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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攥紧了拳头,忍着心中酸苦,赵琚这么问,就是不相信她说的事实。

季寒苏道,“此事与臣妾无关。”

“至于皇后娘娘说,毓秀宫的宫女招供,是受臣妾指使,算计宋姑娘。”

“可我从踏进椒房殿到现在,也只是听了这么一句,并没有见到实实在在的证据。”

“臣妾没做过的事情,断然不会承认。”

安妃道,“人证物证俱在,当着皇上的面,你还想如何狡辩。”

康妃温温柔柔的道,“皇上,皇后,宸妃这话说的也没错。不如将人带上来,是否真有其事一问便知。”

皇后点头,和清萍吩咐道,“康妃说得不错,把那个宫女带上来。”

没一会儿,两个小太监就架着一个宫女进殿,将人丢在大殿中间。

这宫女相貌平平,大学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瘦弱。

衣裳上沾着血污,手臂胸口等处都裂开了口子,十根手指也青紫肿胀,显然是被严刑逼供过。

颤颤巍巍的跪在殿中央,畏惧的不敢抬头,只顾着哆嗦。

芳嬷嬷道,“皇上,皇后娘娘,堂下这个叫做桃花的,便是毓秀宫安排照顾,宋姑娘她们日常起居的宫女。”

皇后道,“桃花,当着皇上和本宫的面,你将之前招供的那些话,再说一遍。”

“奴婢遵命。”

桃花哆哆嗦嗦的磕了个头,

“五日前,有个宫女找到奴婢,说宋姑娘得罪了人,有人要擦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让奴婢将一块布,悄悄放在宋姑娘床单下面。还说只是沾了些痒痒粉,最多难受两天,不会出事。”

“奴婢宋姑娘无冤无仇,本不想这么做。可是奴婢父亲一个月前,上山打猎遭了意外。家里的钱都拿去买了药,也还是不够。”

“那人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还有一只金镯子。奴婢知道对不起宋姑娘,可我也不能看着父亲去死。”

“想着只是点痒痒粉,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就按照那人的吩咐做了。”

“皇上皇后明鉴,奴婢真的没有想要害她。要是知道那东西染了疥疮,奴婢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那块碎布,宋姑娘出事后,奴婢害怕被人发现,偷偷取了回来,用帕子包了埋在了花坛里。”

桃花泪如泉涌,小脸蜡黄,瘦得皮包骨头的跪在那里,看着就让人可怜。

康妃怜悯道,“也是个可怜见的,家里那副样子,总不能不闻不问。”

安妃嗤笑,白了她一眼,“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若人人都像这样,这太安宫还不乱了套。”

“不过她固然有错,也只是个马前卒。罪魁祸首,该是在背后,算计这些的人。”

皇后问道,“桃花是吧,那个收买你的宫女是谁?”

桃花眨了眨眼睛,低下头,

“回皇后娘娘,和奴婢联系的那个宫女,奴婢并不认识。她也没把名字告诉奴婢,只说他家娘娘位份尊贵,又有子嗣。”

“奴婢问过两次,她就恼了,让奴婢不该知道的,别想着知道。”

容妃问道,“那你为何一口咬定,是宸妃指使的?”

桃花看了眼季寒苏,解释道,“奴婢实在好奇,也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不好解释。”

“所以事情定下之后,奴婢悄悄跟在那个宫女后头,亲眼看见她进了合欢宫的后门。”

“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看在奴婢也是被人蒙骗的份儿上,饶了奴婢吧!”

孙嬷嬷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七宝金镯。

镯子有一指宽,上面镶嵌了珍珠,玛瑙,翡翠,珊瑚,宝石,碧玺,青金石等七样。

“皇上,皇后娘娘,物证在此。那五十两银子,已被桃花托人送回家中。”

“至于这只镯子,奴婢和韩总管,已经查过内府档案,的确是之前您赏赐给宸妃娘娘的。”

安妃笑着说道,“本宫也记得这只七宝金镯,宸妃之前戴过不止一回。”

“还以为你多喜欢这只镯子,没想到点头就将皇上的心意,送出去害人。”

“你不是要人证物证吗,都摆在这儿了,还不认罪?”

皇后贤惠的和赵琚说道,“宸妃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对皇上太过在意的缘故。还请皇上念在她一时糊涂,从轻发落吧。”

“只是可怜了宋姑娘,原本是这届秀女中的翘楚。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落得这么个下场。”

“好在太医治疗得当,才没有性命之忧。”

赵琚心里十分的不耐烦,面上却并未表现出分毫。皇后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他脑门儿上蹦哒。

季寒苏开口道,“皇后娘娘给臣妾定罪之前,否也该听臣妾替自己辩驳几句。”

安妃不怀好意道,“宸妃,听你这意思,是说皇后冤枉你了?”

季寒苏微微一笑,好似眼前被千夫所指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这话臣妾可不敢说,不过事实胜于雄辩,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安妃冷笑着说道,“事实就是你心如蛇蝎,嫉妒成性。为一己私欲,不惜残害无辜。”

“疥疮可是会传染的,若非她发作得快,还不知有多少人会被染上。”

“宸妃,你好歹毒的心肠啊。有你这样的人同在后宫,谁晚上还能睡得着觉。”

“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

安妃目光凌厉,“牙尖嘴利!”

季寒苏反唇相讥,“那也比不上安妃你,扣帽子,玩儿陷害,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于家高门显贵,人才辈出,为大乾立下不少功劳,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愚蠢的女儿。”

安妃气得红了眼睛,“皇上,您就看着她这么污蔑欺负臣妾吗!”

赵琚无奈道,“好了,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这么不依不饶的,谁能高兴。”

“以前皇后她们愿意让着你,朕也懒得管。现在宸妃不让你了,朕也不干涉。”

“皇上,您就是偏心!”

安妃气得哼了一声,脸都红了,愤恨的看了众人一眼。

她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丢人过,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又想到季寒苏被处置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康妃和容妃见她吃瘪,都忍不住掩唇轻笑。皇后严肃的眉眼,也变回之前的柔和。

赵琚道,“宸妃,这个宫女所说,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