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轻声细语,眸中闪烁着不解的泪光:“为她低头道歉,这对你来说,真的值得吗?刚刚,她又是怎么骂你的。”
严谵还未开口,我愠怒:“你凭什么要替我道歉?你又是我什么人?我有什么错,需要跟这个女人道歉?还是说,你也认为,是我害死了她爸?”
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笑容里藏着锋利的刺:“难怪你能与她搞一起,想来是价值观不谋而合吧?”
林软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无奈:“景姝,严谵哥哥都愿意代你道歉了,你为何还要这么尖酸刻薄?难道这么多年的情意,对于你来说,一分不值吗?”
我愤然爆发,声音几乎震颤:“我需要吗?我需要他自以为是,假惺惺地替我道歉吗?”
接着,我的视线锐利如刃,直直射向她:“你又想在这里挑拨离间什么啊?不过,无所谓了,我跟他这么多年的情意确实一分不值呢!”
林软闻言,面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她轻启朱唇,声音里夹杂着几分责备与痛心:“景姝,你怎么这么冷漠,难道你从来没有爱过他吗?”
说完,她缓缓转身,目光温柔却复杂地投向了严谵,声音中多了几分恳切:“严谵哥哥,她这样对你,真的不值得你替她道歉。”
严谵僵立当场,身形仿佛被束缚了,眼底涌动的红潮如同烈火焚烧后的余烬,绝望与痛楚交织在一起。
他的唇微微颤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真就一分不值吗?”
我冷笑连连,用更为刻薄尖酸的语气说:“何止一分不值啊?我更后悔当初救了你,也后悔当初答应你的追求,如果重新来一次,我绝对……”
她一字一句说:“绝对选择不认识你。”
他指尖紧握成拳,目光转而投向我,那份哀愁与不甘交织成复杂的网,笼罩在他深邃的眼眸里。随后,一抹苦笑悄然爬上他的唇角:“我亦是如此。”
言罢,他温柔地垂下眼帘,目光中满是对林软的疼惜与呵护,轻声细语道:“软软,叔叔已经去世了,这是没办法挽回的悲剧,但是,他的离开也是想让你没有负担的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你放心……”
说到这里,他刻意放慢了语速:“你还有我,我也是你的亲人。”
林软望着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双唇微颤,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语还休。
严谵继续用温柔的语气说:“你浑身是伤,身体本来就虚弱,你先回病房乖乖休息,我去安排叔叔的后事,你放心,一切费用我来出。”
林软哽咽着,说:“严谵哥哥,谢谢你,我原谅,但是,我原谅的并不是不恨她,不是她害死我爸,而是单单的因为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对狗男女气到了,胃部一阵痉挛,疼痛骤然加剧。
宁萌担心的询问:“景姝姐姐,你是不是又胃疼啊?”
与此同时,林软依偎在严谵身旁,她的声音细若游丝,透着几分虚弱与楚楚可怜:“谢谢严谵哥哥,严谵哥哥,我…我真的觉得很难受,能不能扶我回病房休息?”
严谵闻此言,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眼神在林软与我之间游移,最终,他温柔地搀起林软,缓缓向病房外踱去。
我的视线在这一刻莫名模糊,我拼命眨着眼睛,不再去看他们。
宁萌见状,怒气冲冲地几步上前,“砰”的一声,病房门被她重重合上。
她快步回到床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惜,轻声细语地问道:“景姝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帮你叫医生。”
我勉强挤出一抹笑,轻声道:“真的不用了,我只是……有些累了。”
宁萌听后,眉宇间满是愤怒:“那个严谵,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身子无力的躺下来,笑道:“有没有可能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以前的我瞎了眼而已。”
宁萌咬牙切齿道:“走了一个博美雅,又来了过林软,他是狗屎吗?这么吸引那些臭烘烘的苍蝇。”
她是为我忿不平,一直在我床边吐槽着。
我听着也确实舒服了不少。
后面,阿东与阿杰轻手轻脚地步入病房,两人的神色中满溢着难以掩饰的忧虑与自责。
阿杰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懊悔,他缓缓开口:“景小姐,都怪我们没有跟着你一起去民政局,不然,你就不会淋雨,还从台阶上摔下来。”
阿东猛地握拳,重重击在自己的胸前,随即低下头,声音低沉而诚恳:“对不起。”
我微微一笑:“你们道歉干嘛啊?是我自己不想你们跟着的,再道歉,我就真的生气了,还有阿东,下次不要打自己知道吗?”
他们两个人相识一眼,然后一同对我点头。
阿杰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悔与无奈:“我们当时也只是想教训一下林软,我们没有想到后面会造成她爸爸……然后,让你受牵连。”
我温声道:“她爸得了老年痴呆症,如果真是只要她回去晚了,就跳楼自杀,那我觉得,就算没有你们动手打她,她爸还是会跳楼自杀,况且,是他自己要跳的,不是我们亲手推下去的。”
言毕,我神色一凛,话锋一转,认真地望向她们:“现在,我必须问个清楚,关于昨日打林软,你们到底下手重不重?”
阿杰忙开口:“我们知道会连累你,所以有分寸的,只是给了她几巴掌,踹了她几脚,然后警告她了几句……”
我脑海中浮现出林软身上的伤痕,很明显的严重,脸上、手指、双腿、脖子、以及头皮,竟然少了一块……
宁萌忙开口:“不对啊?我刚刚看见她……她脸上鼻青脸肿的,手指好像还都骨折了,包扎了起来,腿上全部都是淤青,还有脖子也有掐痕,她还把头发掀开我们看,上面少了一块头皮。”
阿东一听,慌乱道:“不可能!我们确实就给了她几巴掌,踹了一脚,顶多,顶多扯了一下她的马尾,什么手指骨折,双腿淤青,掐脖子,扯头皮,我们没有干过……”
他又补充:“再说了,我们大男人,怎么会掐脖子,扯头皮呢?”
我看向阿杰。
阿杰点了点头,神情认真:“我们确实没有打的那么严重,当时,阿东想下手重一点,还是被我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