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雨刚回到府中,后脚就有一个戴面具的男子翻墙而入。
“你怎么又来了?”林若雨皱眉问道。
这男子两月前的一个黑夜突然闯入她的房间,还带着伤,她帮了他一把,没想到就被缠上了。
“听说北颂即将来京,你也在和亲候选人里,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林若雨自顾自倒了杯茶,拿着医书看了起来。
男子似乎习惯了林若雨的行为,毫不拘束的走到一边的软榻上坐下来。
“你不着急?远去北颂,即便你被虐待至死也不会有人能救你。”
“呵,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
男子有些气馁,真是油盐不进。
“我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
“怎么?你主动请缨嫁去北颂?”林若雨调笑着开口,分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
空气突然安静,林若雨还有些不适应,她转头看了眼男子,后者怔怔的看着她。
“怎么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对我笑了呢。”
林若雨敛起笑意,移开视线。
“为什么你不爱笑呢?明明你笑起来很美。”
“呵,你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能笑得出来?”
男子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我生活的环境,其实跟你也差不多。”
“怎么?你也有一个极品老爹,恶毒继母,卑鄙庶妹?”
他输了,他没有。
“咳,言归正传,你想不想听我的办法?”
“不想。”
“我偏要说。”男子闷闷开口,“你嫁给我,就不用作为候选人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若雨只说了这八个字,男子就沉默了,他内心里觉得林若雨绝对不会轻易听从尚书的话,这话也只是来搪塞他的罢了。
“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男子从窗户跳了出去,良久,林若雨才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他离开的方向。
男子离开尚书府,将面具摘下,露出那张俊朗的脸。
“梁玉,回宫。”
“殿下,林大小姐又惹了您不高兴了?”侍卫连忙跟上去,巴巴的在旁边追问。
没错,这个日日私闯林若雨闺房的就是当今太子殿下,李扶华。
“你很闲?”太子睨了一眼梁玉,“闲的话去把母妃宫中花园里的土翻一遍。”
“额。”梁玉赶紧闭上嘴巴。
皇后宫中的花园,那可是比他住的地方都大!
李扶华本来就很烦,一直听梁玉叽叽喳喳的,更烦了。
“梁玉,你说,孤要是去向父皇求娶若雨,父皇会同意吗?”
“这,殿下,恕属下直言,不妥。”
是啊,不妥。
且先不说林若雨作为北颂和亲的候选人,如今已不可随意与人定亲,就单论她是嫡女却不受宠这件事,就很难让皇后点头同意。
如今,或许只能去查北颂皇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然后让她多加小心。
“殿下莫急,光林家就有三个名义上的嫡女,林大小姐平日也并未刻意塑造自己的好形象,不被注意也不是难事。”
梁玉说的话不无道理,只是不做些什么,李扶华总觉得心中不安。
使臣进宫前一天,沅棠难得出门,去给太后请安了。
“怎么样,棠儿,这段时间在京城里住的可还习惯?”
沅棠点点头,亲切的靠在太后的肩膀上。
“皇祖母不必担心,棠儿很好,只是许久没见爹爹娘亲,有些想家了。”
“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太后是真的明白,人委屈难过的时候才会想家,想娘亲。
“不曾,只是来京中许久,结交的朋友竟只手可数。”沅棠轻叹了口气,眼里有些失落。
太后拍了拍沅棠的背,感觉着她小小一只依偎在她怀中,竟然梦回当初,皇帝还没有长大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般依偎着她。
“棠儿,你要明白,朋友并不在多。”
沅棠抬起头,看着太后略显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这位慈祥的老人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世间逢尔,胜过万千泛泛之交。”
太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是熟悉,带着一点庆幸,带着一点怀念。
虽然沅棠只是找了一个借口,但是太后说的这句话,也确实让她有一点小小的惊讶。
“棠儿谨记,多谢皇祖母。”
“那棠儿说说,谁是你在京城中简单的朋友呢?”
“嗯……林若雨。”
太后看了眼旁边的邱嬷嬷,后者会意。
“郡主,可是那个林尚书家的嫡长女,先尚书夫人朱宇夫人所生的林大小姐?”
“正是!”
原来是朱宇所生啊,那应该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
“只是,好像前段时间,关于林大小姐,京中的传言并不是很好。”邱嬷嬷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当然了,许多流言都是夸大其词,到底如何还是有待考量。”
沅棠摇了摇头。
“其实早前我也听说过一两句,只是棠儿谨记娘亲教导,一个人如何,要靠自己去感受,而不是听从别人的话随意下定义。”
太后赞同的点点头,随后毫不吝啬的夸奖沅棠,“我们棠儿真是长大了,小时候笨笨的,如今也是聪明极了。”
“嘻嘻。”
沅棠走了以后,太后才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不过心里倒也挺开心。
“娘娘,您最近越来越容易乏了,可要找太医来看看?”
“不用,哀家的身子自己清楚。”太后摇了摇头,想起沅棠她禁不住嘴角上扬,“棠儿那丫头,又乖又懂事,哀家今年喊她来,也是想再看看她,或许明年她再来京城,就看不着我这个老太婆喽……”
“娘娘千岁,如此不吉利的话以后莫要再说!”
太后呵呵一笑。
“对了,听说北颂使臣明日进京,你留意一下那个林家丫头。”
太后的意思,邱嬷嬷明白。
沅棠走在出宫的路上,迎面碰上了刚回宫的李扶华。
“见过太子表哥。”
“棠儿?不必多礼。”李扶华虚扶了一把沅棠,“你来看望皇祖母吗?”
“是,许久不曾给祖母请安,甚是想念。”
沅棠表面上乖巧行礼,内心里疯狂吐槽:“这太子也是挺闲的,北颂使臣都快进京了,他也不赶紧想办法把自己的女主摘出去,还在这儿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