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房内,如火般金色而温和的光环抱了她的全身,静静地燃烧。

她的眉尖紧锁,冷汗,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秒、两秒……

最终,她跌落下来,跪到了地上,唇边,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腐蚀性的液体在接触到金光后被逼得节节退散,克琳娜挣扎着,将最后的一点液体泼洒到了自己的身上。

并没有像其他两人一般那么快地死去,金光庇佑住了她,带来了生还的可能性,可惜——

她看到了陌匀进来。

她眼底的神色变成了绝望。

白色的丝线包裹住了她,黑色的毒液于周身的各处绽放。

最后,她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陌匀静立了两秒,就朝楼下走去。

楼下什么人都不在,但他似乎并不是很意外,快步穿过客厅,打开大门。

从大门口开始,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到了屋后,在那个搭建的简陋坟墓旁,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苏纸倒在地上,她的嘴角带着笑,抱着上午的那幅画,蜷缩成了一团,安静地贴着一个墓碑长眠,她的身上没有外伤,亦没有狰狞的表情和止不住的黑血,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缪喑站在旁边,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双手环胸,看着苏纸的尸体,在陌匀来到后,冲着他笑了笑。

“我可没杀她。”

缪喑耸了耸肩,率先开口,表情夹杂着几分随意。

“当然。”

陌匀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下心神,他先客观地附和了缪喑一句,而后用沉沉的声音回复道,

“你会放她一马是因为她就为寻思而来的,所以哪怕你不出手,她也一定会死,用她作为‘最后一个受害者’,给轮回下上最后的休止符,在你眼里是再好不过的。”

缪喑轻笑了声,施施然地靠在了一个墓碑旁,并没有否认,陌匀换了口气,视线转向苏纸那边,紧接着补充道:

“轮回还没有启动,这就说明她还没有死。”

苏纸面容恬静而安详,眉宇间带着欣然,似乎将要去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陌匀的心绪无端混乱了几分。

大巴上她的亢奋并不正常,像是有药物作用过的痕迹,假设真是如此,那么现在她这种安静地“濒死状态”也有可能就是过量服用某种药物造成的。

——这是她在最开始就为自己预定好了的死法,迪兰卡和菲特存在造成的思想波动,客观上延缓了她走向死亡的进程。

而现在,这个二人都不存在的平行时空里,苏纸完成了最后一幅作品,也就理所应当的走向自己的结局。

“如果现在救她的话或许还来得及哦~”

缪喑笑笑,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金丝的眼镜背后,深色的瞳眸好整以暇地看着陌匀,开口道。

“所以,你会让我救她吗?”

陌匀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缪喑身上,同样回望了过去,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

“你觉得呢?”

缪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了陌匀的跟前,尽管她比陌匀要矮一个头,但此时仿佛他们就是平视的状态,她倏地笑了出来,双手撑开,

“为什么要救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啊,就算你真的救了她,没了那两人,她也依旧会再次寻死,不是吗?”

“当然,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是从哪里来的‘想要救她’的情绪?”

缪喑歪头,眉宇间是真切的好奇,陌匀笑了笑,同样学着缪喑歪了下脑袋,轻声道,

“你当然不知道,毕竟,你不是我。”

在说完这一句话的一刹那,陌匀出手了,蛛网从手中瞬发了出去,白色的蛛丝飞快地贴上了缪喑,同一时间,陌匀绕开了对方,朝着苏纸的方向而去。

然而——

他被绊倒了,某个黏糊糊的带着腐蚀性的东西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皮肤灼烧的感觉让他回过了头,他看到,同样白色的蛛丝包裹住了他一只小腿。

此外,袭向缪喑的蛛网亦被一张同样的蛛网打了回去。

啊,果然……

陌匀毫不意外,他一翻身用带了无序之刻的手改变了缠在自己的脚上的蛛网的形态,摆脱束缚后,他撑着毒素的麻痹感,三两步地跑到了苏纸的跟前。

现在需要的是催吐。

他用尝试着令苏纸张开嘴,捏出了长条状的物体深入嘴中去刺激她的舌根,伸下去的过程,陌匀明显感到是划破了什么。

不对,这……

没等他的下一步动作,紧接着,黑色的血液从苏纸的口中不断冒出,毒素的扩散就在一瞬之间——!

那个家伙把用蛛丝包裹的毒素藏在了苏纸的舌头下面,她就等着陌匀来救呢!

“很多结论,并不用这么早下。”

缪喑走上前,同一时间,陌匀感受到了极强的眩晕感,触发了死亡机制,他不得不陷入昏迷。

这一次,他依旧听到了熟悉的一声“嗖——”。

他终于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了。

是蛛网划过猎物的轻微响声。

他本应该很熟悉。

这次没有漫长的梦,陌匀直接在下一刻就醒来了,好似只是眼睛的一闭一睁。

依旧是熟悉的大巴,陌匀睁开眼,对面坐着的正是缪喑,二人对视,一秒,两秒……

陌匀忽地轻哼了一声,道:

“你还要用她的脸到什么时候?究竟是谁不愿意面对谁?”

“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但你猜得太快了,反而让我失去了很多兴奋感。”

缪喑托着腮帮子,她脸上的金丝眼镜一晃一晃,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伴随着她的话,她的面部呈现出一种扭曲与虚幻叠加的态势,她继续道,

“我认为你能理解这种遗憾,毕竟——”

“你(我)就是我(你)啊!”

最后一抹用来伪装的虚妄被扯了下来,缪喑,不,应该说一个长得和陌匀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的一切都是对等的,而唯一不同的是,对面的陌匀长眉上挑,眼眶微红,嘴角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这副表情陌匀很陌生,却也很熟悉。

在“赌博”时,他就是这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