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看着这个不争气牛蛙。
气就不打一处来。
早就知道你不行。
没想到你连装都不装一下。
直接放弃了。
对得起我们家小姐吗?!
婉仪对着牛蛙翻了个白眼。
接话道。
“哼,接你只是小事一桩。你可别辜负了我们家小姐对你的期望才好!”
若曦此时也格外的紧张。
她紧张的不是牛蛙的输赢。
而是在若曦的心中。
牛蛙是个才子。
他怎么能考试一开始......
就交了卷出来了呢......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牛蛙。
“公子,你怎么这么早就交卷出来了啊?”
牛蛙看着诧异的若曦。
脸上挂着非常轻松的笑容。
“因为我已经写完了啊!考题非常简单,我写起文章来也是得心应手!”
婉仪没好气地瞪了牛蛙一眼。
她有点讨厌这样不务实。
轻言放弃的牛蛙。
他怎么可以随随便放弃。
把我们家小姐拱手让给史向荣呢?!
虽然......
他不让我们家小姐也不可能是他的!
别看王爷对他礼遇。
那又怎么样?!
我们家小姐可是和当朝太子有婚约的!
牛蛙你再有本事。
还能抢得过人家太子不成?!
虽然......
那太子确实是失踪了......
我们家小姐确实是不喜欢那太子......
那这又怎么样呢?!
轮到谁。
就算是轮到那吉安王。
也轮不到你这个出身平平的登徒子啊!
“你个登徒子,现在还有心情吹牛!这么快从考场走出来,八成是落榜了!”
牛蛙看到婉仪的这态度。
却非常的不以为意。
他笑着看向婉仪。
“婉仪姑娘,何以见得?”
婉仪撇着嘴。
轻哼了一声。
随后说道。
“这才考试多久啊?!撑死了才过了一刻钟,你就写完了?!谁信啊!难道你是我大周的奇才不成?!”
牛蛙听完婉仪的话。
只是笑着。
微微地摇了摇头。
随即看向了若曦。
眼神中充满了陶醉。
“考题不难,再者我心中满满都是若曦姑娘,所以想赶快交了试卷,回去看望若曦姑娘,以解相思之苦。没想到若曦姑娘竟然来接在下,这真的是太幸运了!”
若曦听到牛蛙的话后。
脸上微微泛红。
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轻声说道。
“公子……你在考场之内,怎么能……还总是惦记着儿女情长呢……”
婉仪没想到。
这个牛蛙。
都这个时候了。
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瞬间嘟起了嘴。
“这个登徒子,就会说些这样的没羞没臊的话!”
牛蛙看了一眼婉仪。
又看了看周围。
似乎大家都很热情地看着他们几人。
于是。
牛蛙说道。
“婉仪姑娘,在下说的都是真心话,实话有什么可羞臊的?!好了!我都饿了,咱们回去吧!”
说着。
他们三人便跃上马车。
准备起身回府了。
在场的众人。
依然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你看看,怪不得写不出文章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绝色美女!”
“哪是一个,是两个!一个温婉如水,一个娇俏可人,真是艳福不浅啊!”
“估计一个是他娘子,一个是他的同房丫鬟。这还不被耽误了?!
“所以说啊,年轻人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不要被美色所误。”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得珍惜机会。”
“要是我儿子敢这样,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所以啊,我儿子才不着急娶妻呢,娶妻也不娶这种祸水!”
“这种女人啊,只会让男人沉迷美色,忘了正事。”
“就是啊,你看那学子这么快就出来了,肯定是被美色耽误了。”
“可怜了他的父母啊,供他读书这么多年,就这么被毁了。”
众人议论纷纷。
热情高涨。
几天后。
县衙里。
教谕于德生等人。
拿着试卷来到了知县史太勋的案前。
恭敬地说道。
“大人,这是这次县试的全部试卷。我们几人已经进行了初步阅卷,现呈请大人过目。”
史太勋看着眼前的试卷。
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抬头看向了于德生。
问道。
“那日第一个交卷的学子叫什么名字啊?”
于德生听到史太勋的问题。
诧异了一下。
随后拱手道。
“大人,学生有一事不明,大人为何会关注这样一个不学无术之徒?”
史太勋有些尴尬的捋了捋胡须。
其实县试之时。
史太勋身为主考官。
自然也是在现场的。
只不过......
