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傅承策还没来,叶皓川将人带到了酒店二楼。
二楼有一个小休息室,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清大厅的一切。
“这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来,但是,婚礼进行期间,你不要离开这里……以免打乱计划。”
叶皓川低眸,似乎在掩盖什么。
“放心,我绝不会打乱他的计划。”景稚冷笑,只当叶皓川是不想她的出现招来麻烦。
也好,傅承策想自己解决一切,她就让他自己去解决。
而自己,只需要看着,有什么不好?
叶皓川缓缓叹息,离开了休息室。
他今天并非没有事做。
傅承策让他去保护景稚,可不就是变相不让他参与进来?
这男人,还真是不要命了。
大厅里的的人越来越多,宾客们无一不在为这对般配的新人祝贺。
景稚一眼就在靠近舞台的位置看见了傅承策。
他今天一身精致西装,倒是衬得他比平日更加俊美。
男人离他很远,景稚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隐约可以感觉出来,他是在笑的。
幸福地笑。
她有一瞬间地错觉,觉得傅承策是深爱着南珠的。
为了她,他与自己演了那么久的戏,只是为了这一天。
咚咚咚!
景稚瞬间回神,刚要出声,忽然想起叶皓川的嘱咐,没有立刻出声。
他说过的,不会有人来。
那么现在敲门的人,是谁?
似乎因为没有回答,来人又敲了敲,并出声:“有人吗?我能进来吗?”
放还是不放?
为避免惹祸上身,景稚决定拒绝了他。
可那人却是直接打开了门。
来人戴着半边面具,眼里泛着冷光,可在看见屋内有人后瞬间被温柔所替代。
这身打扮……景稚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这里不让进,先生请回吧。”景稚冷冷开口,视线又回到了窗外。
但男人没有离开。
他几步来到景稚身边,轻笑道:“好久不见。”
“……”
景稚看过去,眼中满是疑惑:“我见过你吗?”
确实看起来很眼熟,可她也实在没什么印象。
男人不紧不慢道:“我叫言诉,之前在晚宴上见过的。”
提到晚宴,景稚便想起来了。
她去的宴会本就不多。
“原来是你。”
景稚微微颔首:“我记得上次见你,你也是戴着面具,这样做有什么原因吗?”
晚宴上戴面具,或许是出于晚宴娱乐。
可现在,在婚礼上……
她忽然皱眉。
傅承策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吧?他怎么会出现在婚礼上?
难道是南家邀请的人?
“脸上有伤,担心会吓到人,就一直戴着面具了。”
言诉缓缓解释:“今天我受邀参加婚礼,不过我也不喜欢热闹场面,送了点份子,就想找个地方休息,看到这间休息室,我就来了,没打扰到你吧?”
“没事。”
见过的人,景稚便没那么防备了。
只是他恰好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休息室,未免太巧了些。
她侧目一看,发现言诉竟然还带了电脑过来。
“来参加婚礼,你还随身带着电脑工作?”
景稚漫不经心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推了婚礼?反正又不是你结婚。”
“来都来了,说这些做什么?”言诉缓慢敲击键盘:“来这里,也方便和老朋友唠嗑啊,您说是吧。”
这话听着,总感觉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景稚最终还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大厅里。
她甚至都没有发现,言诉敲击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在执行某种程序。
大厅中,宾客基本已经到场。
该是新娘出场的时候了。
景稚的目光一直落在傅承策身上。
女人一身白色纱裙出现,她迈着优雅的脚步,与男人手挽着手,来到了舞台上。
“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与南珠小姐的婚礼……”
景稚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精彩。
明明是很正常的婚礼开场语,怎么她听着就那么别扭?
哪怕知道他是在做戏,她还是会在意吗?
一番宣读结束,接下来需要展示的,是两人一路的感情经历。
是以视频的方式展示。
景稚睁开眼,莫名感觉到了一道火热的视线。
她下意识地看向大厅,却见男人低着头,分明是在看南珠。
是她太紧张了吗?
忽然,整个大厅变得昏暗,唯一的亮光来自大屏幕……以及身后男人操作的电脑。
“你不看吗?”景稚回头道:“你好歹是来参加婚礼的,总不会真的啥也不看吧?”
言诉合上了电脑,来到了她身边:“看,当然看。”
这样一场好戏,怎么能不看?
视频开始播放。
如景稚所料,这放的还真不是一般的视频。
视频里的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六岁,可那脸上的伤痕却让人胆寒。
她面上净是畏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哼!还敢跑?你知道我是谁吧?得罪了我,你以为你还能在学校待下去?我告诉你,今天我打你,你别反抗,否则我让你一家人都在都城待不下去!”
随后,那女孩儿得到的便是一阵拳打脚踢,而施暴者,从未露面。
可那声音却是十分熟悉的。
忽而,画面跳转,此次镜头似乎是偷拍的角度。
镜头缓缓放大,镜头前的一对男人正在拥吻。
那男人不知是谁,可那女人,众人却是非常熟悉的。
南珠。
两人吻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注意到被偷拍了。
随后,画面再次跳转。
此次,依旧是偷拍,南珠正抽着烟,嘴里骂骂咧咧。
“那小贱人竟然还活着!命倒是大,当年就该让她像她妈一样,给她喂了毒品,这辈子都不会来我眼前膈应我!”
……
此类的画面出现了无数次,台下早已混乱一片。
南辙立刻去找后台,试图将视频关掉。
“南总,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控制不了视频了。”
从始至终,傅承策一直盯着屏幕,想起来了景稚一些从前的事。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对他的爱有多深,只当她和普通女人一样,只为贪图财物。
她确实很贪财,但都是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