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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颂本来就将军队布置在一个小坡上。

加上荆州军搭建了可移动的观战台,士颂第一时间,就看到魏延中箭。

士颂心里立刻紧张起来,魏延年纪不大,可是自家日后的重将,不能折在这里。

心说自己逞什么能,曹操摆出八门金锁阵让自己破,又没规定必须是将领带兵杀进去破阵。自己用弩车和投石车砸,不是一样可以破阵吗,当然了,那种做法,别说曹操了,只怕天下诸侯都会不齿。

“太史慈,甘宁,你们二人再率两千人冲入曹阵,不求破敌战阵,只要能接应黄忠,魏延二将返回即可。”士颂可不舍得黄忠,魏延。

若是太史慈和甘宁这次接应不成,士颂就算是被嘲笑,也决心要率领全军冲杀曹军,接应诸将的。

不过,太史慈甘宁杀入曹阵之后,局势发生了变化。

见荆州军又有军队杀来,曹仁微微一笑,指挥外围将士,把将这批荆州军也放进来。

按他的想法,八门金锁阵,吃下这几千人,还是没问题的。

但曹仁没有料到,太史慈甘宁两人的个人勇武。

两将杀入战阵之后,劈开了曹军一个又一个的小型战队,直接搅乱了曹仁的布局。

一支又一支队伍,想要挡住二人,却都被两将杀散。

两人互相配合,带着人马直接杀到了阵眼处。

“黄将军,魏将军,公子让我等来接应你们,敌军战阵诡异,我们还是暂退吧。”甘宁更愿意称呼士颂为公子,而非主公。

“这点小伤算什么,只是曹军嚣张,若是我们就这样败退出去,主公脸上也无光。还平白无故,折了我军士气。”魏延不甘心就这么撤退。

黄忠也不甘心,说道:“怕只怕,若是不攻克此阵,我等想要全身而退,也没那么简单。”

“子义,敌军阵中也有一弓箭好手,你得助我一助。”黄忠三言两语,说完了自己的打算。

太史慈本还犹豫,毕竟士颂是让他接应人马退出去,但甘宁却一口应下。说若是有过失,他一力担当,激出了太史慈的血性,也答应了再试一次。

“文长,跟紧咯!”甘宁嘿嘿一笑,带着手下,便撞向了曹军的重盾厚甲士兵。

魏延斩断箭尾,骂道:“他奶奶的水贼,老子没伤着,能让你冲前头?”

说罢,提着双刀也带着人马跟了上去。

甘宁的宽面重刀砍曹军重盾最是合适,加上骑兵的冲击力,曹军的重甲士再次被冲开缺口。

这次,荆州军将士有了防备,自甘宁起,所有人都做好了应对弓矢的准备。

在拨挡了曹军箭矢后,甘宁根本没有停下的觉悟,直接带人杀入了曹军弓弩手中。

一时间血花飞溅,残肢断臂,满天飞舞。

甘宁就像绞肉机似的,把防护力低下的曹军弓弩手,杀的人仰马翻,血肉模糊。

弓弩手指挥李典大怒,抬枪冲向甘宁,想要借助战马的冲击力,直接刺穿甘宁。

但眼见得手,甘宁却对他微微一笑,让李典很是困惑,你小子要干嘛,难道死到临头糊涂了?

