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重阳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情。
眉头紧锁。
他也不太放心。
小孙女儿长得跟把小水葱似的。
去了山里.....
早些年,可是经常有妇女被拐卖到山里的情况发生啊!
可他也知道,维护少年人的梦想有多重要。
想到这里,吕重阳暗示般的看了一眼吕辉:“小辉,你要跟着你小侄女儿,别让她出事,知道吗?”
吕辉懒洋洋地摆摆手道:“知道啦!”
第二天。
竺合宜便穿着轻便的衣服,跟吕辉一起进了山。
他们开着大绿皮卡车。
身边还跟了几个黑衣保镖。
卡车里面带着物资。
是竺合宜为山里的小姑娘们准备的。
先前,她也有通过慈善机构,向山里的学校捐赠钱财跟物资。
今天,她们要去的这家学校。
就是她有钱之后,一直对点资助的地方。
她好不容易有了假期。
要亲自来看看,这里的姑娘们,有没有生活得比之前好。
到了地方。
竺合宜带着笑容下车。
她今天特意没有穿那些好衣服。
而是穿了一套她之前的旧衣服。
一看就是家庭情况不佳的小姑娘。
这个学校还没放假。
一个学校,小学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两个班。
初中三个年级,每个年级一个班。
高中,高中基本大家都不读了。
要么就去距离山很远的地方上学,要走二十里的山路。
要么就外出打工,或者回家种地放羊。
再要么,就回去结婚了。
所以这里暂时只有小学跟初中。
看见操场上活动的孩子。
竺合宜面上的笑容凝固了。
这家学校,男孩子大概有7成,只有三成是女孩儿。
男孩子虽然黑,但是眼睛亮亮的。
衣服虽然破旧,但也仔细打上了补丁。
甚至还有好些,衣服都看着还不错。
就是颜色靓丽了些。
而那些为数不多的女孩儿,面黄肌瘦,眼神无精打采。
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旧的,有些烂的不成样子,像块破布。
竺合宜走过去。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其中一个衣服烂兮兮的小姑娘:“小妹妹,你的衣服怎么这样?去年不是有好心人给你们捐了旧衣服跟生活物资吗?”
小姑娘怯生生地望着她,因为瘦弱显得眼睛更大了。
脸上黑黢黢的。
说话也不利索:“衣服?好像有吧?老师发给男生了。”
竺合宜望着在操场上嬉笑奔跑着的,时不时口吐脏话,穿着花花绿绿小姑娘衣服的那些男生。
气的浑身发抖。
她资助跟这边负责人对接的时候,明明说了,捐的衣服是给女孩子穿的!
她怕新衣服会被人贪掉,到不了这些小姑娘手中。
特意收的一些干净实穿的旧衣服。
那些男生,就算家里贫困,东西肯定也是紧着他们用的。
他们拥有的已经很多了啊!
为什么连女孩儿的旧衣服都不放过?
身后的小张走过来,见她面色不对。
俯下身询问她:“怎么了小竺总?”
竺合宜眼中燃着熊熊怒火。
指着那群小男孩道:“你看到他们身上的衣服了吗?那些都是捐给女孩子穿的。结果现在穿在了他们的身上。”
小张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立刻道:“我去找校长!”
竺合宜想到,既然这些旧衣服是这样。
那些钱跟物资就更不用说了。
她喊住小张:“你等等。我再观察一下。”
他们这次来的动静不大。
绿皮卡车停在离学校不远处的山林中。
竺合宜说要先来看看学校的情况。
毕竟她上辈子经常在网上冲浪。
也听说过做慈善结果捐款都被黑了的事情。
她就想看看,自己捐助的钱财与物资都去了什么地方。
上辈子有个春蕾计划,是给贫困山区的女孩子们提供卫生巾的。
结果呢?
那些卫生巾,成了光宗耀祖们的鞋垫,被女孩们的父母拿去村口小卖部换钱。
小姑娘们的处境根本就没有改善!
这条路,任重而道远。
竺合宜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样不行。
还是得照她的计划来。
她跟小张躲在学校食堂的窗口外。
看老师给孩子们打饭。
饭菜很朴素。
是豆饭,加上一些混炒的白菜萝卜土豆丝,外加每人一个鸡蛋。
竺合宜在窗口紧盯着老师的动作。
每个男生那里,老师会额外多打些饭菜。
等到女生这里,则是手一抖,抖掉了大部分。
到碗里的饭就剩下浅浅一层。
鸡蛋是给了。
但是她看那些女孩子表情麻木的坐在小桌子前。
都没人动那个鸡蛋。
很快,就有男生嘻嘻哈哈的走过去,将女孩儿们桌上的鸡蛋给拿走了。
“轰”地一下,竺合宜感觉自己的浑身血液冲上了头顶。
她将刚刚那一幕拍了视频。
她冲进食堂,质问刚刚的那个老师:“为什么你给女生打饭就是浅浅一层,男生就打这么多?”
那个老师愣了愣,语气中带着无所谓:“你谁啊?男孩儿爱玩儿,力气大吃得多,女孩儿长得瘦小,不爱动弹,吃得少。我这是怕她们浪费!”
说着说着,那老师觉得自己更有道理了,挺了挺胸膛,神色间带着得意。
突然,他想到什么。
狐疑地望了一眼竺合宜:“你是谁?你不是我们这里的学生!”
他们这里没有年纪这么大的学生。
也不可能养出皮肤这么白皙,长得这么美的女孩儿。
因为但凡有些姿色的姑娘,早早地就被家里人,用高额“彩礼”远远地发嫁了出去。
竺合宜冷笑一声:“你不必管我是谁!那些女孩儿为什么瘦弱?还不是饿出来的?每次打饭打这么一勺,谁能吃得饱?”
那老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又怎么了?本来她们能来读书就是家里面额外开恩了,不然哪有女孩子可以读书的?要不是学校一天管两顿饭能省家里的口粮,你以为她们父母能放她们来念书?这个年纪,在家里都是要做活儿的。”
竺合宜觉得没有必要再跟他继续争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