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切磋结束。
顾惜收回分光化影剑,笑道:“念昔姐,还是你比较厉害。”
苏念昔的目光落到分光剑上,说道:“我不过是法器占了便宜,你这把剑是顾辰的吧?”
“是呀,这次来的路上我听同队的人说这是雷大师改造的剑,好像雷大师炼制的法器有只能自用的规矩,我用这把剑会不会不合适?”
“不会的,雷大师的规矩没那么死板,只要不是牟利性质的借用他不会追究的。比如在战场上受了伤无法战斗,把法器借给其他人继续作战,这种事情雷大师只会鼓励,怎么可能不让呢?”
“那就好,我还担心用了这把剑顾辰回来以后会被雷大师责怪呢。”
苏念昔暗暗叹了口气。
她觉得顾辰能回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基本上毫无可能。
陷入诡雾之城的人从古至今就没有回来过的。
但她知道这是顾惜的心结,劝解是没有用的。
而且心里始终抱有一丝希望,总比在绝望中慢慢崩溃要好。
避开顾辰的话题不谈,苏念昔说了几件希望镇发生的趣事,逗得顾惜笑了起来。
说笑一阵后两人道别。
苏念昔也会加入队伍一同前往中心营寨,不过她的目的是做交易。
凤鸣市和泽海之间的贸易有很大的互补性,凤鸣市的法器、符箓、法阵、丹药都很受泽海人的欢迎,而泽海的各种材料丰富又价格低廉。
希望镇最大的财源就是双方之间的中转贸易,可是第七寨截断了商路,希望镇立刻发生了财政危机。
苏念昔掌握着苏家的家底,又取回了秘境宝库,但那些资源和灵石是属于家族的,和希望镇的财务还是要公私分开。
临时借用可以,却不能一直由苏家的私库支持希望镇建设,这不是长久之道。
因此这次苏念昔决定蹭个顺风车,有小叔苏长焘坐镇,有出使中心营寨的名义,第七寨也无法阻拦,她可以趁机带货过去狠狠赚一笔。
苏念昔要忙着备货,还要提前安排她不在期间希望镇的各种事务,不过再忙她也没有忘记修炼。
作为一个修炼世家,实力才是立族的根本。
苏念昔尝够了修炼的苦,靠着灵机玉璧和顾辰的帮助,一举凝聚了三百六十个窍穴,修炼周天造化诀,从普通资质一跃成为武道天骄,短短时间从毁脉重修的普通人晋升到二阶巅峰,眼看三阶在望。
这种机会既然抓住了,苏念昔就绝不会放手,一定会死死的攥住。
因此她绝不能允许自己懈怠。
既要处理家族和希望镇的大量事务,又要抓紧修炼,所以苏念昔才会劳累成那样,经常连续数日不眠不休。
想起这些,苏念昔悠悠一叹。
“顾辰,我已经追赶上你的境界了,希望有朝一日还能再见,让你领教一下我现在的实力。”
和苏念昔分开后,顾惜脸上的笑容迅速落寞下去。
自从顾辰失踪后,她从未真正的笑过。
但在家人、老师、同学和朋友们面前,她还要强撑出爽朗爱笑的样子。
和别人有意无意谈到顾辰的时候,她总是充满信心的说“顾辰肯定会回来”之类的话。
但心里却总有个声音跳出来唱反调。
诡雾之城从来没有人回来过。
顾辰又怎么可能例外呢?
顾惜抱着冰凉的分光剑,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火魅悄悄钻了出来,在顾惜的脸颊上滚了一圈,把泪水蒸发掉了。
顾惜揉了揉温暖软和的火魅,死灰一样的心才有了一点点松动。
……
悬岛。
顾辰和苏长岭一家正在准备升空用的热气球。
历经数月,悬岛已经升到了能达到的最高点,停留几天后就会重新下降。
顾辰和苏长岭都归心似箭,因此悬岛一旦停止上升,两人立刻取出了早已做好的热气球。
这个热气球是经过试飞后的改良版,同样的热气球苏长岭做了六个备用。
苏长岭在调整索具,顾辰使用法术鼓起一阵大风将气囊充满,接着打开燃烧器,火流喷出,气囊里的空气受到加热产生浮力,连接吊篮的一根根绳索顿时绷紧。
顾辰将燃烧器关闭,和苏长岭一起做起飞前的最后检查。
重点是燃烧器和燃料罐。
燃料罐里装的是一种异兽油脂,非常耐烧,顾辰准备了很多罐。
但考虑到重量限制只能携带四罐,其他放在空间里。
在禁绝空域之中无法使用储物法器,空间里的东西也取不出来。
顾辰只能期待在四罐燃料耗尽前冲出禁绝空域。
上方充满风暴的禁绝空域有多高谁也不知道,中间是不是有灵气正常的区域也不知道,顾辰和苏长岭只能选择冒险一试。
滕芳用皮大衣将三个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把他们放进吊篮,用绳子固定好。
吊篮里挤了三个大人加三个孩子,除了必要的装备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这架热气球起飞后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向上向上再向上,直达这片天空的尽头。
苏长岭压抑着激动说道:“一切就绪,可以起飞了。”
顾辰拍了拍苏苏的头,问道:“怕不怕?”
苏苏摇头,小手却紧紧抓着顾辰的衣角。
顾辰笑着说:“我们要起飞喽。”
苏长岭打开燃烧器,顾辰转动一个摇杆,将燃料手动送入燃烧器。
熊熊的火舌喷出数尺高,气囊更加膨胀,绑着吊篮的绳索绷得笔直,向上拖拽的力量越来越大。
吊篮发出咯吱声,向上升了几厘米,然后平着移动了几尺又摆动回来。
突然蹭的一下,吊篮向上飞腾起来。
苏子归和苏子望两个小朋友发出兴奋的喊声。
“飞起来啦!飞起来啦!”
苏长岭操作着燃烧器,时开时关,尽量让热气球的上升速度保持平稳。
从吊篮边缘望下去,一开始还是广袤的大地,后来看到了悬岛四周的轮廓,悬岛越变越小,从广场大逐渐缩成了桌子,最后又成了棋子。
一阵云雾飘过,瞬间周围一片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