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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简单统计,仅仅是张家这两兄弟所占的田产,就达到了泸州所有田产总量的百分之八十。

可以说,整个泸州都是他们家的,怪不得可以那么飘。

刘策只参与了第一天的抄家行动,之后便交给张进带着侦察营与府衙的人一同进行。

刘策则是回到复兴城的冶炼坊,开始捣鼓火炮了。

他计算过时日,以最坏的打算,如果王建直接派兵攻打泸州,且从渝州就近调兵,从王建收到消息到下令,再到筹备粮草出兵,最快也需要七天时间才能兵临泸州城下。

所以只要在七天内将火炮装备到城墙上,就能安全无忧。

因为只是发射实心弹和葡萄弹的后装滑膛炮,结构比霰弹枪还简单,只是放大了而已,所以并没有多少技术难度。

但是需要打造一些起重类的简单装置,否则仅凭人力很难搬动炮管进行热轧。

在刘策的指导下,整个冶炼坊数十人用了一整天的时间,便完成了所需的基本装置和器械。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已经成功制造出三门90毫米口径,炮管长约一米的轻型后装滑膛炮。

因为炮弹所需的发射药较多,所以刘策还将硝田的规模也扩大了两倍,否则将来可能会影响火药的供应。

午后。

一名泸州城的衙役跑来传信,说是蜀王派来使者,现已抵达泸州城,想要见护国公。

于是刘策便骑马去了泸州府衙。

“下官张格,见过护国公!”

府衙内。

蜀王派来的使者向刘策行了一礼,但态度却有些高傲。

“不知蜀王派你过来,是有何事啊?”刘策故作诧异地问道。

张格清了清嗓子,仰头高声道:

“蜀王得知泸州发生民乱,甚是愤怒!特派下官过来向护国公了解情况,不知护国公有何解释啊?”

刘策淡淡一笑:

“解释?泸州前任刺史张沅济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对泸州百姓大肆搜刮,民不聊生,以致百姓愤而起义。”

“本国公体恤百姓不易,故而到城内安抚。”

“如今,毒瘤已除,百姓的怒火也已经平息,人人得以安居乐业,还请回去转告蜀王,泸州之事已平,不必担心。”

张格起身佯怒道:

“泸州前任刺史张沅济的罪责,自该由蜀王派人查办,护国公为何要对其处以私刑?”

张格搬出蜀王,做出一副恼怒问责的样子,想要在气势上压刘策一头。

但刘策可不吃他这一套,直接拍案而起!

“嘭!”

刘策如今的体魄已经是相当强悍,一巴掌下去,身旁桌子顿时四分五裂,碎成无数块,木屑飞溅。

像是被巨石砸中了一样。

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张格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往后退。

但脸上还是被一块飞溅的木屑砸中,划出一道血痕。

刘策怒声道:

“罪人不除,何以平民乱?他王建能处置,我刘策难道就不能处置?”

“我问你!这泸州到底是陛下的泸州,还是他王建的泸州?”

张格愣怔了片刻,没想到刘策会如此强硬。

之前摆出的气势荡然无存,悻悻说道: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泸州当然还是陛下的泸州,但蜀地之事务,由蜀王处置也是理所当然。”

“一派胡言!如今陛下就在成都,蜀地之事,难道陛下还管不得?他王建难道还要越俎代庖?”

刘策怒声道。

张格自知理亏,但还想要再挣扎一下,悻悻道:

“你……陛下自然是管得,但你一个国公,凭什么就代表陛下做事?”

刘策让孙正允拿出今早送达的任命文书给张格看了一眼,随即说道:

“泸州之事,陛下都已经认同,并重新任命了府衙的一众官员!”

“而你现在跑来跟我说,泸州之事当由王建处置?是你说了算还是陛下说了算?”

“信不信我立刻让陛下治你一个欺君罔上之罪?”

说着,便从地上捡起一条刚刚拍断的桌腿,朝着张格的脸上扔去。

张格躲避不及,发出一声哀嚎!

顿时,额头和眉毛的位置被砸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眼窝往下流,滴到了地上。

张格捂着额头退后:

“你……你……”

见刘策再次捡起一根桌腿,吓得身体一怔,立刻转身就往府衙外跑了。

引得府衙内众人哈哈大笑……

三天后,蜀王府。

王建看着脸上带伤的张格,怒声道:

“不知好歹!本王留他一命,是对他的赏识!简直是不识抬举!”

刘策故意往张格的脸上招呼,就是要打给王建看的,这叫吸引仇恨。

免得王建去找李晔的麻烦。

以前刘策没有立足之地,只能恪守规矩,猥琐发育。

现在有了泸州立足,自然不会再惯着王建。

“泸州城现在有多少兵马?”王建问道。

一旁的唐道袭顿感不妙,知道蜀王这是想要直接发兵了。

张格立即回答:

“回禀蜀王,属下刚到泸州城就查清楚了,只有一千府兵。”

“好!立刻传令王宗阮!让他集结八千渝州兵马,发兵泸州!”王建下令道。

一旁的唐道袭急忙上前说道:

“殿下,现在发兵实非上策啊!”

王建看了他一眼,怒道:

“此人如此狂妄,我若不施以雷霆手段,颜面何存?”

唐道袭低声道:

“殿下,颜面虽有,但名声恐失啊!”

王建皱眉问道:

“你此话是何意?”

唐道袭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

“如今陛下迁至成都,我们行事也应有所不同了。”

“刚才张格说,陛下已经任命了泸州一众官员,您若是现在发兵攻打,那便是公然违背圣意,恐怕名声有损啊。”

此时王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沉思片刻后问道:

“那依你之见,现在应当如何啊?”

唐道袭道:

“以臣之见,那护国公既然策划了泸州民乱,却未让他自己的人去担任泸州刺史,反倒是将原泸州别驾升任上去,或许就是因为他没有根基,稳不住泸州的乱民,只能让孙正允担任刺史,一方面是笼络孙正允为他所用,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稳住民心。”

“我们不如直接派人将那护国公暗杀,再让陛下将孙正允革职,重新任命我们的人出任泸州刺史,如此一来,便可兵不血刃收回泸州,且名声不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