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合宜从昏迷中醒过来。
她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细的像是麻秆儿一样的细胳膊细腿。
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嘶!好痛啊!”
她跑到镜子前,眨了眨眼睛。
镜子里的小姑娘也眨了眨眼睛。
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复活了!
复活到了她刚刚十五岁的时候!
太好了!
这样的话,她上辈子的遗憾,她就有许多时间来弥补了。
竺合宜看着镜子中面黄肌瘦的自己。
这一次,她一定要努力学习。
再也不去管家里的那些破烂事。
她父母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要在一个糟糕的环境中烂成一坨污泥。
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她再也不会耗费自己的生命与时间将自己也埋入污泥了!
她想起自己死之前的事情。
手就愤怒的攥成了拳头!
那天她生病,找人顶了个夜班。
回家休息。
十二点半,她才终于到家。
李承应该已经睡了,她想。
李承是她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
即将结婚的准老公。
因为S市的结婚证要摇号才能办理。
她选好的日子迟迟没有假期。
所以他们还没领证。
等领完证,他们就在S市买房子,共筑爱巢。
她租的房子是密码锁,声音很轻。
她怕吵醒李承睡觉。
于是声音放的更轻了。
“咔嚓”极轻微的一声,门锁开了。
而玄关那盏小灯居然是亮的!
竺合宜心里觉得奇怪。
李承睡觉怎么连灯都不关啊?
她的目光定在了玄关处。
那里放着一双六公分的红色高跟凉鞋。
她内心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手有些发抖。
不可能的!她们好几年的感情.....
而且他们即将结婚。
李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背叛她呢?
最终理性战胜了感性,她打开了手机摄像头。
怕吵到里面的人,光脚走了进去。
卧室的门没关严实。
露出了约一掌宽的缝隙,有一圈光晕打在地上。
竺合宜就这样站在暗处,右手拿着手机摄像。
里面那对狗男女翻鸾倒凤的的身影,跟一声声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语。
就这样钻入她的耳中。
竺合宜的眼眶红了。
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抬起手擦干净。
“我厉害还是那个女人厉害?”
三分钟后,床上的女人轻轻的捶着李承的胸口。
李承一边挥汗如雨,一边喘着粗气:“当然是你厉害了,宝贝儿!处这么久了她都不让碰,我跟她感情早就淡了。还是你最好!每次一有空就来陪我!亲一个!”
“那你怎么还跟她结婚?”
“她.....工资高好拿捏,脾气好啊!”
中间那几个字李承说的含糊不清。
随即他一边表达对竺合宜的不屑。
一边往那个女人脸上亲。
竺合宜听清楚了他的话,心如刀绞一般。
她手上没耽误,把拍的视频直接发到了谈论她们婚事的群里。
双方父母也在。
还一键转发到了共同好友群中。
竺合宜打字:“既然这样,婚事取消。”
她打开了微信群的摄像功能,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李承看到她举着手机,惊慌失措的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身子。
床上的那个女人尖叫了一声,也到处找东西遮盖自己的身体。
竺合宜冷笑道:“李承,你连开房的二百块都不愿意拿?趁我夜班带陪酒女来我家开房?你真恶心!”
那个女的身子缩成一团挡住自己隐私部位。
可怜的蹲在地上说:“我不是陪酒女......我是他同事......”
“你们公司也是知名国企,是穷的揭不开锅了上别人家开房?两情相悦早跟老娘说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多的是!世上的男人还没死光!我不是非得吊死在李承这一棵歪脖子树上!”
身体不舒服加上被背叛的双重打击。
竺合宜非常愤怒。
李承被她骂的脸红脖子粗。
这会儿也开炮了:“你平时半天打不出两个屁来,以为抓到了我的小辫子就能随便骂我了?你找别的男人你找得到我这么优秀的吗?啊!你考进这个医院是你祖坟冒青烟!你上哪还能找到我这种名牌大学毕业赚钱又多的男人!”
竺合宜被气笑了。
李承平日里就以他的一本学历跟国企到手六千的工作为傲。
处处看不起她。
可她虽然学校一般,在一线城市的三甲医院里工作虽辛苦。
她每个月赚的还真不算少。
她也不知道脑子搭错了哪根弦。
之前老被李承这个渣男pua。
竺合宜生气的往前一步:“就考了个破学校给你能的,每个月薪资到手还没我一半儿高,家我养房我租的连开的车都是我的,首付我出七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大小声?滚出老娘的房子!现在!立刻!马上!”
李承见平时他跟小三吹嘘的那些东西,都被竺合宜给当面点破了。
男人没啥不能没面子。
他恼羞成怒。
失手将没有防备的竺合宜脑袋往旁边墙上一磕。
白色的墙面上瞬间全是红色的血液。
而竺合宜晕过去之前还在想:幸好她还没跟这个死渣男领证,幸好因为夜班上的多,她早就买了最贵的意外险。
这次的事情过去,这个死渣男会坐牢。
她死了,起码她父母还能得到一笔钱,安享晚年......
她的意识消失了。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灵魂漂浮在空中。
那对狗男女衣衫不整的蹲在墙角。
她的身体仰面躺在地上,地面上好多血。
警察拉了警戒线。
她父母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趴在她的身上哭。
等那对狗男女被抓走,她的尸体也被车拖走。
她父母在房子里到处翻找着什么。
“你说之前合宜说的那份意外险放在哪了啊?”
她妈妈郑秀兰看上去表情难掩喜悦。
她心下悲凉。
她父母到底还是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