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五月天。
气候转暖,五军都督府的考核也来了。
在众多功勋眼中,这是一次鱼跃龙门的大好机会!
权力真空的补齐对朱祁钰来说也是一门迫切的事情,武选对底下的人来说是鱼跃龙门,而对他来说,就是补齐天子门生,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班底。
校场上,旌旗飘扬,鼓声如雷。明朝武选正在进行,众多功勋齐聚一堂,展示着各自的武艺。
年轻的健儿们赤着上身,丝毫没有感到寒意,手持各式兵器,英姿飒爽。他们或使刀枪剑戟,或耍斧钺钩叉,动作矫健,技艺娴熟。有的人拳法刚猛有力,如猛虎下山;有的人剑法灵动飘逸,似蛟龙出海。
在中央的擂台上,刚刚世袭了英国公之位张懋和成国公朱勇之子朱仪正在激烈较量。他们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喝彩。
校场周围,挤满了围观的民众,他们热情高涨,为自己心仪的选手加油助威。不时有高手过招的精彩瞬间,让人们惊叹不已。
武选不仅是选拔武官的重要途径,更是展示明朝尚武精神的舞台。在这里,他们用实力说话,追求着荣誉与成就。
一旁的魏国公徐承宗、定国公徐永宁两人作为徐达后代,明朝现存的五公之二,早就不管军事,张辅和朱勇两个国公之子就是明朝的仅存实权家族。
眼下,朱仪和张懋两人作为开场较量的勋贵,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朱祁钰已经在尽量的春风入沐般,徐徐图之军事改革。
热身很快完毕,两员小将也分出了胜负,朱仪略胜一筹,夺得一胜。
两人一同来到朱祁钰面前:
“臣,叩见陛下!”
几个人都是差不多的年龄,朱祁钰知道,这,才是祖宗留给自己的底蕴。
连声大笑:
“哈哈,两位请起,刚才尔等比试,很好宣扬了我大明尚武之风!尔等作为勋贵,可以躺在祖先的功劳簿上,但是朕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和你们先祖追随太祖太宗一般,继续为朕效力!”
说罢看向张懋。
“张懋,朕知晓你父张辅大人在土木堡一战中殉国,仅仅只是让你承爵,而无其他之便,更是让你参加这武选,你心中可有怨?”
跪在地上的张懋连声道:“臣不敢!臣父殉国,乃为沙场之将归属,陛下能够让臣一家袭爵不降,已是天恩,只是刚才比试,让陛下见笑了,臣定当苦练,不负圣恩!”
显然,他是听懂了朱祁钰的话。
“好!你能如此想就很好,朕初掌朝堂,那一战死去太多的勋贵,朕此举,也是希望尔等能够明白朕的一片苦心!”
这句话前半段是对张懋说的,后半段则是对朱仪说的。
张懋作为上柱国、太师、国公张辅之子,能够世袭公爵不降。
而朱仪就惨的多了,家中无人,而且他爹朱勇作为土木堡中率领骑兵的主将,被瓦剌埋伏,导致五万精锐骑兵一朝损失殆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五万重甲骑兵,给条狗都能在冷兵器时代横扫欧洲了。
可是偏偏在朱勇手里面全部没了。
这个锅,自然是朱勇背定了,什么埋伏,偷袭都是扯淡。
反正五万骑兵在你老子手上没的,你朱仪想要世袭公爵?做梦吧您嘞!
就算你爹是右柱国、荣禄大夫、大都督加上国姓国公这么多bUFF叠在一起也不行!
“臣知晓,臣只想着一雪前耻,陛下能够保全臣一家之性命,臣已经是万分惶恐!请陛下放心,臣之先祖可以跟随太宗一起,臣,亦可!”
面对朱仪的回答,朱祁钰点了点头。
“好了,瓦剌那边不是个安分的主,朕有预感,下半年他们定当来犯,届时,随朕一同出征!”
朱祁镇是傻憨憨的不错,但是朱勇死了,真是王振干的好事,别的不说,以往朱勇的战绩都摆在那里,不然也不可能赐右柱国,还是五军都督府的战时大都督!
得到朱祁钰的答复,他一家数次上朝,请求袭爵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功勋怕什么?不怕犯错,也不怕摆烂,怕就怕你犯了事之后,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人家直接给你边缘化了!
到时候说好听点是勋贵世家,说不得就是没落寒门了。
在两个国公之子的开场之下,武举总算是开始了。
其他侯爵之位的同样要参加考核,武选不光是要选拔,更是定期考量明朝现有将领的手段。
分为笔试、武试还有沙场演练。
笔试分为练兵之法、兵书策论以及个人心得。
武选则是考量器、骑、射、力四个综合方面,最后一关功勋不受,而是参加武选的人儿擂台比试。
沙场演练则是早期的沙盘演练。
像是石亨这样的外将,要是考笔试,估计是直接凉凉。
眼下他作为右都督,也要参加笔试,拿着一支笔,哭丧着脸不知道怎么填写。
“于大人,你说陛下这不是为难人嘛,我老石带兵打仗就靠一个勇字当先,让我写这些东西,属实有点难搞。”
一旁的于谦笔落个不停,对着石亨道:
“石大人,你现在贵为五军都督府右都督,这些东西都是你要会的,圣上也是为你好。”
两人交谈间,朱祁钰刚刚巡视完武举那边的人,就跑到武将勋贵这边来看。
就听到石亨在那里吐槽。
“是哪位大人在说朕为难人了啊?”
石亨脖子一缩,不知道怎么回答,却见朱祁钰憋着笑道:
“朕怎么听着是石大人的声音啊?”
石亨这才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
“陛下,臣确实不太会写字,要不臣罚一个月的俸禄吧。”
他试探的问着,朱祁钰却是板着个脸,这个家伙也太不知道分场合了。
“哼,一个月俸禄就想让朕给你免考?那朕还大张旗鼓的搞这些干什么?你要是不会写,这样,成敬,石大人你写,让成敬给你执笔吧!”
这明显就是在敲打了,成敬什么人?那是司礼掌印秉笔太监,石亨虽然憨,但是又不傻,只能讪讪一笑。
“这,陛下,臣还是自己写,自己写...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