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干啥呢?”王玉看到蹲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二人,一愣,然后问道。
“你好了?”老墨问道。
“什么我好了?我有事情问你,为什么我的梦念之力提取不出来?”
“嗯?这是个问题,因为你还没突破到罗通境,虽然你已经是内壮大圆满,但是那层窗户纸不捅破的话,你永远也无法在这些特定的梦境中调用你的梦念之力。”
“好嘛,那我怎么才能突破到罗通境?”
“帮这个小子完成梦想,嗯,这是你第三次任务了,破境的关键,就藏在这次的结局当中。”
“好吧,虽然有点麻烦,我认了,你伤养好了?”
“没。”
“那你还往外跑,你俩可是病号,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心可真大啊。”
“能出什么问题,放心,这边还没什么能威胁到我的玩意,你那边怎么样了。”
“出了大问题,我受了伤,没管他们自己回来了,有能量从我背后流泻下来,我得把握机会,结果不行。”
“你受伤了?什么情况?”
“有不明生物渗透进这座边陲之城,至少,有邪恶的法门流落在这边,我和一个蠕虫怪物做搏斗,它很有实力,或者说我太菜了,被它一尾巴抽中,背上的伤口裂开,损失惨重。”
“然后呢?”
“生气了,它被我挫骨扬灰。”
“看来这地方也没那么安全。”
“对啊,我老早就说过的,话说你既然敢出去,那肯定是恢复了点是吧,你先前说的,你的梦念之力能激发我的然后引起共振么?”
“难,而且有危险,你想试试?”
“是的,我感觉我还挺着急的,我现在除了过硬的身体素质之外没有一点自保的东西了,我得找回记忆,这个破地方还是有些太危险了。”
“那就试试。”
二人找到了相对安静的房间,肯基多次表示自己想要围观,被墨渊打发了,二人对坐,将手掌互相对抵。
“你准备好了?”
“随时可以开始,对了,我的梦念之力大概藏在大脑里。”
“行,接下来稳定心神,我的梦念之力会通过你的双掌进入你的经脉,然后一路上沿直到抵达你的脑海内,这期间不要抵抗,否则我的梦念之力一旦引起了你体内气息的反抗,必然会暴走,到时候你会有很大的危险。”
“哦。”
墨渊的梦念之力开始向王玉的经脉中流入,这感觉很奇怪,就像血液回流一般,是的,王玉能感觉到,这种入侵他体内的异物居然在朝着变成他自己东西的方向进发,这是在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好是坏,墨渊那边感觉可就很糟糕了,他的梦念之力流入王玉的经脉中,感觉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居然没了动静没了联系,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两秒后,他断开了连接。
“你什么情况?”墨渊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的梦念之力好像变成我的了。”
“不是哥们,我就恢复了那么两缕梦念之力,你还给我吞了,你往我体内输点试试?”
“好。”王玉也正纳闷呢,没成想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让他大开眼界,他反着向墨渊的经脉中输送刚才获得的梦念之力和那股能量,突然听的噼啪的一声,墨渊的手臂被电的弹开了。
“我……你?”墨渊快速的缩回手,什么玩意,还电人呢,挺疼的。
“这是我背上残余的能量,本来应该是留着让我慢慢消化的,可惜刚才一战破损了,又不能合上,我想着是不是可以送到你体内,不然太浪费了。”
“我靠,那是来自坤元的雷罚之力吧,你把它背上了?”
“应该得感谢杨奉君,她不知怎的把我救下,这应该是她的手笔,就是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我也没问。”
“那人可真是厉害。”
“是啊,现在该怎么办?”王玉看着刚刚接通墨渊双手后传递出的能量,它们好像找到了新的倾泻口,从这里不断向外面流失,王玉感到一阵无奈,在他的感知里,这些可都是好东西,现在这样白白浪费,实在是让他有些难受。
“哦,对了,试试这个。”墨渊变出了广袖,他说到:“广袖能容纳万千器物,不管是死是活,只要没有反抗之心就可以,既然这是来自天罚的力量,那系出同源,应该不会在这葫芦里大喊大闹。”
“好,试试。”老墨大开广袖之口,王玉把来自天罚的能量往里头渡,居然真给他俩弄成了。
“还真可以!”
