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心情绝望糟糕到了极点。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心情这么绝望糟糕。
外面下起了雨。
别院门外,骑兵正在撞门。
我被郡主和一个陌生男子带领着去了后院。
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个陌生男子是郡主的丈夫。
郡主的丈夫看着我手里的信说:“怎么了,这是你写的遗书吗?”
我摇头说:“不是,这是一封信,我想请瀛台阿姨来帮忙。”
郡主的丈夫听后哦了一声说:“是那个母亲是魅族的瀛台娥?”
我说:“是。”
郡主的丈夫随后吩咐小厮说:“廖山,你去把这封信送出去。”
廖山点了点头说:“是,主君。”
随后我在郡主丈夫的带领下到了后院。
一进后院的门,郡主就问我:“你没事吧?”
我摇头说:“没事。”
郡主丈夫看着郡主说:“这姑娘写了封信给瀛台娥,我就让廖山去送信了。”
郡主说:“瀛台娥会秘术,武功也不差,让她来还是可以帮助咱们获胜的。”
郡主丈夫随后说:“瀛台娥要是能来,那汝大海也能来。”
郡主听后眼中闪出一丝欣喜:“你是说,汝家六房的管家汝大海?”
郡主丈夫点了点头说:“是。”
我坐在后院的石凳子上,满脑子都是分析接下来的要面对的问题。
正在这时,有一个穿着小厮衣服的年轻男子,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后院,一来就看着郡主和郡主丈夫说:“主母主君不好了!黎思懿的六千骑兵打进来了!现在正在前院疯狂砸东西!魏管家和于校尉挡不住了!”
郡主听后直接说:“叫所有男女侍卫,队正队副,还有那两个步兵校尉,全都到前院去,剩下的到中院和后院,给我挡住这群骑兵!不能让他们形成合围之势懂吗?”
小厮听后点头说:“是!”
随后所有的男女侍卫队正队副,还有两个步兵校尉都到了前院。
我和施影站在郡主别院的高楼上,看着前院站着的满院侍卫和府兵,还有那两个步兵校尉,我心中的那股悲伤感又随之而来了。
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女儿,谁家的儿子,谁家的媳妇,谁家的丈夫,他们有的是孩子的父母,有的是父母的孩子,可是为了杀贼,他们当中有的人会永远的回不来,成为一具尸体。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真的觉得悲凉。
这些侍卫府兵,还有校尉,每个月的工资极低,而且死后的抚恤金还很少,这也怨不得宛州民众对从军打仗没兴趣,因为在宛州,除了定安郡主和郡主丈夫一家,其他贵族都只是把平民当成驴一样使唤。
这些平民几乎天天被宛州的纨绔子弟刁蛮贵女折磨的半死不活,甚至近几年,宛州的自杀率都在成倍上升。
现在的宛州贫富差距极大,几乎没有中等人家,皇帝池左江虽然励精图治,但是也难以改变,原来宛州的贫富差距,仍旧在上升,但是总比袁以衡和安重深在位称帝的时候要好很多。
这些年,宛州底层民众甚至到四十岁不结婚的都大有人在,有的宛州民众,更是看透了自己的一生,所以他们对自己的前途很悲观。
这时候我听到郡主训话的声音:“兄弟们姐妹们!咱们这次要跟黎思懿的六千骑兵作战!我知道咱们只有六百六十六人,跟这群贼兵的人数相差十分之一,但是我们仍然要抵抗他们的进攻,因为咱们的身后,就是宛州南淮城的父老乡亲老弱妇孺们!咱们不能后退!现在大家都去写遗书,我和仪宾去给大家争取高一点的抚恤金!”
随后我拿出在撤退到郡主别院之前买的千里镜,看到有几个侍卫在交头接耳。
我看着这些人,叹气说:“唉,这些男女老少,不知道是谁家女儿谁家儿子,谁家媳妇谁家丈夫,他们其中有的还是未婚,有的已经做了父母,还有的刚刚成年,可是为了杀贼,他们把命都押上了,就为了挣那点奖赏钱,还有那点可怜又微薄的抚恤金。”
施影看着我说:“你说的对!这些平民家庭出身的人,历来都是得不到好工作好生活,整个宛州,也就郡主一家,还把这些平民出身的侍卫府兵校尉当成人看,剩下的贵族那真的是,把他们当成猪狗一样使唤。”
我继续叹气说:“唉!这些可怜的人,也包括咱们几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过上好生活?”
施影也叹气说:“唉!这种过上好生活的话,我也只当做是梦话一般。”
我继续说:“只可惜在梦里,我也只是做一点很渺小的梦,哪怕这个渺小的梦只是吃鸡腿吃鸡翅膀罢了。”
施影也继续说:“我何尝不是呢。”
正在这时,我和施影用千里镜看到,郡主带着人,和黎思懿的六千骑兵遭遇了。
顷刻之间,血溅四起,不断有人倒下。
骑兵仗着自己优势,对着站在最前面的府兵和侍卫就是一顿刺杀,有很多府兵和侍卫死在了,骑兵的长枪之下。
郡主丈夫带领着弓箭手,用弓箭射死了好几个骑兵。
但是无奈骑兵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郡主拿着一杆长枪,对着那些骑兵就是一顿刺杀。
郡主的武功很高,一连就刺杀了五六个骑兵。
尽管如此,可是骑兵还是仗着自己的优势,冲过了前院的影壁。
郡主丈夫见状立刻让盾牌手和长枪兵行动,在骑兵冲到面前的时候,突然冲出来刺杀。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被刺杀了好几个。
郡主一个回身,朝着骑兵的左校尉就是一个突刺,骑兵的左校尉由于受到前后的猛烈夹击,被郡主猛地一个突刺给刺穿了左胸,当场身亡。
剩下的骑兵右校尉看到这一幕,想要撤退,被郡主丈夫一箭射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