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今天的脸色很不好看。
给人的感觉。
情绪特别的低落。
“只要牛公子可以平安......他以后去哪里......都随缘吧......”
婉仪皱着眉头看向窗外。
“现在已经是辰时了......估计案子应该要开始审理了......”
桃源县县衙里。
史太勋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
“卑职史太勋,有失远迎,不知布政使大人今日会亲临桃源县,还请侯大人海涵!”
侯君舒一脸严肃。
满是深沉。
微微抬手。
沉声道。
“史知县,虚礼就免了。本官素来厌恶繁文缛节,此次前来,主要是想看你如何审理此案。到底是何方狂徒,竟敢打杀我燕平省的解元,此事定要严查!”
史太勋身体向前微倾。
正色道。
“侯大人请放心,卑职定当秉公办理,绝不姑息任何不法之徒,以维护我桃源县的法制。”
侯君舒依然面无表情。
“如此甚好......”
说话间。
史太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时辰已至,案件即将开堂审理。在此之前,不知布政使大人还有何吩咐或建议?”
侯君舒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史太勋。
“史知县,依我大周律法,杀人者偿命……此等事情,史知县岂能不知?”
史太勋一听。
这很明白。
这侯君舒今天来。
那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婿来的。
他的目的是非常明确的。
那就是来要牛蛙的命的。
只是这牛蛙和知州大人......
史太勋至今为止也没得到知州关兴贤的任何指示......
自己也不能夹在二人中间......
虽然侯君舒是朝廷派来的布政使。
但按照大周的吏治。
关兴贤才是史太勋的直接上司。
而且史太勋的前途和关兴贤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自己得罪了关兴贤。
关兴贤不断的给自己小鞋穿......
自己这辈子的仕途......
也就基本报废了......
但是......
胳膊拧不过大腿。
侯君舒毕竟是省布政使。
所以......
史太勋深吸了一口气。
躬身回应道。
“侯大人尽管放心……倘若解元陈荣升确系被牛蛙此人所害,卑职定不轻饶,必将严惩不贷。”
侯君舒轻轻的点了下头。
“如此甚好……那么,便开始升堂审案吧。让本官今日见识一下史知县日常是如何明断案件的!”
史太勋依然躬着腰。
“是!侯大人!”
正在这时。
一名衙役。
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报——!知县大人!大人.......大人!!!有紧急情况禀报!!!”
史太勋看着这名慌慌张张的衙役。
又看了看一脸不耐烦的侯君舒。
忽然面带愠色。
斥责道。
“何事如此慌张?!岂不见布政使侯大人在此?!尔等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那衙役一面气喘吁吁。
一面诚惶诚恐地躬身道。
“大人恕罪……小人确有紧急事宜,需向大人禀报!”
史太勋眉头紧锁。
一脸的不悦。
“究竟是何等大事?!竟让你如此失态?!莫非是天崩地裂了不成?!”
衙役声音颤抖。
急忙道。
“大人!镇北王……王爷他亲临了……”
听到这话。
不只是史太勋。
侯君舒也瞬间瞪大了眼睛。
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衙役。
愕然地问道。
“你说什么?!谁来了?!镇北王?!此言当真?!”
史太勋一下子也紧张了起来。
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连忙问道。
“王爷现在何处?!他亲临何地?!莫非是来了我们县衙?!”
正在侯君舒和史太勋惊慌失措之时。
大堂的门口传来了一个深沉而有力的声音。
“老夫途经此地,未曾想会打扰到两位大人。”
省布政使侯君舒听到声音。
赶忙抬头。
把视线从眼前的衙役身上移开。
一看。
门口的来人正是镇北王。
他立即开始整理衣冠。
郑重地双膝下跪。
双手抱拳高举过头。
毕恭毕敬地说道。
“下官侯君舒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史太勋虽然从来没见过镇北王。
镇北王此时又一身便装。
但当他看了侯君舒的反应。
也马上明白了过来。
史太勋连忙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侯君舒跪下。
诚惶诚恐地叩首道。
“卑职史太勋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未能及时迎接王爷,请王爷恕罪!”
