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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军匆匆说道,眉宇间带着一丝急切。

今天似乎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清晨回到靳家时,他竟意外地看见傅昱学的母亲在厨房里忙碌,那温馨的炊烟与诱人的饭香交织在一起,为这个家平添了几分烟火气。

临别之际,靳母还不停地催促他办完事就赶紧回家,那份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傅昱学原计划一同前往苏家,却因突如其来的琐事绊住了脚步,只能拜托陶军顺路传递这份心意。

“行!我记下了!”

宋雨笑着应承,脸颊上还残留着糖果带来的甜蜜,心中暗自决定要为这份人情跑这一趟腿。

“那你进去吧!”

陶军目送宋雨轻盈的身影跨入门槛,她的笑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暖。

直到那扇门缓缓合上,他才缓缓调转车头,准备离开。

嘴里不经意地哼起了小调,那份悠然自得却因口袋里不慎滑落的糖果戛然而止。

“糟了!口袋里那颗忘给她了!”

陶军急忙刹车,弯腰捡起那颗承载着心意的糖块,心中懊恼不已。

决定折返的陶军,望着已悄然合上的苏家大门,却意外发现一缕微风轻轻吹拂着窗帘,那轻柔的摆动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悄无声息地靠近,手指轻轻触碰窗帘的一角,正欲探个究竟,却隐约捕捉到了屋内的对话。

“姐,我想清楚了!我不念书了!也不想待在西灵村了!”

那声音虽坚定,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与决绝。

是宋雨吗?陶军心中一震,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窗帘角无声地滑落,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情。

回到靳家的陶军,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那句话抽离,只剩下躯壳在机械地移动。

“我不想留在西灵村,我要出去闯一闯。”

这句话如同魔咒,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波澜。

不!我必须去找她,亲自确认她的想法,给予她支持或劝解。

陶军意识到,对宋雨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朋友之间的范畴,那份情感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如今已茁壮成长,不容忽视。

于是,他猛地刹车,调转车头,不顾一切地往回赶,烈日下,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见到宋雨。

就在他接近西灵村口,几乎可以看到那个熟悉身影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说得没错,你果然在这里!”

一位身着裙装的女子款款走来,正是陶军的前女友,陈婉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重逢,陶军满腹疑惑,“怎么了?找我有事?”

他尽量保持平静,但周围的村民投来的目光让陈婉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阿奔,我怀孕了。”

陈婉莹低声细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陶军闻言,眉头紧锁,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消息,“你...你说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重复。

陈婉莹的眼眶泛红,她靠近了一步,语气坚定而清晰:“我怀孕了!”

这几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让陶军感到一阵眩晕,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车把,身体晃动了一下,“你...怀孕了?”

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脑海中闪过无数疑问。

“不应该啊!我有措施的!”

陶军的反驳显得苍白无力。

陈婉莹的眼泪瞬间决堤,哽咽道:“你什么意思!陶军,你心里清楚,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你现在质疑,难道不是在侮辱我吗?”

陶军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看到陈婉莹的泪水,他慌忙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陈婉莹从包中取出一张检查单,强硬地塞进他怀里:“怎么会错!你自己看!医生的报告单上清清楚楚写着,已经一个月了!”

陶军颤抖着手展开那张产检单,那几个字眼如铁证般映入眼帘,证实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怀孕一个月,这怎么可能?明明采取了措施,这样的概率简直比奇迹还要稀有,却偏偏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一辆拖拉机呼啸而过,卷起尘土飞扬,陈婉莹掩面痛哭,陶军的耳边嗡嗡作响,视线模糊,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和声音。

正当他沉浸在混乱与震惊之中,一个清亮的女声穿透了周遭的嘈杂,宛如一股清泉,直击心灵深处:“军哥!”

陶军愣愣地抬头,只见村口的阳光下,一位手持空油瓶、身着朴素碎花裙的小姑娘亭亭玉立,她的笑容如同初夏绽放的野花,纯净而灿烂,朝他欢快地挥动着纤细的手臂,仿佛是久违的阳光穿透了连日阴霾,直射入他的心底。

这一幕,宛如一幅温馨的画卷,让陶军恍若隔世,心中那份因生活重压而渐渐模糊的实感,竟在这一刻奇迹般地清晰起来。

他连忙将手中那张皱巴巴的产检单胡乱揉成一团,带着几分慌乱与不舍,塞进了衣袋深处。

然而,这一切微妙的情绪波动,都未能逃脱一旁陈婉意那双敏锐的眼睛,她的心不禁微微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悄然滑落。

女性特有的直觉,像是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了那些零星的片段,告诉她,陶军与那位小姑娘之间,绝非简单的相识那么简单!至少,在陶军的眼里,对那位小姑娘流露出的情感,是那么的不同寻常,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温柔与关怀。

眼见小姑娘轻盈的步伐逐渐拉近彼此的距离,陈婉意迅速地用指尖抹去了眼角不易察觉的湿润,强颜欢笑,主动且略显刻意地挽住了陶军坚实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位小妹妹是谁呀?看起来好可爱。”

陶军的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被挽住的手,但陈婉意却仿佛预知了他的意图,手臂不自觉地收紧,那是一种无声的坚持,也是一种脆弱的抗争。

“陶军!你已经是一个即将成为父亲的人了!无论你对我是否还残留着情感,但你即将成为父亲这个事实,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看看那位小姑娘,顶多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