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朱祁钰,朱祁镇显然是没心没肺的多了,自从他投降之后,就好似解放了天性一般。
尤其是花花不脱奉他为天子之后,给他安排的是妥妥当当。
他很快陷入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之后,也先的败亡让花花不脱心里乐开了花。
脱欢和也先两父子牢牢的将他作为一个傀儡对待,收到也先死去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将也先的几个儿子杀了个干净,至于镇刊王。
也没有什么好下场,直接废立王位,逐出了部落。
和也先沾边的只有尔沁格和尔沁朵两个女人,都是也先的妹妹。
其中尔沁朵是也先的夫人,而尔沁格是朱祁镇目前的夫人。
两人都生下了一个男孩,他们俩居然通过也先攀上了亲家,这也属于世事无常。
花花不脱拥立朱祁镇,为的就是日后大明若是有动乱,他便可以奇货可居,以朱祁镇的名义打开大明的门户。
这招对于朱祁镇来说是屡试不爽。
“喝,哈哈,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陛下尽管喝,咱们的探子来报,好像你那弟弟朱祁钰亲自出征来支援于谦,陛下,您重回京城的希望来了!”
朱祁镇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孙若微死了,他忍辱负重,没有说任何话。
可最近他收到朱祁钰那边的信件,自己最爱的女人钱宁儿也死了!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在他看来,肯定是朱祁钰干的,他没有京城那边的消息。
可想而知,他的儿子朱见深也是凶多吉少。
虽然他对朱见深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把这个锅给朱祁钰丢过去。
尔沁格长的凶悍,花花不脱也非常善解人意,如今也先死了,他根本不必给这个失去靠山的女人好脸色。
直接给朱祁镇安排了自己的妹妹,亲上加亲。
“大汗言重了,朕那弟弟从来没有打过仗,京城那一仗能够打败也先纯粹就是偶然,父皇从未教过朕那弟弟,他不来则已,来了,朕也好跟他算算帐,弑母杀妻废子之仇,朕不报,枉为天子!”
说罢眼中厉色一闪,端起一杯酒饮尽。
收到钱宁儿死去的时候,他心如死灰,可是当花花不脱将自己的妹妹送过来之后,才不到三天,悲伤立马没了。
尔沁格直接被冷落在一旁,就和也先的另一个妹妹尔沁朵一般,被花花不脱给冷落。
“说的好!陛下,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只是他日去了中原,陛下答应的事情?”
“大汗你就放心吧,朕说过的话,决不食言,届时只要朕回到京城,必定敕令,与蒙古结为秦晋,边关十六镇,尽数划给你蒙古治下,朕与大汗,兄弟也!”
其他作陪的蒙古高层也是得意点头,暗道朱祁镇还算是比较识时务。
一群人各怀鬼胎,打着明朝的主意,可惜,他们不知道大明出现了神火枪这样的东西,不然一定不会这么想。
次日,一阵阵嘹亮的口号将朱祁钰从睡梦中吵醒。
是士兵们早上起来进行操练。
在于谦的带领下,为了保证明朝这些人的战斗力,每天早上都会要求早起操练阵型和旗令。
而后吃饭早饭后就该种田的种田,该建造房子的建造房子,各司其职。
日子安排的非常紧妥,这也是大半年来这一支明军驻守在外没有出现大岔子的原因。
“王德,给朕打盆洗脸水来。”
要说这做太监的也难,睡得比皇帝要晚,起的一定要比皇帝早,若是耽误了时辰,贪觉懒床,一定当不了大太监。
朱祁钰话音刚落,王德就端着一盆水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朱祁钰的临时寝宫。
“陛下,水刚刚给您热了一下,您趁热洗。”
说着将那盆水放在一个木架之上,顺手将毛巾给朱祁钰递了过去。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朱祁钰接过毛巾问向王德。
“回陛下,现在是辰时一刻,昨个儿看来陛下是没有睡好。”
皇帝的起居太监是最懂的,古代人睡觉是比较早的,尤其是初春的天气,天黑的比较早,一般都是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
朱祁钰睡到了辰时才醒,王德不免问了句也是情理之中。
“哦,辰时了吗?看来朕昨天睡的挺晚,你传朕谕令,让于大人他们稍后用膳完了,在大营等朕,等下给朕把早膳给送过来吧,朕就不去营中用膳了。”
“是,陛下,那奴婢这就去向于大人他们传谕。”
……
中心大营。
一副巨大的沙盘摆在那屋子中间。
众人围着沙盘,于谦侃侃而道:
“陛下请看,咱们目前在这个位置,若是从这里出兵,咱们跨过这片草原,就是兀哈良的领地,大概需要七天的时间,若是派遣骑兵辅助神机营,咱们可以出动两万人足矣!”
震字营的尹林则是指着另一个地方:
“为了防止蒙古人有其他的方向配合,臣认为还可以遣派两路大军,一路从金帐汗国的南方进攻,另一路则是从建州这边出发,咱们首尾呼应,也可策应神机营。”
其他人对于谦和尹林的说法表示认可。
朱祁钰看着沙盘上面起起伏伏和各种标记,当然知道这幅沙盘代表的是什么,他指向代表西汗庭的位置。
“朕没有什么好想的,咱们这次主要就是这个地方,最好是将花花不脱击溃,若是能够击杀或者活捉是最好的,另外,逆贼朱祁镇,朕一定要抓住他!将他带到列祖列宗面前!”
说完他看向这里的每一个将领,郑重道:
“诸位,你们不用有任何顾忌 ,朱祁镇屡次向蒙古投降,辜负了朕的信任,背祖弃宗,若是发现了他人,死活不论,只要看到他的人,相关人员朕必定重赏!”
朱祁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杀气腾腾,于谦轻轻的摇了摇头。
但是却没有说话,显然,他对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是不喜欢的,但是朱祁镇的所作所为,他又不能开口。
只能轻轻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