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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般态度,傅昱学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失望之余,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她这是气得多大,一个晚上还没消气,都急火攻心了。

他正苦恼于如何缓解这凝重的氛围,门外陶军的呼喊适时地打破了沉默:“哥,做书桌的木板少拿了一块,这可怎么弄啊!”

“少一块?那我现在就去取。”

傅昱学话音刚落,便欲骑上自行车离开。

而宋凝的注意力,却在“书桌”这两个字上停留了,她顾不上嘴角还挂着的白色泡沫,猛地拉住了傅昱学的手臂:“书桌?”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她如雪的肌肤,在光线中近乎透明,细腻光滑,没有丝毫瑕疵。

她的眼睛亮如星辰,闪烁着惊喜与意外的光芒,美得不可方物。

看到这一幕,傅昱学内心的阴霾仿佛被一束光照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尽管笑容还有几分勉强:“没错!你想学习,我就亲手给你做一张书桌!”

本来他考虑过直接购买成品,但陶军提醒说码头有废弃的木材可以利用,既节省开支,又能为宋凝省下一些钱用于日常生活、学习用品。

深思熟虑之后,傅昱学认同了这个想法,毕竟宋凝的未来,上大学需要的地方还多,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

这份细心与周到,无声地表达着他对宋凝深深的责任感和爱意。

宋凝故意装作不知情,双眼闪烁着顽皮的光芒,仿佛从傅昱学嘴里撬出的答案是一份意外之喜。

当那预料中的答案落入耳中,她犹如被幸福的电流击中,瞬间跃起,双臂紧紧环抱住傅昱学的颈项,整个人轻盈得如同一只刚学会飞翔的小鸟。

“昱学,你真的是太棒了!简直是太好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欢欣与感激。

傅昱学心中一阵悸动,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稳稳托住了宋凝纤细的腰身,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小心点儿,宝贝儿,别伤着自己!”

他的声音虽带责备,却满含宠溺。

宋凝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眼角弯成了月牙,声音里带着蜜糖般的甜腻,“有你在我身边,就算全世界都变成了滑梯,我也无所畏惧!”

她的玩笑话里藏着对傅昱学深深的信任与依恋。

一旁的陶军,手里拎着沉重的木板,表情有些无奈,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哎,我说,如果不是怕动手不好,真想一人头上敲个包!”

他假装愤慨,却掩饰不住对这对小情侣甜蜜互动的艳羡。

“得了得了,我自己来搬这些木板!省得我像个巨大的荧光灯泡,照得你们不好意思,也让别人误会是不是哪个霓虹灯招牌跑出来了!”

宋凝的笑声清脆悦耳,故意夸张的动作逗得陶军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陶军边走边不时用眼角余光悄悄观察着那对璧人,嘴上依旧不饶人:“犀利?犀利当然好,不然你们这对甜蜜的小冤家,哪会知道自己的恩爱已经让人羡慕嫉妒恨到什么程度了!”

宋凝的性格向来是愈挫愈勇,闻言不仅不恼,反而更加放肆地在傅昱学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吻,“怎么样,羡慕吧!”

她得意洋洋,挑战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能奈我何”。

陶军故作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加快脚步蹬车离开,留下的只有那句“你赢了,大小姐!”在空中回荡。

这一吻,让傅昱学彻底愣住了,即便两人已婚多年,但在公开场合如此亲昵依然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英俊的面容上罕见地染上了一抹绯红,尤其是发现邻居家的婶婶和她儿媳正好奇地望着这边时,他的尴尬感更是油然而生。

“那个…凝凝,你先下来吧。”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自然,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的紧张情绪。

宋凝顺从地滑落下来,一脸困惑。

“怎么了?”

她的目光纯净,仿佛不明白他的突然转变。

傅昱学轻咳一声,手指不经意地刮过鼻梁,眼神飘忽不定地向隔壁一扫而过,“没什么,你先回去洗漱吧,我来看看这些木板怎么安排。”

他试图用随意的语气掩盖自己的尴尬。

宋凝何等机敏,立刻捕捉到了他的意图,但她丝毫没有害羞的迹象,反倒更加大方自然。记得上次回家途中,她曾见到那位婶子正与邻居拉家常,于是她爽朗地向她们打起了招呼,“婶子,这是要去买菜吗?”

她的态度亲切自然,宛如对待久违的朋友。

被问及的沈大梅稍显意外,对宋凝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傅家老五的妻子。

初见时,她只觉得这女子外表秀丽,今日一见,才发现她处事不凡,难怪能把傅家老五迷得神魂颠倒。

宋凝与傅昱学手挽手站在一起,两人间的默契与深情溢于言表。

“好的,婶儿,改天咱们再好好聊!婶儿,姐,再见啦!”

他们的互动温馨而又甜蜜。

沈大梅笑着回应,同时拉着身旁略显局促的儿媳小云,“改天一定来我家吃饭,让我给你们做几道好菜!”

小云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轻声应允。

然而,那回应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轻柔得仿佛是内心深处的低语。

即便是紧邻身旁的沈大梅,也被日常的喧嚣所淹没,未曾捕捉到这一丝几乎不可闻的赞同。

她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游移到邻家媳妇身上,那女子举止端庄,言笑晏晏,浑身散发着一种从容不迫的魅力,这让沈大梅胸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憋闷。

于是,她不由分说地拉起小云纤细的手腕,那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即断。

沈大梅粗犷的动作毫不留情,以至于小云的手腕上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红痕,宛如一朵尚未绽开便已凋零的花。

当房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阖上,小云终于忍不住,声音细微如蚊蚋,低喃道:“妈,疼……”

沈大梅闻声,猛地松开手,仿佛触碰到的是什么不洁之物,还刻意拍打了几下手掌,眼中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