无法忍受,打断了他们的讨论。“大丈夫岂能接受乞求来的食物?”他冷笑,“呵,你们居然敢讨论这个?”
你们从未挨过饿,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正饥肠辘辘的人,哪会在意这些?嬴政怒斥道。
殿内的胡亥、扶苏和籍孺都因这句话而为之一震。
“扶苏,我曾说过,过分依赖书本不如无书,为何你总是不明白?”扶苏低头反思。
然而,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秦始皇很快洞察到了这一点,此时厉声道:“你依然认为政的做法是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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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命令赢政立刻回咸阳见阿房
扶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同闻道于晨,即使面临死亡也在所不惜!为了儒家的真理,扶苏认为自己应当无所畏惧,他坚定地点点头:“大丈夫岂能接受施舍,更何况胡亥丢弃的食物?如果我是扶苏,绝不会去捡食。”
“那岂不是会饿死?”
阿房跟在秦始皇身边,温柔地说着,试图为扶苏找个台阶下,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饿死?”
扶苏瞪大眼睛,这里是皇宫,王子怎么会饿死呢?
“不可能,只要我饿了,立刻会有内侍送上食物,即使没有正餐,也会有糕点。”扶苏断然道。“滚!”
听到这里,秦始皇再也无法忍受,扶苏有强大的母族背景,且有华阳夫人的庇护,这本就理所当然。
一声怒喝,扶苏吓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只能低头离开。胡亥和籍孺也低着头。“胡亥!”
“扶苏是被儒家思想所害,而你……去把孔子说过的话抄写十遍。”秦始皇的话语不容置疑,胡亥只能连连点头。说完后,秦始皇看向籍孺。
籍孺低着头,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会受到何种惩罚。然而,秦始皇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对外面喊道:“宣旨,公政即刻返回咸阳。”阿房对政很好奇,同时也有些愧疚,是时候见见他了。
于是,殿外的黑冰台武士点头示意,随后离开。秦始皇牵起阿房的手,忽略了扶苏和籍孺,径直离开了大殿。胡亥:“…”籍孺:“….”
他们此刻的想法,虽有相同,却也各有不同。相同的是:赢政即将回归?
不同之处在于,胡亥心中有所忌惮,而籍孺则暗自跃跃欲试,想要超越赢政,向世人证明在同龄人中,赢政并非最强者。
与此同时,
秦始皇真的就这样离开了?
胡亥紧咬牙关看着籍孺:“父王果然偏袒你,没对你进行惩罚。”哼了一声,胡亥离开。籍孺:“….”
难道真的是因为秦王对自己的宠爱,才这般宽容?不过转念一想,似乎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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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命令赢政立刻回咸阳见阿房
思及至此,籍孺心中稍安,看来虽然秦王行事残暴,但仍有亲情关怀,不至于过分针对自己。现在,
他的任务就是等待。
等待赢政回来,好好地让赢政明白,在同辈中,有籍孺的存在,绝不容他小觑。不要以为天下的少年,都是王翦的天下。
终于,王翦回到了王府,他叫来了孙子王离以及孙女王曦。“祖父有话要说。”王翦神情严肃。
王贲还在忙于安置退役的老兵,所以尚未归来。
第二百九十三章 王翦的决定
见到王翦神色严肃,王离和王曦互看了一眼,随后都点头道:“祖父,您尽管吩咐。”
听到他们的回答,王翦这才正色道:“离儿,等公政回到咸阳后,我希望你能加入他的拜月教,这是祖父对你的期望。”
王离闻言略感惊讶,但他并未多言。接着,王翦转向王曦:“祖父希望你能接近公政,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成为公政的……”原本,王翦打算说让王曦成为公政的妻子,但考虑到公政年纪尚小,此事不必急于一时。
同时,王翦认为如果 孙女去做这件事,她可能会对公政心生抵触。相反,顺其自然的话,凭公政的优秀,孙女定会主动投怀送抱。
听到这话,王离再也按捺不住,立即大声反对:“祖父,这未免太过分了吧。秦 室公子众多,为何偏偏是他?就算赢政的兵法确实了得,但我们王家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然而,王翦沉声道:“此言差矣,这件事关乎王家的存亡。”这番话中隐藏着深远的含义。
听到这话,王离和王曦更加无法理解。赢政虽年轻便成为秦军中最尊贵的上将军,前景一片光明,但那又怎样?
如果他仅是上将军还好,但偏偏他多了个王室公子的身份,这可能不是好事,反而是隐患。万一未来的君主不容他呢?
即便赢政能掌控军权,但如果王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那又将是怎样的局面?如今阿房夫人的回归已是众所周知,街头巷尾都在讨论,都认为公子籍孺,阿房的儿子,最有机会成为下一任秦王。
此时,王离坚决道:“祖父,我拒绝!”
王曦也点头附和:“祖父,我明白您的心意,但请原谅孙女,我也要拒绝您。”
面对这场景,王翦心中五味杂陈。他觉得自己为家族付出太多,却得不到子孙的理解,他又能如何?
王翦早已预见,无论籍孺是不是阿房的儿子,只要才华远逊于赢政,秦王都不会将王位传给他。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这一点绝非空谈!
最后,秦王会在生死关头明辨是非,知道秦国真正需要的是谁。王翦长叹一口气。
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好吧,你们下去吧,希望你们到时能听我的话。不过,王离、王曦,你们径直离去,连头也不回,让我有些无奈。”王翦轻叹。
想到某个念头,他望向窗外,沉吟道:“小灵、小衣,你们现在又在忙什么呢?如果换作你们在祖父面前,会乖乖听话吗?”王翦一生给人的印象,就是个爱财又重情之人,当然也曾有过心上人,只是遗憾夫人当年不允许。
他曾得知,自己在外的女儿已经离世,但留下了两个孩子,男孩叫小灵,女孩叫小衣。然而,他们的去向,他却一无所知,只能揣测他们在何处漂泊。
此刻,李斯的心情与王翦截然不同,他心中充满喜悦。因为李斯已经得知,扶苏、胡亥和籍孺三人正在讨论嬴政,不过扶苏和胡亥被秦王责罚,唯独籍孺安然无恙。“哈哈哈……看来秦王最疼爱的还是公子籍孺,他是老夫的学生。”李斯的府邸内,面对群臣,他的话语引起了一阵赞同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