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沅棠一直悄悄的关注着百花会的弟子,新生旧人都有观察,还让十七盯着后山的人。
一连好几天都没什么动静,直到一个雨夜,沅棠睡的正舒服,十七把她喊醒了。
“上神,有人去后山了。”
沅棠坐起来,挠了挠头发,心情不佳。
他妈的一个个都有病吧?一个莫名其妙放人鸽子,一个大半夜下着暴雨出去接头见面。
果然,能在百花会里安插进眼线,也是狠人,也不排除脑子有毛病。
沅棠拿了把油伞,悄咪咪地去了后山。
雨下的正大着呢,沅棠的衣裙都沾了泥,路还不好走,她真的好想骂人。
“上神,都怪我,没有办法在没见到那人之前转播画面,就算是吞噬了那个705也不行。”
它不是一个合格的神兽,它都不能让上神大人安心睡觉。
“小事,不怪你。”沅棠扶着树迈过一个泥坑。“你看着距离,找个你能监测到他们声音的地方我们就停,把距离拉到最大。”
“好的,上神。”
沅棠又撑着伞往前走了几十米,这时候十七可以清晰的监听到他们的声音了以后赶紧出声告诉了沅棠。
沅棠就近找了一棵三人粗的大树躲在后面。
“十七,实时转播一下。”
“好的。”
……
‘你上次为什么放我鸽子?’
‘不是跟你说了,我临时有事。’是个女人的声音,还很娇媚。
‘我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嘛?’男人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埋怨。
‘哎呀,是我的错,还不是那个老不死的,临时让我去陪他。’
接下来的好几分钟,两人一直在腻歪,气的沅棠甚至想冲出去给他们一人一个嘴巴子,告诉他们她才是最苦的!
大晚上不睡觉,生冷生冷的在这里听他们瞎腻歪?能不能谈点正事?!
‘哎呀,好了,先说正事,那老东西最近好像察觉到我们在对百花会动手了,所以你回去告诉主上,要加快进度了。’
终于说到正题了。
‘嗯,我最近在你给的通道里进出都没有那么顺利了,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男人声音沉重。
‘对,如果必要的话,可以从那个小妮子身上下手。’
‘我知道,再等等,等到差不多了,我们就把你接出去,百花会,也该就此更名换姓了。’
“后天,那老东西说后天会有一个什么贵客要来,你们尽早做打算。”女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
“行,等我回去问问主上意见,然后回来找你。”
‘好,等你……我都想你了……’
‘我也好想你,你不知道,没有你的夜晚,我跟我的小兄弟都很想你……’
‘讨厌……’
沅棠一副吃了屎的样子,接下来就又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了,沅棠让十七自己听吧,她先回去。
太冷了,雨势渐大,再待下去她感觉她要生病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更难走,沅棠一步一滑。
“上神小心啊!”十七担忧地提醒着。
“放心,你家上神,身手矫健着呢……哎呦……”沅棠一个不慎,脚下一滑,眼见着马上要摔在地上的时候,一个戴着面罩的男人及时出现,扶住了她的腰。
男人只露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在外面,眼神还带着些许笑意,似乎是在笑沅棠笨。
“走路都走不稳吗?”
这双熟悉的眼睛,沅棠一眼就能认出来。
“雨天路滑,摔倒很正常的。”她眨了眨眼睛,憨憨的回答。
男人略微吃惊。
“你不怕我?”
正常女子在雨天遇见一个神秘人,不应该惶恐吗?
“为什么怕你?因为你眼睛漂亮吗?”
沅棠欣赏的眼神直勾勾的,反而看的鹤川有些不自在了。
“不怕我杀人灭口?”他扶着她站稳,把伞给她打好。
“……有点,我爹是百花会主,他会杀了你的。”
鹤川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
“妹妹,你这是在威胁我?效果并不是很好。”
雨越下越大,沅棠看了看周围。
“雨下大了,你要不先跟我回寝宫吧。”
“你在邀请我?”
“对啊,我看你好像无家可归,不然也不会大半夜下着雨在这里故意救下我,应该是想跟我回家吧。”
她把他想成那天的猫一样了!
“走吧,我暂时收留你也可以。”
鹤川看着沅棠艰难走远的背影,跟了上去。
沅棠听见身后的脚步,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恢复那个憨憨的模样。
“你不怕我是坏人?”
“这里是百花会,我不会出事,而且我可是刺客!我超优秀的!你也没那么容易杀死我。”
鹤川开始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不是说百花会的少主根本不会什么武术吗?她说她超优秀……
沅棠带着鹤川回到自己的寝宫,点了灯,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完全不在意鹤川的存在。
“你不给我倒一杯?”鹤川走进来在沅棠对面坐下。
“收留你就不错了,而且,你戴着这个能喝吗?”沅棠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鹤川的面罩。
“你想看我的脸?”鹤川眯了眯眼睛,“看过我脸的人,都……”
“神经病。”沅棠直接打断施法,“你面罩上有牛粪。”
鹤川皱着眉头一把扯下面罩仔细查看,突然发现自己被耍了。
“哈哈哈……”沅棠大笑,“蠢死了。”
鹤川还真有些无奈,他把面罩扔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不是摘下来了?无家可归的人还装什么神秘啊,没事多出去找点机会赚钱养家,别学人家装逼。”
鹤川嘴角抽搐,他真没见过那个女孩子说话这么豪放。
“行了,你今晚先在门口坐一会吧,等雨停了赶紧走。”
“你不是要收留我?”
“说两句客套话你还当真了?我告诉你,你别想巴结我,我虽然是这个百花会的少主,但是我也不能轻易收留别人的。”
沅棠打了个哈欠,然后自己回了内殿准备睡觉去了。
留下鹤川一个人懵逼的坐在那里。
她好像真的憨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