结果甘宁却很冷静的避开了李典的长枪,身子一躬,躲到了在奔驰的战马腹部。

一刀,将李典的战马,开膛破肚。

战马吃痛,将李典掀翻在地。

后蹄甚至踢中了李典的胸口,让李典摔倒之余,还遭受重创,倒在地上大口吐血。

李典乃是山阳郡豪族出身,身边的亲卫,说起来都是李家的食客。

见李典危险,一个个奋不顾身的冲上前来,即便甘宁一刀一个,将他们的脑袋削飞。

但却没有一个人后退,直到李典被亲卫救回,他们才停止自杀式的冲锋,让甘宁暗暗吃惊。

“汉生,就是现在了。”魏延在甘宁冲进去,杀散曹军弓弩手后,带着人死守缺口,不让曹军的重甲军士重新列阵。

黄忠当然不会辜负魏延和甘宁,按下血红的的赤血宝刀,取出了自己的骑弓,对着曹军指挥台,连射三箭。

夏侯渊刚刚射伤了魏延,本以为荆州军援兵冲阵,这些武将会沿路杀出去。

那样,他们便会将后背露出来。

却没有想到,这群人居然还想攻八门金锁阵的中枢,而且这次,似乎就要得手了。

但是即便你们杀散了弓弩手,想要杀上高台,你们就得下马步战。

下马之后,再想突围,那可就是异想天开了。

荆州军唯一的选择,只怕便是在远处射出暗箭,狙杀我们主将。

夏侯渊正这么想着,黄忠的连珠三箭便飞了过来。

“来了。”夏侯渊轻喊一声,接着,他发现了问题,这三支箭不是飞向曹仁的,而是射向自己的,而且速度极快。

就这么一分神的时间,夏侯渊知道,自己已挡不住来箭了。

但作为弓弩高手的他,还是靠着本能的反应,身子向后一仰,避开了这三箭。

“想要射杀我,你还早着呢!哈哈!”夏侯渊笑声未绝,曹仁却发出一声惨呼,从指挥台上摔了下去。

黄忠确实没有射曹仁,但是太史慈射曹仁了。

正史上,称太史慈猿臂善射,弦不虚发。

演义中,太史慈的神射表现,是在对严白虎一战中。敌将在城上手撑城墙向下大骂,太史慈一箭将其手掌射穿,钉在城墙上,被称为东吴第一神射手。

现在嘛,太史慈被士颂换来了荆州,听说私下和黄忠多有交流。

自太史慈来荆州后,还没随士颂正式上阵,但黄忠刚刚说太史慈助我,就是让太史慈射杀曹仁。

他自己用连珠三箭,引开夏侯渊注意,真正的杀招,却是太史慈隐藏于暗处的这第四箭。

还好曹仁在最后关头稍稍侧移,避开了心脏。

但箭头却扎入了胸口,虽然伤的不深,但他跌落指挥台,却被所有人看见。

曹军士气大跌,荆州四将一齐发力,曹军大败。

夏侯渊不敢抵挡,连忙护着曹仁后撤,八门金锁阵,便这样被破了。

“主公,我军破阵,可速速挥军追击。”见曹军阵势被破,廖立很是激动。

他指着败退中的曹军说道:“主公,曹操那老小子,肯定不会信守承诺,让出天子。还是我们自己杀过去,夺回天子的好。”

“不可,曹操狡诈,其军阵后,必有埋伏。况且我军已经破阵,依照约定,曹操也应该将天子还给我方,况且破阵不易,我军将领也需休整啊。”蒯越连忙阻止。

士颂微微一笑,说道:“不必追击,让黄忠他们回来,且看曹操如何说。”

