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赣州市怀县牛心坡,牛家堡村,乡土情农家乐。
刘钊此时已经化身成为郭新宇的老父亲,‘爷俩’办了个三天两晚的套餐。
六餐两宿,加上山间游玩项目,按人头收费,每人一千二。
有一说一,按照旅游标准来说,还是很超值的,午餐晚餐皆是家养的笨鸡笨鸭笨鹅,加钱单点的话还有不少野味。
郭新宇跟刘钊不同,他没有那么多的心事,毕竟吃饱睡好按要求做好司机就行了。
尤其这一次是演儿子,用不着去做些给什么人下药的勾当,为了不引人生疑,各种娱乐项目都得体验一番,郭新宇很快就进入了休假旅游的状态。
晚饭过后,两人参加了套餐中包含的篝火晚会。
其实就是在山脚下一处空地燃起一团篝火,后方搭建一个简易的舞台,各个农家乐合资请来的演员在舞台上表演着各种普通歌舞节目。
如果没有那团篝火,就跟在农村有人办事儿吃席的感觉没什么区别。
刘钊比较感兴趣的,是主持人不定时进行的的演讲,他想从那些慷慨激昂的牛家堡人奋斗史中间听到些个什么有用的线索。
演讲是在节目中不断穿插的,带着浓浓的求知欲看完整场毫无收获的表演后,刘钊终于意识到了这纯纯的是在浪费时间。
而旁边的郭新宇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篝火晚会结束后,牛家堡村子正中广场的夜市也开始了,刘钊早已不抱期望,而是喊醒了郭新宇回到住处。
他决定先休息一晚,等明天爬山时,坐上缆车,在高处好好看看这里的地形。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两人吃过地道的农家菜包子,便跟着农家乐的旅游车,与其他零散的游客一起,直奔登山起始点。
缆车一次是要坐满四个人的,刘钊开始装模作样,说害怕人多了会太重,不安全。
‘儿子’郭新宇贴心的跟工作人员协商一番,额外拿出了一部分钱,给‘老父亲’刘钊包下了一趟缆车。
缆车行进到半程时,刘钊已经开始念念有词:
“牛心坡……唔嗯,心,中正也,巽位不见风,艮兑也被断开,互不通气,不是两穴之位……”
说罢又从兜里摸出提前备好的归藏八卦图,重新审视一番后,嘀咕道:
“天地定位行不通的话……山气止于此,以此为正中……不对,金气为杀,兑向的坎位生风,不对不对……”
一旁的郭新宇也是第一次见到刘钊如此举动,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是成竹在胸的姿态,更不可能不断地以不对二字否定自己的推演。
刘钊眉头紧皱,神色凝重,郭新宇自然不敢惊扰,只能默默转头看向缆车终点方向。
这座山并不高,以目前缆车的行进速度,估计再有个三两分钟就能到顶了。
“这样啊……这样好像对上了,嗯?不对,妈的,忘了这是乾位,不是巽位……”
刘钊显然已经开始头大,易学博大精深,刘钊苦心钻研多年,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不是随便就能更改的。
要想找准这丑美司墓穴位置所在,之前所有的知识储备怕是得全部摒弃才行,但很难控制不被那种惯性思维影响。
缆车缓缓停住,刘钊也只好迅速把归藏八卦图收起。
一下缆车,刘钊便开始轻抚额头,对郭新宇说道:
“儿啊,不行,我不舒服,血压都上来了,咱还是回吧……”
郭新宇哪敢怠慢,只能赶紧去找工作人员,再次包下缆车返程。
重新踏入缆车缓缓行进后,刘钊再次掏出归藏八卦图,忙不迭往缆车外看去。
终于在缆车行进到一半的时候,刘钊猛地拍了一下脑袋:
“就是这儿了,妈的,原来如此!”
一旁的郭新宇见状也跟着松了口气,毕竟刘钊只要成功一次,他也能过上好一阵子轻松舒坦日子……
旅游车今天的计划路线本就是固定的,本来不会中途专门去送某个个别游客去其他地方。
好在刘钊演的像,郭新宇也及时加了钱,再加上这里离着农家乐也不远,司机破例开了小灶,将两人送回了住处。
刘钊装模作样嘟囔着回房间吃药,又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再次走出房间,以透透气为由,在农家乐外面租了观光车,准备进牛家堡看看。
刘钊选中的位置,正是牛家堡村子最东边的一座造型独特的小院,在缆车上往下看的时候,小院的建筑样式,很像是一座寺庙。
牛家堡人对这种四轮敞篷电动观光车早已司空见惯,几乎每天都会有那么两三辆进出村子,碰上旅游旺季,观光车会更多。
大多数人是在听完篝火晚会上的演讲描述,专程来村里牛二家买所谓的地道手打牛肉丸的。
只有牛家堡人清楚,牛家堡只是村民姓牛,但没人养牛,牛二只是祖上三辈都在做手打牛肉丸。
本着不浪费流量资源的宗旨,愣是通过自媒体宣传,把自己家的手打牛肉丸包装成了特色,之后村里便陆陆续续出现了各种其他牛肉制品。
因为牛家堡人家家都多少沾点亲故,互惠互利才能共同发财的致富理念之下村里人都默默遵守着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能跟其他乡亲们卖同一种产品。
这种良性竞争之下,牛家堡的牛肉产品项目一度成为村里一项重要经济来源,同时还让村里大户成功搞起了养殖业。
顺着宽敞的柏油路,刘钊和郭新宇很快便来到了那座小院门前,高大的传统挑肩院门古朴中透着气派,紧闭木质大门内非常安静。
尤其院门口,异常干净整洁,更是没有任何车辆停放在附近,这种有些庄严肃穆的感觉让刘钊更加确认自己找对了地方。
下车上前,刘钊推了推门,门板纹丝不动。
见此情形,刘钊皱皱眉,抬手拿起门板上的铜质椒图口中的圆环轻叩几下。
没有任何回应。
刘钊不死心,再次叩击圆环,力道增大了不少。
很快,院内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门闩抽拉声响起,门板缓缓打开,一个精瘦的老头探出半张脸,看到刘钊和郭新宇后,一脸诧异道:
“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