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队长,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杰作,好吗?”秦棣似乎动怒了,“失败是难免的,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开启长生的钥匙!”
“那岂不是又要死成千上万的小白鼠?秦总,那你得多开几个火葬场才烧得过来!”
莫等闲嘲讽道。
“你懂什么?科学是需要奉献和牺牲精神的,像你这样的警察,永远不会懂!”
按照程序,关仁川暂时只能羁押秦棣24小时,时间一到,还没有决定性证据,就不得不放他走。
秦棣被警方带走的这段时间内,炎黄基因乱作一团,罗威拼命联系上面的人,无论如何也要让秦棣安然无恙地出来。
被关押23小时59分钟后,紫藤市警队接到了上层指令,放秦棣离开。
关仁川老谋深算似的笑了:“保护伞,撑开了!”
秦棣回到公司总部,看着罗威和逆麟高兴的模样,仰天长叹:“今天我能从警局大摇大摆出来,下次,就出不来了!关仁川抓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后,咱们再也没有保护伞了!”
“怎会如此?秦总,你是不是想多了?”
罗威不解道。
“对啊,这次警察根本拿您没办法,是我们赢了啊!”
逆麟也看不清形势。
“最新消息,公安部空降了一位大人物到紫藤市警队,这就是为什么关仁川他们没有足够证据,却草率地把我带走!目的就是想看看市局里,市委里,省厅里,是哪些人在力保我?只要他们一完蛋,咱们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秦棣说道。
事态发展,果然正如秦棣预料的那样,炎黄基因多名高管先后被警方拘捕,恐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就在这时,一个插曲出现了。
趁着炎黄基因陷入危机,市值大跌的机会,河东省制药龙头企业国泰健康出手了。
国泰健康董事长戴国梁早已察觉炎黄基因前途渺茫,于是趁火打劫,先后收购了炎黄基因名下的十一个子公司,还筹划强势入股炎黄基因,到时候,秦棣的位置就会被顶替掉。
戴国梁的助理钟城不明白老板为何在这种时候打炎黄基因的主意:“戴总,炎黄基因现在可是涉及重案啊,就算咱们收购了它,它的资产不会被警方扣押充公吗?”
“小钟啊,你还是目光短浅了!”戴国梁笑道,“我看重的不是炎黄基因的资产,而是它的药物专利。有消息说,炎黄基因目前已经研制出了三种抗肿瘤特效药和两种长寿药。秦棣作恶多端,他是等不到药物成品上市的那一天了,但是我可以。试想一下,这五款药物会给我们带来多少的财富?”
“老板果然目光如炬!我能达到您的万分之一就知足了!”
钟城拍马屁道。
这时,戴国梁的夫人邱伊然敲门进来,告诉他,二位警官求见。
这二位警官不是别人,就是关仁川和莫等闲。
关仁川向戴国梁表达了关切:“戴老板,你这个时候吞并炎黄基因,恐怕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炎黄基因的董事长秦棣生性残暴,杀人无数,你动了他的蛋糕,结果可想而知!”
“多谢关警官的告诫,不过,我早有应对之策!”戴国梁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了解秦棣的为人,所以早就从帝皇安保公司雇佣了最精良的保镖。这些保镖大部分是退伍军人,有的还当过特种兵,还有的在法国外籍兵团和俄罗斯瓦格纳参过战,这位,任泽先生,就是保镖的领头人,他身手极好,有他坐镇,料也无妨!”
“两位警官好!”
任泽问候道,他军姿笔挺,双眼凝聚着杀气,看上去就给人强烈的安全感。
“帝皇安保公司……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关仁川暗自嘀咕道,他猛然想起,之前的薛战,就是帝皇安保公司的首席保镖。
“那行吧,现在是特殊时期,你多小心点就是了!”关仁川说道,“如果遇到人身威胁,第一时间报警!”
“明白了,关警官,我会的!”
