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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方伯父挂念,家父身体安康。”

萧靖忱回应时,语气中带着诚挚的感激。

方逸年轻时与南阳侯交情匪浅,对于萧靖忱的往事自然也是了然于胸。

此刻重逢,心头涌动的情感复杂而微妙,既有岁月的感慨,也有对故人的怀念。

“那就好,改天我定要亲自去侯府探望老朋友。”

方逸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真挚。

正当他们交谈之际,人群中不乏好事之人插话挑事:“哎,陈二爷,这不就是您家的小侄子吗?怎会屈膝于此?”

话语间透着丝丝挑衅。

萧靖忱侧目,轻轻扫过萧泽涣,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诮,“让各位见笑了,此事……”

话未说完,突有一人指着宫门方向,惊呼传来:“姜将军出来了!”

人群立时静了下来,原本热络的寒暄气氛瞬间凝固。

姜骁面色阴沉,周围的官员们仿佛接到无声的命令,都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萧泽涣面上闪过一丝窃喜,正欲呼唤出那个既敬畏又依赖的称呼——“舅公”,却见姜骁面色铁青,没有半点停留之意,径直走了过去。

他的呼唤声硬生生卡在喉咙,化为无声的叹息。

方逸见状,不由喊住姜骁:“姜将军,这位可是您的亲外孙,您真的不打算过问一下吗?”多年的朝堂争锋,方逸深知姜骁的脾性,任何疏漏都可能成为朝议的焦点。

姜骁与方逸多年政敌,彼此间任何小错都能成为朝堂上的热议话题。今天被方逸逮到机会,怕是少不了要被反复咀嚼数日。

萧泽涣窥见姜骁步伐微顿,心下重燃希望,正待起身跟随其后,却隐约听见姜骁压低了嗓音,冷淡而坚决地丢下一句话:“跪到午时三刻,你自己回去。”

言毕,姜骁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离开。

“午时三刻……”

萧泽涣咀嚼着这几个字,意识到等待自己的将是漫长而难熬的时间。

萧靖忱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看似温和地对萧泽涣说道:“好侄儿,你就安心在这里跪着吧,我自会找些乐子消遣。”

话语间,透露出一种超脱和淡然。

回忆追溯到多年前,南阳侯府的厨房因一位来自皇宫御膳房的厨师而名声在外。

楚诗沅作为侯府的女主人,为了让她这个出身名门却未曾适应宫廷生活的新娘子感到温暖,太后特许她将这位御用大厨带进了侯府。

即便后来楚诗沅早逝,姜家在人员上做出诸多调整,却始终保留了这位能烹饪出宫廷级别佳肴的厨师。

如今,萧靖忱重返侯府,每日的饮食均由这位大师傅亲自操持,尤其是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那碗看似简单却蕴含深情的粥,更是凝聚了大师傅对往日时光的追忆与对未来希望的寄托,每一口都是匠心独运,满载情感。

可偏偏主人不赏脸,这份本应属于尊贵之人的口福,便如同命运的捉弄一般,意外地落到了她这个低微下人头上。

锦歌轻握着瓷碗边缘,内心忐忑而又带着一丝窃喜,缓缓地将那精心熬制的粥送至唇边。

那粥米质地细腻,犹如最上乘的绸缎滑过舌尖,每一粒都饱含着匠人的用心与时间的馈赠;而那鸡汤,浓郁中不失甘美,两者交融,激发出前所未有的味觉盛宴,在她的口中缓缓绽放,仿佛是春天里第一朵盛开的花,让她平生首次真正体会到了何谓极致的味觉享受,那种美妙的感觉直击心灵,令她久久难以忘怀。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仅仅小半碗粥下肚,锦歌便感到一种满足的饱意渐渐弥漫全身。她不舍地放下碗,心中暗自感叹这难得的奢侈。

随后,她灵巧地借着处理院内琐碎杂务的机会,悄悄寻得一处静谧之地,让自己沉浸在这片刻的闲暇之中,让身心得以短暂的放松,直至午后温暖的阳光斜斜地洒在身上,才猛然记起了天旋临行前的托付,于是她抖擞精神,再次踏上了前往管家处的石板路。

自章程山为了姜家默默承受了不应有的责难后,府中的权力格局悄然发生了变化。

萧靖忱,那位心思深沉的家主,不动声色地将府中关键的管家之位,安排给了自己绝对信赖的心腹。

鉴于大房之前所犯下的错误以及随之而来的一系列风波,对于这次管家人选的变动,府中众人虽然颇有微词,但最终都选择了沉默,尤其是大房的人,深知自己已无力与萧靖忱相抗,只好黯然接受这一现实。

今日,新任管家因故外出,府中只留下了几个手下来看守门户。

锦歌步入管家中庭,说明来意是为了取药,不想其中一个长相尖酸的小厮,嘴角挂着不屑,张口便是狮子大开口,索要三百文的高价。

“天旋护卫已经交代过了,取药无需任何银钱。”

锦歌尽量保持着平静,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陡然紧张,那些小厮们仿佛得到了某种信号,瞬间一拥而上,将锦歌围在中央,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墙。

“谁说不用钱的?药材难道是大风吹来的?用了难道不该有所补偿?”

其中一个尖声质问道,语气中满是挑衅。

“主子们拿药自然是免费的,你一个小小的下人,就因为最近跟在二爷身边转了几圈,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以为能和主子们平起平坐?”

另一人冷嘲热讽,话语间尽是不屑与鄙夷。

他们气势汹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只要锦歌稍有迟疑,他们便会立刻动手抢夺。

锦歌咬紧牙关,强压下胸中腾起的愤怒:“即便我不是主子,这药的价格也绝不至于高达三百文之巨。”

想到自己整月辛勤劳作所得,不过是寥寥数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积蓄,却早已在萧靖忱的一纸命令下化为乌有,此刻的她哪里还拿得出这三百文的巨款?

“没钱?没钱就赶紧滚吧,别在这里碍眼装可怜!大家都是仆人,你这出苦情戏码,是想演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