镇北王微微一笑。
轻声道。
“两位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本王此次乃是微服私访,不欲惊动地方。两位大人勤政爱民,本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侯君舒缓缓站起身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
镇北王会忽然亲临桃源县。
他更没想到的是。
这镇北王......
竟然会忽然来访这桃源县的县衙......
侯君舒躬着身。
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镇北的身旁。
“王爷,您说笑了……卑职真的不知王爷会驾临这桃源县县城……未能远迎王爷大驾,还请王爷恕罪!”
镇北王笑着摆了摆手。
“侯大人,你太客气了。本王也只是恰巧路过此地,听闻你布政使侯大人在这里审理一宗案件……本王听着纳闷,这桃源县能发生了什么天大的案子,需要你布政使亲自从省城赶来处理?这不……老夫一好奇,就进来看看了。”
侯君舒听到镇北王的话。
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
虽然侯君舒的女婿确实是被牛蛙打死了......
但为什么被打死的......
侯君舒他自己也非常的明白!
侯君舒依然躬着身子。
强行笑了一笑。
“回王爷,此县城确有一刁民,名唤牛蛙。他酒后与我省去年乡试的解元陈荣升发生了争执,最后陈荣升被这暴民三拳给打死了......”
听到陈荣升的话。
镇北王故作惊讶。
“陈荣升?!本王记得……这陈荣升是你侯君舒的乘龙快婿吧?”
侯君舒听后。
连忙点头。
露出了些许哀伤。
“多谢王爷还记得这些小事……实不相瞒,这陈荣升……确实是卑职的女婿。”
镇北王眉头微皱。
“侯大人,你是不是太心急了?!这桃源县只是初审之地,只要证明那牛蛙有罪,早晚会将他押送到省城的,你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
侯君舒一听镇北王这话。
连忙解释道。
“回王爷!卑职的女婿陈荣升生性善良淳朴,与卑职的女儿情投意合。如今卑职的小婿在这桃源县县城内惨遭不幸,卑职的女儿伤心欲绝,日夜苦恼……卑职只是想……想亲自了解一下案情……也好对小女有个交代……”
镇北王听到侯君舒的话后。
把视线移向了史太勋。
“你就是这桃源县的知县?你叫……史什么来着?!”
史太勋一听镇北王问自己话了。
连忙恭敬地回应道。
“回王爷的话!卑职正是这桃源县的知县,卑职名叫史太勋!”
镇北王看着史太勋。
微微点了点头。
“噢……好……本王问你,这陈荣升……当真是被那牛蛙打死的吗?”
听到镇北王的这个问题。
侯君舒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镇北王这话什么意思......
史太勋也忽然出了一身冷汗......
前次关兴贤来桃源县。
就曾自称有王爷的旨意......
难道......
关兴贤是镇北王的人......
史太勋强忍着惶恐。
躬身道。
“回王爷的话……虽然案件尚未开始正式审理……但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基本可以断定,此案确是牛蛙所为……”
镇北王依然眉头微皱。
面露疑色。
“案子还未审理,史知县,你何以如此笃定作案之人就是那牛蛙,而非他人呢?!”
史太勋听完镇北王的话。
他歪头看了看同样摸不着头脑的侯君舒。
壮着胆解释道。
“回王爷!这其中的缘由是……那牛蛙并非由卑职捉拿归案……而是他主动前来县衙自首的……他亲口承认自己是本案的凶手……声称自己用三拳击毙了陈荣升……”
镇北王似乎很是惊讶。
“三拳就打死了陈荣升?!”
史太勋再次看了看一旁额头上全是冷汗的侯君舒。
连忙点点头。
肯定地说道。
“回王爷!确实如此!这是那牛蛙自己供认不讳的!”
镇北王点了点头。
他看着史太勋。
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那倒是很有意思……本王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三拳打死一个活人!”
侯君舒听到这里。
感觉自己的内衬都湿透了。
他没想到。
镇北王竟然会对这么一件案子感兴趣。
他不明白......
镇北王究竟是因为什么......
忽然出现在这桃源县的县衙里的......
侯君舒躬身看着镇北王。
借口道。
“王爷……这正是那牛蛙的可恶之处……他目无法纪,肆意妄为,仅仅三拳就夺去了我省乡试解元的性命……这简直是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