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沉默须臾，皱眉问道
“所有人都在说大势，大势到底是什么？”
“大势，一种虚无缥缈，却能推动世间一切的东西。”
渊负手而立，抬头看向天穹，眼神逐渐冷冽，沉声继续道
“自古以来，所有试图违背大势之人，都只有一个下场——身死道消！”
“呵。”
听着渊的话，顾林嘴角微扬，眼中逐渐燃起战意
“老爹，也就是说，那所谓的大势想要弄死咱爷俩是吧？”
“还记得你当年对我说的话吗，老爹！”
“妄夺我命者，我必先杀之！”
渊闻言愣住，这一刻，他在顾林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那时的自己如蝼蚁般弱小，却什么都敢去碰，而现在实力已经足够强大，反倒是畏手畏脚起来。
“是啊，怕什么？！我等掠权者，本就是逆天而行，连天都不惧，为何要惧那区区大势！”
念至此，渊眼中同样燃起战意，笑回道
“林儿，爹当然记得！”
“既然连你都不惧，我这个当爹自然不能落了份儿！”
“就让咱爷俩来试试，逆了这大势，看看祂能拿咱爷俩怎样！”
言落，他握拳伸到顾林身前。
“好！”
顾林同样握拳，与渊轻碰。
轰……轰！
两拳相碰的那一刹那，整片渊域的上空忽得炸响雷鸣，亿万渊魔皆在这雷声下痛苦哀嚎。
天怒！
邪魅男子四人在雷声响起的刹那，抱头跪地，将双耳死死捂住，面目狰狞，不断低吼！
玉一懵逼地看着他们
“不是，我就刺激你们两句，至于这反应吗？”
那雷声对他没有丝毫影响，所以他只觉得四人这举动有些莫名奇妙。
渊与顾林同时看向天穹，眼神冷冽，杀意肆虐！
“滚！”
随着渊怒吼一声，滔天黑气直冲天穹，将那雷声瞬间镇压！
“就算天，也不配在老子的地盘放肆！”
雷声消失，世间再归死寂，亿万渊魔平静下来，心有余悸地看着天穹。
邪魅男子四人大口喘着粗气，看向天穹的眼中，皆带着杀意。
“迟早……！”
一人沉声低喝，其余三人闻言，用眼神示意他停嘴。
“为时尚早，慎言。”
……
雷声虽已消失，但顾林仍旧有些没缓过来，刚刚那一刻，他感觉到被某种无形无名，无法形容且虚无至高的存在盯上！
虽然那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时间不足一刹，但仅是这一刹，差点让自己道心崩碎！
“别慌，爹在！”
渊见到顾林这模样，笑着说道，脸上一副万事尽在掌控的表情。
“我没慌。”
顾林嘴硬回道，惹的渊不禁一阵大笑
“啊哈哈哈！刚刚都快吓得尿裤子了，还没慌呢，啊哈哈哈哈！”
好半天，他才收敛笑声，丝毫不管顾林已经尴尬的想要钻进雪中。
“咳咳”
渊轻咳两声，说道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咱聊些其他的。”
顾林幽幽地看着他，轻叹一声，指着自己空缺的左肩说道
“老爹，我这手你给我治好不？”
渊颔首，道
“能，但不推荐治。”
“你的左臂已经被嚎从根源上替换，就算再生长出来，依旧是牛蹄。”
“难道你想长着根牛蹄？”
“啊？！”
顾林小脸一下垮了下来，愤怒道
“该死的嚎！”
“老爹，你帮我把他宰了吧！”
渊摇头，平淡解释道
“现在还不行，因为一些事情，他还有活下去的价值。”
“等他失去价值，我会把他废掉，由你亲自动手！”
听到渊这么说，顾林也只得同意，嘟着嘴喃喃道
“好吧……唉……”
“我的手啊，就这么没了。”
渊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别这么沮丧，还有办法。”
顾林闻言，两眼唰地一亮，急忙问道
“什么办法？！”
然而渊的回答，让顾林顿时傻眼
“手臂没了，再装一根不就行了。”
言落，渊手中黑气涌动，待消散后，一根被黑色麻布死死绑住的东西出现。
看样子，正是条手臂。
“来，坐下，我给你装上。”
渊对着已经傻眼的顾林说道。
闻言，顾林连忙道
“不是，老爹，你先等一下！”
“手臂这玩意儿，还能换的？！”
渊撇撇嘴，一脸不在乎道
“多新鲜呐，嚎那一身零件，就没几个是原配件儿。”
顾林有些无奈，开口道
“老爹，我是个人啊，人！”
“嚎以前也是人呐。”
渊回道。
顾林不再说话，而是幽怨地看着渊。
“得得得。”
渊无奈说道，接着一脸惋惜
“可惜了，这手臂可是用太古大妖——九目重瞳蜃龙炼制的。”
“那条龙啊，其肉身之强，可轻易硬抗逍遥仙的攻击，其力气之大，能一掌拍死逍遥仙。
“然而那龙最厉害之处，是其九目重瞳，有这样一句话：九目开，幻天地！”
“可惜呐，可惜……”
“别说了，老爹！”
顾林忽得开口打断渊，眼中坚定且认真。
渊稍愣，随后摇头轻笑
“行吧，既然你实在不愿意，那我……”
不待他话说完，顾林立刻说道
“我装！谁说我不装的！必须装！立刻装！”
“嗯？”
渊有些懵，问道
“你不是……？”
顾林猛地挥手打断他，认真说道
“老爹，当人不当人不重要，你没骗我吧，那手臂真那么牛逼？”
渊颔首，道
“倒是差不多，这手臂基本拥有九目重瞳蜃龙的全部能力，只是需要相对应的修为来进行支撑。”
这话一出，顾林激动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切。”
他一脸不屑
“我以为装上这手臂就能一巴掌拍死逍遥仙呢。”
啪！
“哎哟！”
渊一巴掌拍在顾林脑门，大骂道
“你丫想屁吃呢，真有这么厉害的东西，老子早给自己装上了，还轮的着你！”
“装不装，一句话！”
顾林捂着脑门，一脸委屈
“我装！”
渊骂骂咧咧地走到顾林身旁。
“小瘪犊子，这么多年过去，还跟小时候一样，非得挨一巴掌才规矩。”
“坐下来！”
顾林乖巧坐下，小声嘀咕道
“我是小瘪犊子，那你就是老瘪犊子。”
……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帅呢，老爹！”
“那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