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啊,别叫师傅了,我也当不了你的师傅!”易忠海平静的说道。
“明天我就和主任说,你这个学徒工我不带了,换个人吧,正好我这儿还能空出个名额来!”
“啊?”贾张氏母子都懵住了!
对啊!贾东旭目前是学徒工,如果易忠海不带的话,别人会冒着得罪易忠海的风险收徒弟?
把名额给自己家人不香吗?
就算不给自己家人,卖掉不行吗?五百块!
再者说现在车间可就他这一个五级工!
想到这儿贾张氏的神情变的有些慌乱起来。
攻守异形了!
一大妈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轻松多了!
贾张氏一个人带着孩子守了这么多年的寡,什么风浪没经历过?
小场面!
立即又换成笑脸:“他一大爷,你看看你,因为这事儿,你还上火了!”
“你说你这当干爹的不带,别人带我也不放心不是?”
能屈能伸方为寡。。。咳~丈夫!
又伸手从兜里掏出几个鸡蛋,小心翼翼地放到床头。
“那个我刚才来的急,就买了几个鸡蛋,一大妈,您煮了给一大爷补补。”
贾张氏瞅着这几个鸡蛋有些不舍,自己一个月都吃不上几个。
易忠海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贾张氏有些尴尬,“那个,先这样,他一大爷您好好养着,一大妈,我回去好好教训这小兔崽子!”
说完赶紧拽着贾东旭回去了。
看着逃也似的贾家母子,易忠海有些迷茫,不知道让贾东旭养老这步棋走没走对。
虽说现在贾东旭这个名额自己想换就换,但是他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
老贾没了以后又时常接济他们家。。。张氏,有份儿香火情。
如果换了别人又能怎么样?能保证对方给你养老吗?
落棋无悔啊!
“老易!”一大妈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易忠海叹了口气。
“可是咱们还有那个精力再培养一个能给咱们养老的吗?”
一大妈:“可是像贾家母子这样的,也太不靠谱了!”
“要我说啊,咱们两个也别培养什么给咱们养老的了!”
“老了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两个谁先走谁享福!”
一大妈有些意兴阑珊。
易忠海呵斥道:“说什么胡话呢!不找个人给咱们养老,死了都没人发送!”
唉!一大妈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这个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有办法!”
易忠海想了想,得找个养老备选人了!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可是大院儿里符合条件的年轻人没几个啊!
傻柱?张大壮?许大茂?
傻柱有聋老太太做后盾,不好说。
许大茂小心思太多,再说他父母都不是好相处的。
孤儿,见义勇为,憨憨的。
就他了,张大壮!
。。。。。。
贾东旭垂头丧气的跟着贾张氏回家。
他有些担心,今天的事儿闹成这个样子,自己在院儿里还怎么混?
见了傻柱张大壮他们都不好意思说话。
许大茂还不知道背后怎么编排自己呢。
再说以后一大爷在车间还不给自己穿小鞋?岗位都保不住了!
贾张氏看到自己儿子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一巴掌扇了过去!
厉声喝道:“兔崽子!你也吐血了?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呢!”
贾东旭这次没闹疼,也没说话,只是双眼空空的看着前方。
“啐!”
贾张氏吐了一口口水在自己两个油腻的巴掌上,来回摩擦。
啪!啪!啪!啪!。。。
巴掌不要钱似的落到贾东旭的脸上,脑袋上,脖子上和后脑上。
打出去的力道震的她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都要飞起来。
“啊!~妈!妈!别打了!别打了!”
贾东旭终于知道疼了,抱着脑袋惨叫。
“妈!我错了!我不该昧下那两毛钱。”
贾张氏停下手,叉着腰,气喘吁吁地看着贾东旭。
生疏了!终究是生疏了!没有当年打孩子的精气神儿了。
“小。。小王八蛋。。。打你不是因为你昧下钱的事儿。”贾张氏喘着粗气说道。
“打你,是。。。因为喊了你半天你连个屁都不放!”
“你这个衰样儿给谁看呢!”
贾东旭带着哭腔:“妈,今天这个事儿被大家知道了,我以后咋在院儿里咋办啊!”
贾张氏一脸不屑:“你懂个屁,啥事儿?你这能叫事儿吗?”
“要我说这钱就该昧下,学徒工请半天假还得扣三毛呢。”
“再把他易忠海从厂里拉回来,白使劲啊?那可是救他一命!”
“要我说,这见义勇为的锦旗给你才对!给张大壮那个小王八蛋给错了!”
贾张氏理直气壮地说道。
“妈!那你还打我干啥?”贾东旭委屈的说道。
“打你,是心疼我那几颗鸡蛋!我一个月都吃不上几个,刚才可是给了他易忠海五个!”
贾张氏一脸心疼的说道。
贾东旭有些无语,自己还不如那几颗鸡蛋?
贾张氏继续说道:“现在最主要的是先稳住易忠海,等你什么时候工作转正了再说。”
“可是妈,大院儿里的人要拿这个事儿说我咋办?”贾东旭还是有些担心。
“说你啥?板车不就要五毛钱吗?你自己靠本事打下来的价儿,还不能留着了?”
贾张氏很是随意的说道。
这还能叫个事儿?你妈我年轻的时候办的哪件事儿不比这事儿大?
这事儿都上不了台面!追究这件事儿,等于对自己脸皮厚度的侮辱!
真?有理有据贾张氏!
姜还是老的辣啊!听到自己老妈的话贾东旭兴奋起来。
对啊!那个板车本身就要五毛,是我自己把价格打下来的!
嗯!自己相信了以后,忽然感觉脑袋不是自己的了!
额~脑袋前后左右疼的厉害,还有一股粘痰味儿,恶心!
疼的手都不知道捂哪!
算了!先捂脸吧!
特么又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