戴国梁起身送客,不料地板太滑,他差点摔个跟头,右手手肘被桌角磕出了血。
“妈的,今天是谁拖的地?小钟,给我把保洁部的人通通开除!哎哟喂,疼啊……”
戴国梁叫苦不迭。
尽到了告知义务后,关仁川和莫等闲就回到刑警队,傅专员已经同意了他们异地出警的许可,远程突袭响马镇的殡仪馆。
警方在响马镇殡仪馆馆内查获182具无名遗体,另根据火化员的口供,证实了他们替炎黄基因焚毁实验者尸体的罪行。
在殡仪馆后面的小溪,关仁川叫人抽干了溪水,底岸的人类骨灰,已经堆积了一米多厚。
此时此刻,在炎黄基因总部的第三十七届董事大会上,秦棣正经历着众叛亲离的一幕。
董事会超过三分之二的成员投票通过了罢免秦棣董事长一职的提案。
他们有的是收了戴国梁的好处,有的是认清了局面,希望尽早与秦棣做切割,不想为他陪葬。
一向温和儒雅的秦棣彻底暴怒了,他脏话连篇地痛骂那帮家伙:“草泥马的!你们一个个扪心自问,炎黄基因能有今天,靠的是谁?靠的是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吗?没有我秦棣,你们这些个废物能研发出什么?好啊,现在集团有难了,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
“秦棣!你给我住嘴!”董事会元老高明跃破天荒地没有称呼秦董事长,“你惹了那么大的麻烦,把集团害惨了!你是死定了,但我们是无辜的!你趁早下台,让国泰健康收购我们,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是啊,秦棣,集团的六个高管都被你拿去顶雷了!可这回,你是真的跑不掉了!你不能连累我们啊!我们还有一家老小,我们可不想去吃牢饭!”
另一位元老刘彦西也随即附和道,在以前,刘彦西是力挺秦棣的,可事到如今,人心已经靠不住了。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董事会上,没有一个人替秦棣发声。
秦棣绝望地笑了,他终于明白了世态炎凉的滋味。
他不再辩驳,不再抗争,直接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门外,易容成普通守卫的逆麟听得牙痒痒的:“秦总,只要您一句话,属下这就进去把他们一个不留地杀了!”
“不必了!你的忠心我领了!”
秦棣摆摆手。
罢免董事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需要征取另外几位创始人的意见。
而他们此时举棋不定,因为他们不确定这次危机能否渡过,若是押错了,以秦棣的一贯作风,必定会报复。
他们同时也在积极与上面的保护伞沟通,商量如何在不牺牲秦棣的前提下,给警方一个交代,让暴风雨过去。
深夜,一辆红旗轿车驶入秦棣的私人公馆。
轿车上面下来一位身穿行政夹克,戴着口罩的男人,看样子,他身居高职。
“领导,您来了!”
罗威恭敬地迎接。
将领导请进会客厅后,里面不见秦棣的踪影。
“秦棣呢?这小子跑路了吗?”
领导冷笑道。
“没有,秦总近来琐事缠身,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无奈,只得到青藤市的一家康养机构疗愈。临行前,秦总特地嘱咐我,接待领导。领导的旨意,就由我代为转达。”
“哦?是这样,看来他也有怕的时候啊!”领导说道,“这轮的扫黑行动,是由公安部挂牌督办的,连省厅也无能为力了。秦棣,他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可毕竟相识多年,我也不愿把他交到警方手中受死,走吧!我定好了路线,先到香港,然后到新加坡,最后,前往太平洋中部的一个小岛。他可以在那里安度余生!”
“领导,那您怎么办?”
罗威问道。
“难得,你这样的狗也会关心起主人的安危!”领导欣慰道,“只要秦棣走了,我自然就没事了。放心吧,要不了几年,我们就会东山再起!”
交代完毕,领导风尘仆仆地乘车离开,半道上,他的专车被几辆警车给围堵了。
司机指着警察的鼻子大骂:“你们这帮穿制服的,有几个脑袋啊?连领导的车也敢拦?这身官皮不想要了是吧?”
“为什么,总是有野狗狺狺狂吠呢?”
莫等闲二话不说,揪住司机的耳朵,将他拖下车,拧着他的耳朵旋转了七百二十度,肉眼可见的疼。
领导稳如泰山地继续坐在座位上。
见状,傅尔摩专员下车,亲自揭开了领导的庐山真面目:“朱永康,河东省公安厅副厅长,兼任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你就是秦棣最硬的那一把伞!”
朱永康被带到了省公安厅的最高审讯处。
“傅专员,好久不见了!你给我透个底,这次,是不是多部门联合执法?”
朱永康问道。
“不错,有纪委、反贪局、扫黑组、扫黄办。”
“看来我那点脏烂事,你们都知道了!”
朱永康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们的政策,你最清楚了,朱厅长。”
“可我不会主动交代的!”朱永康打算顽抗到底,“你们慢慢查,查出来,我都认!”
审讯室外,莫等闲不明白朱永康为何这么做,关仁川却很清楚:“老狐狸知道,他犯的恶太多了,即便主动交代,到头也是一个死。所以倒不如慢慢拖,拖个一年半载。也可能是他还心存幻想,指望京城里的老朋友出手相助。”
“可他这么拖下去,万一秦棣跑了怎么办?”
莫等闲的担心不无道理。
“我了解他,他宁愿杀身成仁,也不会一走了之的!”
关仁川回答道。