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因为没有纸放弃，这次，他可是带了一背包的书，不会愁没有纸。
式神啊……是答应过。桔梗嗯了一声，“可以。”
“太好啦，我去拿纸。”戈薇兴奋地举起手，从背包里拿出书本，边拿边念叨。
“唔……数学书英语书物理书嘶草稿本呢？草稿本草稿本……啊！找到了。”
一本本五颜六色的书堆积在身边，引起弥勒珊瑚的注视。
“这是什么？阿篱那个时代的书籍吗？”
珊瑚放下手里摸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飞来骨，好奇看一眼地上的书。
“我可以看看嘛？”
“可以啊。”
得到肯定的珊瑚抽了一本，上面写着英语，弥勒也探出脑袋，除了这两个字认得，打开后里面怪异的符号仅仅多看一眼就让人眼晕的程度。
两人默默放下。
珊瑚连续翻了好几本，没有一本能看得懂，放弃的扭过身体，感慨万千。
五百年后的知识真高深，越看越觉得自己是个文盲，这种东西居然还要学这么多本……阿篱真厉害。
找到草稿本后，戈薇本想撕下来几张，动作一顿，万一学不会，那岂不是要费很多纸。
干脆拿着一整本，带上剪刀笔坐回桌前。
“这个纸可以吗？”他将草稿本递给桔梗，“是我学习用来打草稿的纸，做式神的话，应该不需要特殊的符纸吧？”
“可以。”
“太好了。”戈薇松口气，又将手里的剪刀放上来，望着铅笔纠结半天，“用铅笔……可以吗？”
好像没带毛笔。
“我这里有。”弥勒闻言朝他摆摆手，作为法师，画符是每天必做的功课。
“来啦。”戈薇噔噔噔几步过去拿笔。
“不……”式神用不着笔。
桔梗低着头刚要开口。
手上动作还在继续，接过本子后，随手翻开，上面写着看不懂的形状和符号。
开口瞬间翻到下一页，瞧见上面画的图后，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她眼神顿顿的盯着熟悉的小人，片刻后若无其事的翻了个页，撕一页空白面，将本子覆盖好，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的放在腿边。
还是别喊他了，要是发现自己看见他画的……一定又会，脸红？
拿到毛笔戈薇重新坐回桌子，一一摆放开，“好，笔纸剪刀都有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诶……桔梗你什么时候剪好的小人，好快。”
他惊奇地上手摸了摸桌面上的小纸人，好快的速度，他就拿毛笔的功夫。
“熟能生巧，其实并不难。”桔梗放下剪刀交给戈薇，“你也可以试试。”
接过剪刀，戈薇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扫视一圈没找到草稿纸，脑袋上飘过一个问号，他那一沓子的草稿本去哪儿？
面前递来半张纸，是桔梗用剩下的，戈薇瞬间将草稿本抛之脑后。
“谢谢。”
半张够他剪个小人，他的手工还不错的。
照葫芦画瓢，戈薇很快剪好一个小人，他特意和桔梗的小人比划一下，自信满满的点头。
“一模一样，桔梗，我的小纸人可以吗？”
桔梗下巴轻点，指尖点在剪好的小人上，“用你的灵力沟通周围灵体，附着在这张纸人上，初始召唤灵力用多一点，方便式神构造身体。”
戈薇嗯了一声，学着她的样子点在纸人上，聚精会神地注视纸人。
“……”
良久，他抬起清澈的眸子，瞅着桔梗眨眨眼。
“呐，桔梗，沟通灵体……灵体是什么？”
唔，失策，桔梗闭眸沉思，想起他不懂这些，她教的太快了。
她重新将纸人放在手心，掌心一面朝向眼巴巴望着她的戈薇，“手放上来。”
“哦。”手放上去。
戈薇神色忽地顿一下，他的手放上后将下面桔梗的手遮的严严实实，只从边缘一小节大拇指圆润的指甲露出来。
这个尺寸，他的手似乎能将桔梗的整个握在手里哎……戈薇神游一瞬。
见放好后，桔梗另一只手按在他手上，灵力莹光亮起，“阿篱。”
愣神中的戈薇支棱起身体，“嗯、嗯？”他又想奇奇怪怪的方面上了。
“集中精神，跟着我感受。”
“是。”
她注意到了。
戈薇后知后觉，耳朵发烫，又加了一句，“……明白。”
冰凉的手接触到温热的大一号手，迅速沾染到温度，渐渐变得与其一样，中间的冰凉感消失。
戈薇缓缓闭上眼睛，被桔梗的灵力带着感受周边不一样的存在。
主动减少存在感的珊瑚和弥勒悄咪咪瞄一眼，又瞄一眼……珊瑚眼皮抽了抽，反手拧了一把弥勒腰间，抽回被他握在手里摩擦揉捏的另一只手。
痛到扭成麻花的弥勒眼角流下一滴泪，嘴上却挂着笑，回味摸到的手感。
——
戈薇学习能力迅速，很快掌握桔梗教授的技巧。
“撕拉——”
纸破碎的声音。
两人睁开眼，桔梗挪开手，中间的纸人碎成一半。
“灵力用多了。”戈薇摸摸脑袋，丝毫没有气馁的重新拿起自己剪的小纸人，“我重新试试，这次一定可以。”
他信心满满，“桔梗你让我自己试试，我感觉我会啦。”
桔梗没做声，放下手观察他。
但事实是，伴随着一声又一声撕拉，桌子上的桔梗剪下来的纸人被他消耗一空。
每次都差一点点，将灵力灌入纸人中时，构造的灵体因为承受不住他过多的灵力，作为载体的纸人总是在关键时刻撕裂。
“再来！”戈薇眼中燃起不甘心的火焰，再难难不成有数学难？
可是桌子上的纸人已经没有了，戈薇四下寻找，“草稿本呢？刚刚还在……啊看到了。”
在桔梗腿边。
他手一伸，穿过桔梗身前将本子拿过来，完全没注意到桔梗欲要阻止的眼神。
她都放在腿边……无奈后撤一点身体，方便戈薇拿本子。
那，可怪不得她了。
桔梗眼底有她自己没察觉的笑意。
“每次都是因为灵力输入过多，这次我一定要注意，多剪一点纸人，肯定能呃——”
边絮叨边翻纸张的戈薇蓦然一顿，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手底下一页纸。
前面画着他无聊时画的桔梗小人，拿着一把弓箭，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就像……戈薇喉咙滚动，僵硬的抬起脖子，与桔梗对视。
“这个……那个……我……你、你看见了？”声音哆嗦着。
桔梗点点头，一个她模样的小人，并不在意被画成那样，但……也稀奇，这样的她，看到的第一眼愣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