“实话实说,我也觉得概率不大,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既然成功了,那就是好事,别管那么多了。”
“你说的对。”
这股精纯的能量实在有些充沛,二人一直从白天等到黑夜,还没搞定,一方面是量大,另一方面是王玉不敢加大力度输出,他怕弄不好直接给这葫芦崩掉了,那可就好玩了,这样的能量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释放,不亚于上千斤的黑火药一同迸发的感觉,杀伤力尤为惊人。
“还要多久?”老墨问道,就这样看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不知道,估计还要好一阵子,你困了可以先去睡,我得坚持把这些东西清空,不然我心里不舒服,好歹是拿命换的。”
“行吧。”老墨离开了,留下王玉待在原地,继续完成这项枯燥的工作,确实很无聊,就是枯坐,然后感受自己体内的力量渐渐干涸,其实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一息间,输送三十缕能量,我体内大约四十三万两千缕这样的气息,已然输送了六个时辰,现如今剩下一半,也就是说,只要我枯坐于明日午时,这股力量便能被广袖完全吸收,既然这样,那我就等等也行。”
“轰隆……哗哗哗……”
“外面又打雷下雨了,这地方的天气可真不好,戌时有变啊。”
然而令王玉没想到的是,校场上的那些人,居然没回去,他们跑了四十里,当然,还是有偷奸耍滑的,但是整体上是跑完了的,在他们跑完后,自觉地站队,排位,结果,没看见王玉的人,有眼尖的看见他留下的字了但是大伙都没敢动,万一这是考验呢?王玉这人喜怒无常,听他的倒还好,要是没按他说得来那就惨了,这些人不敢赌,实在是怕了,怕王玉杀他们全家,至少是怕自己真丢了性命,因此一直等在那里,这一等可就是一下午啊,直到残阳西落,皎月升腾,然后乌云密布,下起了暴雨,这些人楞是站着,一动不动,好像傻了,好在这天气反复无常,就和我的心一样,一阵大风吹过,拨云见明,总算是让这些人逃过一劫,啧啧。
“你还坐着呢?”老墨推开门,看见依旧坐在那里的王玉,手中往广袖里缓慢的输送着能量,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快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么?”王玉偏过头去看他有没有问题。
“还真有,昨天我忽悠到一拨人,嗯,说是可以去你那里集合,训练,得到打倒恶霸的本领。”老墨把昨天的事跟他说了。
“哦,这样,但是我一时半刻无法脱身,你代我去一趟,而且这不本来就是你的事?”
“倒也是,不过我就是不想,我还是个伤号呢。”
“行了,估计好的差不多了,你居然玩起了心眼子,你变坏了。”王玉看着老墨,感觉很无语。
“行吧,正好没什么事,今天顶你一天班,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好好努力。”
“去吧去吧。”
老墨来到校场的时候愣住了,上千人站在那里冷的发抖,一天没吃饭,又经历了长途跋涉,夜晚的温差,雨水的冲刷,好点的还能站着瑟瑟发抖,状态不行的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若非老墨观察到他们还有鼻息,多半就要误以为这群人快要嗝屁了。
“挺有毅力的啊,散了吧,散了吧,教导你们的那个大恶魔有点事,今天我代班,看你们这模样估计也什么都干不了了,诶呀,服了,走啊,赶紧滚回去!”说到后面老墨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踹了他们几脚,这才让这些人动弹起来,让他们扶着那些手脚不便的,一瘸一拐的相互架着,走回去了。
“呼,总算清静点了,上来就这种场面谁受的住啊,王玉那小子玩的还真变态啊,这些人,嗯,看着跟失了智似的。”
不过他也没管这些,毕竟他要教的,是另一波人。
到了辰时,昨天被他忽悠的人陆续进场了,昨晚下了雨,场地是湿的,老墨寻思着这一坐屁股不就湿了,让他们随意找个地方站着就行,人很多,大家开始攀谈起来,校场这块地方平时就没什么人,那群匪帮人士怎么可能按时操练自己,平日里尽想着怎么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所以这片地方一直是空着的,也就王玉昨天用了,校场内很空旷,一点训练用的器材都没有,老墨猜测,就算有估计也被拿去典当了。
“大神,您今天是来教我们战胜恶霸的本领么?”