他当时正在四处巡视。
大周的县试考场。
是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
所以......
当时的视线并不是很好。
史太勋并没有看清楚交卷的是何人。
但是看着背影。
很像是牛蛙......
所以史太勋才想确认一下。
万一真的是牛蛙......
自己这个县令就会很难办......
史太勋清了下嗓子。
咳嗽了一声。
“县试乃学子步入仕途之大事,此中出现如此儿戏之徒,本县只是好奇其缘由罢了。”
于德生微微点头。
然后回想了片刻。
随后答道。
“回大人的话,那学子名讳似乎颇为粗俗,唤作…...牛蛙。”
一听这话。
史太勋瞬间脸色煞白。
心想。
真踏酿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牛蛙?!那日早早交卷的学子,果真是他?!”
于德生点了点头。
随后抬头看向史太勋。
“正是此人。怎么......大人识得这名学子?”
史太勋一听。
连忙摆手。
否认道。
“啊?!不...…不......不识得!”
于德生听完史太勋的话。
指了指案上的试卷。
恭声道。
“大人,试卷均在此处,请您过目。若您觉得妥当,便可揭封放榜了。”
在大周朝为了公平。
科举的试卷是封起姓名阅卷的。
所以。
至今为止。
都还不知道。
谁是第一。
谁过了。
谁又没过。
当然......
这不代表。
县试一类的考试就是绝对的公平的。
虽然如此严格。
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
自然还是有办法进行一些照顾的。
史太勋一脸诧异。
既然那天早早交卷的。
真的是牛蛙牛公子......
那为何不见有任何人向自己打招呼啊......
这......
牛公子放弃了?!
虽然。
史太勋很好奇。
不过眼下。
更重要地是看看这些学子的试卷。
翻开头名的文章。
史太勋细细品读后。
不禁赞道。
“嗯!这头名的文章,确实写得妙笔生花,非同凡响!”
教谕于德生也是频频点头。
对这篇文章赞不绝口。
“此篇文章深谙法理,从立法之难引申至法之难行,更指出法难行之源在于人情之私与执法者之非完人。又提到法律条文难以覆盖万事,真乃洞见症结。最后更提出立法应体察人情、强化法律执行的督察与制衡,以及普及法律知识等解决之道,实乃高瞻远瞩之见。”
史太勋也是看着文章。
不断的点头。
“本次考题‘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旨在探讨法律实施之困难。而此篇文章,正好切中要害,不仅深刻剖析了法之难行的多重原因,还提出了切实可行的解决之道。文章逻辑严密,论述有力,实为佳作。本县看来,此子非但学识渊博,更对法治有着深刻的理解与独到的见解,日后必成大器。”
说着。
知县大人一篇一篇的文章向后翻去。
很快。
翻到了最后一篇。
桃源县教谕于德生。
捋着胡须。
缓缓说道。
“此文原本在淘汰之列,但念其论述尚算中肯,对法之难行有独到见解。虽文笔稍显稚嫩,立意却是不俗,可见作者胸中有些丘壑。然而,要想在科举之路上走得更远,还需下大力气勤学苦练。因此,此文作者可通过县试,但名次只能列于榜末,以资鼓励,望其日后更加努力,不负所学。”
史太勋看着这文章。
也点了点头。
附和道。
“教谕所言极是。此文虽无惊人之语,但亦无明显疏漏,通过县试无可厚非。本次考题‘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意在探讨法律实施之难。此文作者能围绕此主题展开论述,虽不够深入,却也触及了问题核心。法律实施之难,确在于官吏执行不力、百姓认知不足以及法律条文之不完善。要解决此难题,非一朝一夕之功,需从选拔贤能官吏、普及法制教育、完善法律条文等多方面入手。本县希望,通过我等共同努力,能使我桃源县法治昌明,社会和谐。”
于德生点了点头。
随后躬身说道。
“大人,若无疑虑,咱们便揭封放榜吧?”
别说。
史向荣埋怨自己的父亲也是没错的。
史太勋现在并没有想到自己儿子是否过了此次县试。
而是在考虑。
这牛蛙该怎么办......
不过......
既然没有人和自己打过招呼。
自己也不知道哪篇文章是牛蛙所作的。
现在......
自己面前又有这么多人在.......
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