“主公,那曹操定然不认账啊。”廖立急道。

“我知道。”士颂笑着回答廖立,但他确实不急,曹操的兖州军,和自己荆州军的人数差不多。实力上也不相上下。

士颂是不准备再指望杨奉等诸侯的“联军”了。

伊籍昨天给了自己明确的消息,刘巴在荆州的新训练的十万文定军,已经准备向鲁阳进发了。

要不了多久,便能进入关中。

那十万人,战斗力绝对比杨奉这些所谓的联军二十万,要有用得多。

士颂现在要做的,便是拖住曹操,别让他跑了。

见士颂眼神坚定,廖立知道士颂已经拿定了主意,便也没有多说。

不过,事情还真如蒯越所说,见黄忠等人并未追击,曹操阵地后方,两股埋伏好的部队,分别从左右两侧汇合过来。

若是追击,黄忠等人现在只怕已经陷入曹军的围剿之中。

“好个曹操,如此奸诈,整个八门金锁阵,不过是他的诱饵罢了。”臧洪看出端倪,原来曹操埋伏的那两路人马之中,多是弓弩手。

若是荆州军追击,必定被当成箭靶子。

只怕曹操的真实的用意,便是八门金锁被破,荆州军破阵的猛将,被他所射杀。

而刚好,士颂为了拖延曹操,所以逃过一劫。

曹操却似乎不以为意,他笑着骑马出列,对士颂喊道。

“士颂,你既已冲过前阵,为何不攻我后阵啊,既然你自知无法破我战阵,自觉退兵。那又何必在此逞能,还是快快退回荆州去吧。”

士颂被曹操气笑了,明明是我攻破你的八门金锁阵。

结果你反而倒打一耙,说是我没有破你全部的军阵,是我输了,让士颂哭笑不得。

“不要脸的老匹夫,明明是我军破阵,你嘚瑟什么?”马良毕竟年轻,没有忍住,开口就骂了起来。

“季常,暂且退下。”士颂让马良噤声后,自己笑着走出战阵,回应曹操道:“这少年是故人之弟,年纪尚幼,曹公多多包涵。”

曹操哈哈一笑,说道:“我岂会和你们小孩子一般见识。”

士颂也笑道:“可曹公啊,连小孩子都知道,刚刚你的八门金锁阵,被我军所克,你为何不认呢?”

“我军之阵,分前后两层,你军突破了第一层,可第二层未克,如何能算破阵呢?”曹操明显就是耍无赖。

“曹阿瞒,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欺负小孩呢?说话如放屁也就罢了,居然还要狡辩,你羞也不羞?”杨奉看不下去了,也站出来讥讽曹操。

“操就事论事,何故羞耻?”还真别说,曹操脸都没红。

还对杨奉以及周围各路诸侯喊话起来:“诸位听我一言,我等草莽之徒,若是太平时节,不过贩夫走卒,门下校尉尔。如今乱世,方才有机会出人头地。”

“我们和他士颂这样的世家子弟不同,打拼一份家业,不容易。诸位又何必咄咄相逼呢?若是愿与我曹操罢兵言和者,曹操保你不失封侯之位,诸位以为如何?总比跟着这样的童子,于我为敌的好吧。”

士颂担心有人被曹操说动,立刻打断曹操的话,笑道:“曹公莫不是以为,各路诸侯都是傻子吧,居然高攀诸位豪杰,你还草莽之徒?”

“你曹家宦官世家,曹腾、曹嵩不是高官厚禄,惺惺作态,还是不要太过了。”

“哼,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借父之名,全凭我自己的本事,打下基业。”曹操听出了士颂话里的嘲讽,毕竟自己父亲去给太监当养子,这话可不好听。

“我家秉持礼法,忠孝传家。如此名声,如此家风,又没有辱没自己,何故不借?倒是曹公,祖上的名声还是不借的好。”士颂说完,露出了嘲笑的眼神,让曹操大怒。

“士颂小儿,休逞口舌之能,若是有本事,来攻我军军阵便是。”曹操收起了笑脸,冷冷地看向士颂。

“曹公为何不发兵来攻我军呢?”士颂反问道。

曹操摆摆手,说道:“罢了,我看你今日再无战意。况且这几天,我们斗兵,斗将,斗阵。能斗的都斗过了,未分胜负。”

“不如且让两军将士,多休息几日。五日之后,我们拉开阵势,好好的打上一场,士颂小儿,你可敢应战!”

士颂笑道:“斗兵,你军大败,失了军营。斗将,你鸣金收兵,不敢再战。斗阵,破汝战阵,你却矢口否认。曹公啊曹公,你真乃天下第一无赖。休战五日,这事我可做不得住,你得问我军盟主。”

杨奉回头看了看联军将士,除了荆州军,谁都没有从上次的战斗中缓过来,他们都需要时间休整。

随即,他便应下了曹操的请求,约定双方五日之后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