“合着我昨天说的你们是一点没听进去啊,不过也差不多就是了,嗯,等会吧,等人齐点,我一起说。”
这些人在底下窃窃私语,老墨坐在台上,两眼空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直到很久之后有人呼唤他,他才从那种迷茫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哦哦,来了这么多人啊,那也差不多了。”老墨看了底下一眼,粗略的扫过去,大概有个四五百人,也算可以了,比他预期中的要多不少,他本来想着一百来号人差不多了,结果是他自己保守了,他不知道的是,很多人其实是冲着杂耍来的。
“嗯,我看的出你们有些人斗志昂扬,有些人心不在焉的,我想说,如果是来看戏的,那可以回去了。”不过他说完这话之后也没什么人离开,其实也正常,估计在这些人眼里,那是客套话,好戏还没开演呢,观众先离场了算怎么回事。
“欸,算了,听一会没兴趣估计自己就离开了,没乐子谁看呢。”老墨数了数手指头。
“我看的出你们有一颗迫切想要变强的心,但是这不是一天能够促就的,像我这样的,也练了二十多年了,如何变强,其实很简单,就是多锻炼,外加上一些特殊的法门,但是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一个恒,持之以恒,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种热度,那你永远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首先要做的是坚持,当你在某个领域坚持到极致后,那你也该有三分本事了,不说如何天才,便是完全的庸才,在坚持锻炼后至少也能有一副不错的身板,当然,身躯有残缺者则另论,不过这也是接口罢了,人没了双手也可以使用双脚代替,虽然这很困难,但并不是没有过,在我的国家,有有这样的人出现,他所付出的汗水和毅力绝非常人可以理解,可以忍受,可是有些人他生来便有不服输的精神,哪怕是不可能他也要将那不变成有,他们笃信,所有的不可能只是无人开创先河罢了,既然前方没有领路人,那他自己便来当这个引路人,这样的精神,你们能理解么?我估计是不行的,我在你们身上没有看到这样的精神,如果你们有这样的精神,或许这片边陲之城也不会成为罪犯为非作歹的地方。”
血气方刚的小伙不能忍受这样的污蔑,他大声的辩驳:“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有武器,有盔甲罢了,若是让他们和我公平的决斗,我未必会输给他们。”
“对啊,既然你不会输,你又为什么到这里寻求力量呢?”老墨看了他一眼道:“不过是软弱无能之人给自己寻找的借口罢了,他们能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不过是因为你们没有勇气罢了,今日忍让一步,明日后退一足,假以时日,人家便就真是在你头上拉屎,你还得谢谢他了,岂不闻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若是你们有一颗反抗的心,我等便不会降临此地。”
那个半大小伙被他说的脸色一阵通红,但却不再说一句话了。
“如果你们能高高举起手中名为反抗的大旗,他们又能怎样?消灭了你们的肉体,却能消灭你们的精神吗?人便是这样,良善的害怕狠的,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如果你一早便能拿出拼命的架势,他们也会束手无策,如何能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你们被欺压,固然直接原因是被匪徒进攻了打不过,可根本原因却是因为你们害怕,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今日他能踩你一脚,明日我能扇你一巴掌,你只能腆着脸讨好,还要把另一边凑上去,也就是说,不管是马匪、流氓、恶霸、还是狗官痞兵,谁都能踩在你们头上,就是吃定了你们不敢反抗,你们若是真的明白了,便走吧,我也走了。”老墨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固然是为了给肯基创造一个可以逐梦的环境,但是人确实就是这样的生物,即便是不在此地此时,别处也依旧在上演这样的场景,大差不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