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屑和不满:“切!就知道拿我来撒气!有本事去找宋凝的茬啊!”
“四嫂,你在干吗呢?”
夜色已深,月光洒满了庭院,静谧之中,一个温柔却略带诧异的女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张晓晓正沉醉于自我编织的戏剧世界中,那突如其来的问候仿佛夜空中猛然炸响的烟火。
让她惊得心脏几乎跳出胸膛,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险些让娇躯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到冰凉的地面上。
“哎哟我的天!”
她慌忙中一手紧紧攀附在斑驳的墙壁上,稳住身形。
另一只手则条件反射般捂向隆起的腹部,仿佛那轻轻一触都能触碰到肚中胎儿的活泼与好奇。
待回过神来,张晓晓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弟妹宋凝,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漾开了几分释然的笑。
“哎,弟妹啊,这么晚不睡,瞎转悠啥呢?”
她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嗔怪,更多的是深夜遇亲人的温馨与关切。
“我出来摘点芦荟。”
宋凝坦然以对,摊开空无一物的双手,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四嫂,你这是怕啥呀,心里有鬼不成?”
被这番话切中要害,张晓晓不由得干笑了几声,企图用轻松的语气回避:“哪能呢,我有啥鬼心事!弟妹你这么说可不利于家庭和谐哦。”
这时,张晓晓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宋凝手中的鸡蛋上,不禁好奇地问道:“不是说摘芦荟吗?怎么拿着鸡蛋呢?”
“这个嘛...”
宋凝似乎早有预料,故意卖了个关子,眉眼间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哎呀,四嫂你不明白,你又不讲究保养!”
张晓晓一听,心中顿时腾起一股不甘落后的好胜心:“嘿,你这是小瞧我呢!我怎么不保养了!快告诉我!”
宋凝见状,无奈地笑了笑,只好透露了秘籍:“好好好,我说。鸡蛋清和新鲜芦荟混合敷脸,保持一小时,保证第二天皮肤嫩滑如初生婴儿。”
张晓晓听闻,眸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真的?”
宋凝故意啧了一声,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信不信由你!我回去了!”
“哎呀,我哪有不信!”
张晓晓连忙拽住即将离去的宋凝,眼神里满是迫切,“就是把芦荟捣烂,然后加上鸡蛋清,对吧?”
宋凝见计谋得逞,眼角余光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对极了!记得捣烂之后,要顺时针搅拌十下,逆时针五下,这样才能充分发挥作用哦!”
“这么讲究?好吧,你快去休息吧!我回屋试试这个秘诀!”
张晓晓此刻对宋凝不仅是感激,更添了几分尊敬。
她轻抚着腹部,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嘴里不断重复着那神奇的配方:“鸡蛋加芦荟,一小时...鸡蛋加芦荟,一小时!”
那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对美丽新希望的期许。
房内,躺在床上的傅旺家被开门的轻微声响惊扰,未见妻子的身影,只听见门外传来她含糊不清的低语,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与不安。
“捣鼓啥呢?嘀咕啥呢?”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笑,试图驱散这股不明的紧张感。
“顺...顺时针转...”张晓晓被突如其来的询问打断了思绪,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哎,转多少来着?”
“都怪你!这下我全忘了!”
她懊恼地跺脚,仿佛错过的不只是一个数字,而是通往青春永驻的秘密通道。
傅旺家一脸茫然地望着妻子,显然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忘啥?又不是读书做学问,你记这些干吗?”
“我刚遇到宋凝,她说的护肤秘方!那么珍贵,我怎么能不记住呢!”
张晓晓急匆匆地在房间里翻找纸笔,意图将那几个简单的步骤记录下来,却悲哀地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字迹都颤抖得难以辨认。
“得了吧!”
张晓晓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仿佛是对自己记忆力的失望,又或是被扰断思绪后的不耐,“都怨你打断我思路了!”
傅旺家呵呵一笑,轻松的氛围再次弥漫开来:“你这人,自己记忆力不行,还怪起我来了!笔可是无辜的,咱们还是别难为它了,安心睡觉吧,明早起来再想也不迟。”
他的声音里满是对妻子宠溺的包容,似乎在这样的夜晚,所有的不快与焦虑都被这笑声化解,只留下彼此间温暖的陪伴。
被丈夫不留情面地、一字一句地数落着,张晓晓的心中仿若被细针轻轻扎过,痛感虽微却绵绵不绝。
她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邻家傅五弟对妻子那宠溺备至、千依百顺的模样。
心中那份酸楚与失落如同春日里野蛮生长的藤蔓,缠绕着她每一寸思绪:“你就只知道一味地挑剔我的不足!若是真的看我不顺眼,何不另寻佳偶,以遂你心!”
言罢,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与不甘。
傅旺家见状,立刻意识到妻子的情绪起了波澜,他急忙将手中尚未完成的活计置于一旁,轻手轻脚地靠近。
用那双略显粗糙却又不失温柔的手轻轻环抱住她,声音里满是焦急与疼惜:“哎呀,我的好夫人,怎么就动气了呢!是我的不是,说话太直接,没考虑你的感受。错都在我,你就别再生气了,要知道,你肚子里还有咱们的小宝贝呢,万一大人生气动了胎气,那可如何是好,咱们的小家伙也会跟着受罪的。”
这还是第一次,傅旺家如此细腻且耐心地哄着张晓晓,那份突如其来的柔情,让她心底的防线悄然松动。
张晓晓虽仍有些许赌气,却也忍不住嘴角微扬,故意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转过头去,眼中闪烁着几分戏谑:“你啊,心里头就只装着那个未出世的小祖宗!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劳累的妻子!”
她的声音虽硬,却掩不住那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期待。
傅旺家闻言,语气愈发柔和,仿佛春风吹过心田:“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你这么说真是太让我冤枉了!而且,我的晓晓本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